第五季站在院子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往裏走。
    柳府不愧大富人家之名，就連院落也有那麼十來個，不但每房各占據一個院落，就連下人們也是分開男女，各自可以住在一個院落裏。而第五季眼前這個“清草園”就是男人的下人房。
    “唉！”第五季站在清草園的門口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了，歎息聲也有一百二十三次，來回的腳步足有三千一百六十二下，卻始終徘徊在一處，未前進半點。
    第五季啊第五季，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沒用了啊？不就是道個歉嗎？怎麼就張不開嘴呢？
    “唉……！”第一百二十四次歎息。
    第五季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一跺腳，狠心的決定：明天看到大牛再說！嗯！嗯！
    為了表達決心，第五季還重重的點了點頭，表情可謂慷慨就義般的壯烈。
    看著這一幕，站在暗處的大牛的再也忍不住的掩嘴笑了起來。
    昨天的傍晚，當他知道她要去給柳卓寒送晚飯的時候，他的心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到柳府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下人們閑來無事都是蜚短流長的說個不停的。“柳卓寒初一不見人”的事情是公開的秘密。
    雖然世人都說女人的直覺準，但是他覺得他在直覺也非常準。
    在選下人那天，他看見柳卓寒看第五季的眼神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柳卓寒對第五季的“特別”。
    這種“特別”，讓他感到了威脅。就條件而言，他現在的確沒有能和柳卓寒抗衡的。
    大牛看著自言自語的第五季，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似乎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某件事情。
    “小季？”大牛從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表情略帶訝異的看著第五季。
    “小、小季你怎麼在這兒？是來找我的？”大牛微微低著頭，搔了搔後腦，害羞的問道。
    第五季本來已經決心第二天看到大牛再“考慮”道歉的事情，誰知道她剛想走，大牛就出現了，弄得她一時慌了手腳。
    “我、我上茅房！”第五季梗著脖子半仰著頭說道。
    大牛困惑的看著第五季，眼中充滿不解，隨即還是抬起手，指向遙遠的另一個方向，“茅房好像在那邊……”
    她當然知道茅房在哪裏！
    第五季憋紅了一張臉，粗聲粗氣的說，“我、我迷路了行不行？”
    這一次大牛沒在說什麼，隻是習慣性的伸出胳膊將第五季抱在懷裏。第五季未料到大牛突然的動作，身形不穩的連忙抱住大牛的脖子。
    “你幹嘛？”第五季不滿的摧了一下大牛的肩膀。
    大牛被打的“嘿嘿”傻笑起來，伸出手把第五季的頭壓向自己的頸窩，憨憨傻傻的說道，“俺送你過去。”
    第五季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然後就抱著大牛的脖子感受大牛不快不慢的腳步帶動起的微微的顛簸感覺。
    “大牛……”
    “嗯？”輕聲，似漫不經意的回答。
    夜風溫柔，幽靜清寧，微微的暗激起淡淡的溫馨。
    第五季感受著大牛身上傳來的熱度，輕柔的開口，“對不起……我……”
    “噓……！”大牛頓下腳步，伸手點住第五季微幹的雙唇，“不用說對不起，俺說過，俺讓你‘欺負’是心甘情願的，俺對你好也是心甘情願的。俺這輩子隻是這麼對你，俺也希望你這輩子隻會這麼對俺。”
    大牛看著第五季的眼神炯炯放著光芒，第五季慌張的垂下眼。
    大牛話中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隻是她還不確定心中所想，她沒有辦法回應他。
    第五季明顯的閃爍讓大牛期盼的眼眸微微失去了光彩，大牛轉過頭，無聲的歎口氣，抬腳繼續走。
    夜晚又悄然回複了平靜，除了沙沙的腳步聲再無其他。
    良久，第五季拽了拽大牛的衣領再次開口，“大牛！”
    “嗯？”依然是輕聲的回答，卻飽含柔情。
    第五季頭埋在大牛的頸窩不肯露出，悶聲悶氣的說道，“俺、俺、俺的，真煞風景！”
    大牛聞言茫然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似地輕聲笑起來，笑容在帶著些許的歡愉，“下一次！下一次我會挑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然後慢慢的告訴你，我全部的承諾。
    風兒輕輕吹過，帶走了第五季羞紅的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