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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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檸和杜創晚上到達。到的時候他們正好其樂融融地圍著一個圓木桌子吃晚飯。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為了報複石滄,木春開在他要坐的位置上灑了一小灘足以讓石滄屁股遭殃的水,然後邊若無其事地跟林果果聊天,邊興奮地等著石滄坐下去。隻是沒想到石滄卻朝她走來,對坐在她旁邊的莫安謙說:“我跟你換個位置。”也許是受了今天下午桃色意外的影響,莫安謙毫不遲疑地說“好”,毫不知情地一步步走向木春開為石滄設的陷阱。木春開糾結得要死,危險得眯起眼睛看了石滄一眼,終於喊出“社長,等等”——即將落座的莫安謙帶著一臉友好的迷惑笑容看著我,似乎在說“等什麼呀,小開”。
    木春開離開座位走過去,說:“剛剛我看到這位置有點濕,我幫你擦一下。”借著木春開拿出紙巾一張一張地放下去吸水,可惜等她拿空了這包餐巾紙後,水還是沒有吸幹。木春開於是意識到她對石滄的仇恨有多深。到最後,是莫安謙說“算了,再拿一把就好”,才宣告了她這場報複行動的徹底失敗。
    現在把鏡頭切換回印檸和杜創的來到。除了宜人和石滄,所有人都表現出了應該有的並且是合情合理的態度、行為和語言。木春開因為專注於印檸和杜創的共同出場,所以沒發現宜人和石滄的異常——所有人都沒發現。
    大家一起張羅著給他們騰出了空間,然後又盛了飯、拿了筷子。木春開因此和石滄挨得有點近,她拱了拱石滄的手,說:“你過去點。”然後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木春開伸手在石滄眼前晃了晃,石滄眨了一下眼,又掃了木春開一眼,夾了幾粒飯吃下去。這時候宜人說:“我吃飽了。”然後離席走出飯廳。木春開看著她完全沒有少的飯,思考宜人的飯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不經意地一甩視線,就發現杜創的目光落在空了的宜人的位置上,他身邊的印檸巧笑倩兮,而他就如同剛才的石滄,心不在焉。
    宜人和杜創之間有過情史或即將有。木春開的直覺告訴她,是前者,而身為宜人表哥的石滄對此了若指掌。木春開漸漸擔心起來,杜創已經不再失神,印檸仍舊活潑潑、嬌滴滴地靠在他身上。木春開在心裏再三地歎息,以至於失去了吃飯的興趣,兩根筷子無目的地再米飯中穿梭,不期然地就被莫安謙的媽媽——旅舍的老板娘問候了一下,她說:“小開,不喜歡吃這些啊?”語氣就像是林果果的媽媽,好像已經跟她認識了很多年。
    木春開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笑著說“沒有沒有”,並且隨便夾了一個菜塞進嘴裏以證明她的胃口是真的很好,石滄卻在這時候伸出他的筷子想要阻止木春開,然而一切都晚了。木春開遲到的是香菜豆腐,她最討厭的菜。出於吐掉實在不太禮貌的緣故,木春開勉為其難地吞了下去,離她嘴前3cm的地方正好出現一隻端著一碗蛋花湯的手,木春開迫不及待地就著這隻手喝了蛋花湯來衝走嘴裏的味道,痛苦過去之後,才意識到這是石滄的手,還有在全場安靜地情況下印檸說的一句輕輕的、但無比羨慕的話——好溫馨啊。
    木春開氣短地咳起來,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在心裏念阿彌陀佛,幸好隻是溫馨。
    覺睡到一半,肚子突然翻騰得厲害。木春開邊感歎莫安謙的神機妙算,邊捂著肚子下床。由於要體現回歸自然,旅舍的房間是不連廁所的,她要到專門的茅房方便。
    當木春開打開門的時候,她看見了對麵隔壁的隔壁的宜人的房間外站著杜創。木春開驚訝得縮回房間,隻留著一條縫觀察情況,很快,杜創走進了宜人的房間。
    精神上的痛苦讓木春開暫時忘記了身體上的,她克製住敲開宜人房門的衝動,轉而敲響了石滄的門。但當石滄很快開門之後,肚子的一陣鬼叫卻讓木春開隻能欲語還休地看著他,僵持了5秒之後,木春開改變方向一瘸一拐地朝茅房奔去,沒想到石滄會跟來,並且很快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問:“你又發什麼瘋?”
    木春開一時間竟然想哭,帶著怒氣地甩開石滄的手一瘸一拐地跑進不遠處的廁所,覺得今晚真是窘到北大西洋了。
    出來後看見石滄站在草地上,周身被月光所籠罩,朦朧得失去真實感——又一個天人石滄。這一次木春開安安靜靜地走過去,站在他身邊。
    “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石滄淡淡開口。
    木春開一愣,旋即說:“不要拿《非誠勿擾》的台詞唬我,我要的是事實。”
    “什麼事實?”石滄問。
    “你明知故問。”木春開說。
    “嗬。”輕笑一聲,“就憑你這個腦子,難道還沒想到?”
    木春開突然有種掉進無底洞的感覺,“那,我剛剛看到杜創進了宜人的房間,算什麼?”
    石滄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說:“那你是不相信杜創,還是不相信宜人?”
    木春開仰麵看著這一輪涼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茫然地搖頭。石滄歎了一口做作的氣,說:“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能夠相信宜人,也能夠相信杜創。”然後粗魯地拽住木春開的手臂,“所以,回去睡覺。”
    隻是再也睡不著。
    隔天頂著兩個黑眼圈見人,石滄看見了是滿臉不顯山不露水的恨鐵不成鋼。林果果關心地詢問原因,木春開歎了一口氣,正好借此機會逃離這裏虛浮且毫無安全感的空氣。
    要了兩輛單車,木春開在悠閑地壓過蜿蜒曲折的路麵時告訴了林果果這件驚悚事件。最後她們在遠離旅舍的一個小山坡停下,木春開都忘記她有多久沒有這樣真切地感受風,感受熱量在自己身上蒸騰。
    “雖然我並不了解情況,但我認為石滄的話值得相信。”林果果說。
    “我知道。”木春開皺眉,“但我就是止不住地會去想,因為這樣的事實在是……”
    “太恐怖了對吧?”在木春開搜索一個正確的詞語形容的時候,林果果微微歪斜了腦袋對她說。
    “嗯。”木春開重重地點了點頭。
    “唉,那幹脆就去向宜人問個清楚吧。”
    “可是現在挑明未免太早。算了,我還是靜觀其變吧。”木春開像萎蔫了的白菜一樣無力地做下這個決定,林果果則是意料之中地一笑。木春開用無言的微笑感謝她的理解,想著人生得一知己真是足矣。
    決定打電話給隆楚是在木春開和林果果回去之後。木春開因為無聊,所以想找個人活躍氣氛,隆楚就位列人選榜首。
    木春開在電話這頭對隆楚說:“阿楚,是不是很無聊啊?”
    “姐,是你無聊吧,我剛跟著我們老大來了場幫派決鬥,興奮著呢!”隆楚興奮地說,卻被倒抽的一口冷氣截斷,“哎哎哎,你輕點兒。”
    “你在醫院?”木春開問。
    “嗯。”
    “真沒出息。”木春開諷刺一句,在隆楚反駁之前又問,“你們老大是誰啊?”
    “狼平啊。他可厲害著呢,我跟你講講他的……”
    隆楚後麵的聒噪木春開再沒有聽清楚,隻有“狼平”這兩個字格外刺耳,又像是在空曠的山穀裏,有不絕於耳的回聲。
    “他人呢?”木春開打斷隆楚的絮叨。
    “也在醫院。”
    “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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