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親王混戰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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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二年。
河間王司馬顒秘遣部下李含暗殺長沙王司馬乂的行跡敗露。李含反被司馬乂殺死。司馬顒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過了幾天,經過精密布置安排,司馬顒聯合了東海王司馬越,在洛陽發生軍變。又一次流血衝突,河間王司馬顒手下一名叫做張方的大將,率領七萬大軍直搗長沙王司馬乂的老巢。雙方發生激戰,洛陽再一次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中。
長沙王司馬乂沒有想到,距離他們聯合剿殺齊王司馬囧的事情過去還不到一年,司馬顒就反過來想要滅他。張方率領的士兵像嗜血的餓狼一樣,猛撲過來,令他措手不及。
情急之下,司馬乂隻好選擇投降,交出了所有的武器,內心存在幻想,希望那位殺紅了眼的大哥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
東海王司馬越押著狼狽不堪的司馬乂,去見司馬顒。
三人是兄弟,但是政治野心,讓他們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現在司馬越是執行命令的人,一個名副其實的劊子手。河間王司馬顒看起來就像個鐵麵無私的判官,馬上要向他的弟弟宣判死刑了。
司馬乂見著河間王,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告饒:大哥行行好,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出了這個們,我就馬上滾回長沙去,永遠不會再到京城來。您看這樣行嗎?
曾經意氣風發的長沙王,現在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睜著一雙哀憐的眼睛,眼巴巴地盯著司馬顒。
司馬顒將頭向一旁歪過去,背轉身站著,冷漠地避開了那雙乞憐的眼睛,之後緩緩地說:那我的良將李含就這樣白白地含冤而死了嗎?你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嗎?
司馬乂急了,他用膝蓋艱難地向前挪動,膝蓋蹭著地麵,蹭出了一片血跡:大哥不能這樣對我啊,沒有我,大哥怎麼能輕易地除掉司馬囧,從而一覽霸權,在洛陽高枕無憂呢?
司馬顒對幾名站在殿外的武士使了一個內涵深刻的眼色,他們就進來用濕毛巾塞住了司馬乂的嘴巴。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在勝利者麵前,對於往事的追證,便在一陣嗷嗷亂叫中,沒有了下文。
司馬顒跟司馬越,兩人進去內室,悄悄商量處置長沙王的最佳方式。半晌過去,最後他們一致認為,像這樣大逆不道的“叛賊”,應該用火燒死才對。
這就是一個同盟者的下場。
長沙王司馬乂被司馬顒的將領張方押至軍中大營。司馬乂被綁起來,扔進了齊人高的火堆。隻聽見燒焦的皮肉,在火堆裏發出的噼啪響聲,助長了火勢,使之看去更加旺盛。
那天軍營中的大火,燒了很久,最終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之下才告熄滅。司馬家的骨肉,王室的至親,含冤而死的靈魂像一團烏雲,一直飄蕩在遠方的上方,遲遲不願意離開。
這是太安二年的洛陽。
恩怨,情仇,政變,謀殺……許多事情在發生,似乎在一段靜止不動的時間表象下麵,對撞激越的禍端,紛紛地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