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仙靈所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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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寒暑匆匆而來又風塵仆仆地離去,一切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那一夜的紫禁決戰變成江湖人士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佳話,甚至於傳說。
傳說——那一晚,天玄宮宮主拿走了顏王一樣最為重要的東西,有人猜測是先皇禦賜的夜明珠,也有人猜測是顏王隨身攜帶的紫暖玉。但事實的真相還來不及深究,天玄宮宮主便在天玄宮一舉成為東之大陸最為強盛的幫派之時,洗去千華,選擇了歸隱山林,僻靜行醫,但由於其作風古怪乖張,人送外號“邪手神醫”。但更多的人願意相信,玄澈歸隱不過是想處於江湖之遠,指點江山。一時間,武林瘋傳——
“得玄澈者,必得天下。”
“嘿~臭小子,小小年紀你歸隱個屁啊?!”池芸焉雙手叉腰,一臉潑婦樣地狠狠拍了一下玄澈的頭。
玄澈不爽地抽動了一下嘴角,心想這女人更年期,不能跟她一般見識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就是嘛~!哥哥,你才二十耶,就算是算上前世的年紀也才三十啊,幹嘛歸隱?還去琅琊山那麼遠的地方……”冉淩氣鼓鼓地說,“邊疆的邊疆,人家想調戲你都要趕上三天三夜的路,多麻煩啊~~”
一排黑線滑下,“小淩,內心活動不要放在雙引號裏麵,我會聽到的……”-_-|||
“啊?我說出來了??”冉淩聞言一愣,隨即一臉打擊地退到牆角畫圈圈,一旁的非漣麵無表情地盯著玄澈,倒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在無聲地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大家的!”
“嗯!”玄澈打包好東西站起身,大手親昵地摩挲著非漣的頭,有種交代後事的意味,“小漣啊~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木頭和小淩,還有師父啊,師兄我這就走了啊~~”
還未等非漣回答,一邊的覺木倒是不爽了,“誒~小澈,大師兄我在這裏,你跟小漣說這些幹什麼?還有啊~什麼叫就走了啊?難道就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嗎?師兄我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啊……”
玄澈頗為鄙視地睨了睨正捂著胸口做抽搐狀的覺木,嘴角又是一抽,不過卻開始低頭思索。值得、、留戀的嗎……
忽的,他綻開一抹笑靨,深邃的瞳孔陡然變得明媚而溫暖,“……有啊~”
“什麼什麼??”邊上的四隻立即湊近,盼望著聽到自己的名字。
“嗯……我還沒吃到雪顏呢~~”
“……”去死吧你~!
※※※※※※
天燁六年,雲庭西北屬國古樂國叛而襲擊雲庭西北,三月之內奪下淵虞十二州,天燁帝急召顏王帶領四十萬大軍,開赴淵虞,一時間兩軍交戰,難分伯仲——
黃沙,戈壁怪岩,禿鷲,一碧當空,這就是雲庭西北的全部,荒涼如此,卻是雲庭的邊關要塞,琅琊之內,青山秀水,琅琊之外,寸草不生。
奇山嶙峋間,一小隊雲庭赤甲軍團團保護著一頂竹架,火速向前趕路,所有人都在想,還有多久,糧食與水所剩無幾,他們還能撐多久?卻是絲毫不敢怠慢,禿鷲在不遠的山頂上盤旋,頭頂是一片藍到令人震撼的天空和遲遲不肯離去的烈日,可是所有的赤甲軍都秉持著同一個信念——
一定要把那個人送到安全地帶!
行進在竹架邊的士兵從懷裏掏出一塊還算幹淨的汗巾,撩開帷幔,為竹架裏的男子細心擦去額上的汗,男子慘白著麵容,緊蹙的劍眉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貝齒緊緊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偶爾發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叫人愈發不忍,士兵隻得輕聲地安慰,“王爺,馬上就到了,您馬上就可以得救了,您再忍忍,再忍忍啊……”
馬上還有多久?其實士兵自己也不知道,隻是麵對這個他們最為崇敬的將領,在戰場上的無堅不摧瞬間土崩瓦解……
“到了!!到了!!”先行探路的士兵狂奔而來,立即引領著大隊伍進入有著狹小入口的山穀,踏入山穀的那一刻,身經百戰的赤甲軍也不由地怔住——
這真的是琅琊山麼?那個備受死神眷顧的琅琊山?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蔥蘢,青鬆翠柏,寒樹軒邈,腳下是一片鬆軟的沙地,山間清泉潺潺淌過,低矮的灌木鋪陳滿地,各色的雛菊和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隨著偶爾穿穀而過的清風搖曳,飄來隱隱暗香,而樹木雛菊掩映中,一片依山而建的茅屋露出半幅身影,竟是有了些仙靈所隱的意味……
赤甲軍來不及取水備糧,便將竹架停在茅屋前的空地上,而後一隊人馬齊刷刷地跪下,領頭的士兵拱手向屋內人道,“玄前輩,今日赤甲軍無意冒犯貴境,隻求前輩出手救救我家王爺!”
話音未落,正中間那間茅屋的門便“吱溜”一聲開了,眾將士興奮地抬頭,卻不見他們口中的“玄前輩”,倒是一隻碗口大的烏龜慢悠悠、慢悠悠地爬了出來,背上似乎還馱著一張信箋,用細細的麻繩綁著……
過了許久,烏龜才爬三步喘一步地爬完這一段“征程”,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抖了抖身子,示意士兵取下信箋,早已看呆的士兵這才回過神,趕緊拿下信箋,烏龜便順著原來的路又爬了回去。
拿到信箋的士兵頗為欣喜,心想著這可能是藥方之類的東西,沒想到一打開,通篇沒好氣的指責便溢了出來——
“你誰啊你?!為毛帶著我們家雪顏啊?!你跟他神馬關係啊?!不知道他已經是有主兒的人了嗎?!老實交代啊你!我們家雪顏怎麼了?受傷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會保護著他點兒嗎?……(╰_╯)#”
黑線唰唰唰地堆滿了額頭,士兵一臉的冷汗,隻得又道,“玄前輩,我乃王爺麾下赤甲軍的一員督頭,前些日子顏王殿下與古樂將軍罕摩陣前交戰之時,敵軍突放冷箭,殿下躲閃不及右肩胛負傷,卻仍是領兵作戰,打得敵方敗退,可待軍醫診治之時,才得知箭頭有毒,此古樂奇毒天下少有人能解,軍醫也無能為力,但幸得梁丞相密報提點,這才到琅琊山尋玄前輩,還望前輩看在您與顏王殿下是深交知己的份上,救殿下一命吧!赤甲軍全軍十萬將士感激不盡!!”
透過窄小的門縫,屋裏的男子靜靜看著跪在屋外空地上叩頭叩得當當作響的赤甲軍,邪魅一笑,修長的食指在唇下摸索著,低聲喃喃——
“……深交知己……?雪顏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嗎……”
為首的士兵微微抬起頭,卻看見馱著一張新信箋的烏龜,像是累壞了似的趴在門前的沙石地上,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得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雪顏留下,其餘人,滾。”
看著信箋上簡潔而有力的幾個大字,還來不及為那人直呼殿下名諱而憤怒,赤甲軍便欣喜地起身,連忙道謝著向山穀出口走去,素聞這位前輩性格乖張,若是走得慢了,他又反悔了可不好……
“……且慢!”
短促低沉的嗓音響徹每一個人的耳畔,士兵們的腳步戛然而止。天哪,他莫不是反悔了吧?!那王爺……
“……你們取些水再走吧,不然你們走不出這琅琊山的。”
“……是、是!多謝前輩!!”什麼性格乖張,除了和人溝通的方法……呃,有點奇怪,也是很和善的嘛!
待赤甲軍將士取完水,再次道謝離開後,茅屋的門才再次幽幽地打開,一身薄紗玄衣的男子姿態雍容悠哉悠哉地踱了出來,他輕輕地撩開雪白的紗幔,那個蜷縮在竹架裏的身影憔悴纖細得讓他有些心疼,他緩緩地靠近,動作色情而又無比小心地舔弄濕潤那張因缺水而有些幹燥開裂的薄唇,舌尖溫柔地撬開他的貝齒,纏住了靜靜躺在裏麵的小舌頭,體內精純的內力一點點地渡到了他的身上。
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些,他深邃的眼眸漸漸變成了奇幻明媚的藍。
……唔……誰、、是誰……哈……好舒服~唔嗯~~不、不要離開……嗯~還要……
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攬住快要離開他唇瓣的人兒,卻感到兩人之間的唇舌糾纏更加劇烈,熱情得像是黃沙之上升起的烈日,要把一切都融化般的熱浪滾滾襲來……
懶懶地睜開眼眸,看到了那雙在他眼前放大無數倍的帶笑的藍色眼眸,他迷茫地愣了愣。
……嗯?是玄澈嗎?
“……”
“……”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在瞬間劃破琅琊山的蒼茫天空,低飛的禿鷲差點撞上了崖壁,正在向山下趕路的赤甲軍齊刷刷地頓下步伐,齊刷刷地回過頭看向琅琊山穀的方向,然後齊刷刷地轉過身繼續趕路,話音仍在耳邊顫抖——
沒事的,隻要是那位前輩,應該就會沒事的……嗯!……嗯?應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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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這個時候,某煢應該在飛機上了……不過煢煢會盡力更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