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燭夜談 貓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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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我嗷嗷的叫著,身邊是我的兄弟姊妹。我們擠在一個狹小的籠子裏,無助的叫著,等待著媽咪的哺育,可惜我們再也等不到了。
“哇!好可愛的小貓啊!”一名留著長發的年輕女子讚歎道。她彎下腰看著我們,我知道媽咪已經不要我們了,所以我努力地叫著,並且擠開其他兄弟姐妹,以顯示我的活力健康。“帶我走吧!”我努力地想表達這個意思,可惜她聽不懂。
那是個清秀的女人,化了淡妝,戴著美瞳,令我看不見她的眼神,但我實在是餓極了,顧不了那麼多了。當然我也有這自信,這些兄弟姊妹中,我是最漂亮的。我有一身烏黑油亮的毛,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睛,我相信我能迷住她。
“老板,這隻多少錢?”女人指著我問道。我知道,我要被帶走了,再見了,我的兄弟姊妹。我略帶得意地窩在女人的臂彎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去。
等我醒來時,她已經為我準備了牛乳和幼貓糧,這一點讓我頗為感動,心想若就在這裏紮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女主人獨自住在郊區的一棟偏僻的別墅裏,每逢周五都會有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像暴發戶的男子過來陪她度過周末,慢慢的我明白了,原來那女子是富豪的情婦。不過這些我並不在乎,人類的道德觀念與我們貓是不同的。
平時富豪不在,她便抱著我在家上網;因為職業關係,她沒有朋友。她喜歡撫摸我的毛,從頭到尾;我喜歡她提供的食物,於是我們公平交換,我陪你,你提供我一個安身之所。
轉眼入夏,我在這裏也待了三個月。入夏以後的生活正在悄然變質。那個富豪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起初是一周一次,漸漸地變成了兩周一次,後來幹脆不出現了。主人沒有經濟來源,自然得找他,可是他幹脆玩起了失蹤。不過還好,別墅是屬於主人的,富豪之前也給了一大筆錢,若是精打細算,亦然足夠主人過一輩子。
入夜,等主人睡著了,這整棟別墅便是我的。我自在悠閑的在別墅裏逛遊,而今天一陣清淺的腐臭味影響了我的心情,我決定尋找到它的來源,並且明天讓主人處理掉它。
正當我循著腐臭味前行時,一聲貓叫不期然飄入我耳。那叫聲有些微弱,卻帶著濃濃的警示意味,透著絲絲敵意。它在趕我走。
我失笑,這是我的地盤,該走的,是它。
尋到了花園,腐臭味被盛放的鮮花所散發出的香味掩蓋,這令我有些無所適從。馥鬱的花香令我不適,我厭惡的跳進了主人的臥室,因為天已經蒙蒙亮了。
最近主人換了口味,喜歡輕輕地按我的肚子。她的手時輕時重,仿佛在探我的底,讓我頗為不適。
隨著氣溫的升高,腐臭味也越來越濃,而主人似乎沒有聞到,對此不聞不問。且貓叫似乎也就我聽得到,亦是一日比一日的急促。我嚐試著尋找,卻沒有找到,因為每到花園,叫聲便都會停止,我亦看不到其他貓的身影。
富豪已經兩個月沒有來過了。看著主人日漸消瘦的身影,我突然覺得有些心疼——真是可憐的女子,為了他叛離了親朋好友,最後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那是一個美麗的黃昏,主人為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我從跟了她來吃的最好的一次。我有些怪異的看著她,可惜她不懂,隻是對著我不明意味的笑著,臉上的脂粉隨著肌肉的抽動簌簌地下。
我吃下了她準備的食物,然後打算跳到她腿上美美地睡上一覺時,我發現我渾身無力。
主人一直在笑。她笑著從身後拿出明晃晃的刀子,笑著剖開了我的肚子,笑著把我的皮剝了下來,笑著剜下了我如藍寶石般的眼眸,然後我感覺我被埋到了花園裏……
這裏已經有一隻了。他惋惜地歎氣,原來這些日子提醒我的,是他。他說一切都晚了,我卻說,還沒有。
她埋得不夠深。
我終於在第三天晚上嗅到了新鮮馥鬱的花香。這個花園很大,有各種各樣的花,他們盛開的季節各不相同。當然,並不是所有花都有香味的,比如虞美人。
這個季節,正是虞美人結果的月份。我小心翼翼地采下一顆虞美人的果實,嚼碎了把它放入了主人的水杯中——主人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喝早茶,而茶葉是她昨晚就準備好的,所以我在其中動了手腳,她自是不會發現。
這個量是不足以致命的。而我並不著急,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了,她得活著。
我回到了花園,躺在花叢中,汲取星月的精華——我是靈貓,有九條命的。隨著月光,我不再覺得疼痛,傷口微癢,一層冷白色的皮毛正以不可思議地速度生長。我滿意的舔了舔毛,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一切如我所設想的那樣,她喝下了那杯茶。當我聽到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時,我知道是時候了。
我走到她跟前,用爪子劃開了她細膩的臉,鮮血順著臉頰留下,我舔了舔,一股腥甜讓我愈加興奮。我湊上前去,吸了一大口,然後吐出來兩顆瑪瑙。左右各一,我把它們塞入了眼眶,然後自在的踱到穿衣鏡前,欣賞我的新形象。
第九根尾巴終於長出來了。我高興不已,我終於回來了。晃著九條尾巴,我打了個電話給120,趁著120還沒來,我把他挖了出來,平放在地上,舔了舔爪子,從他的頭部撫摸到尾部,所及之處恢複如初。
“走吧。”我對他說,他已經恢複如初。
他愣愣地看著我,半晌,對我行了個禮:“謝謝貓神!”
我笑而不語,搖了搖尾巴,像是在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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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就是想說,善待動物……
昨天才從麗水回來,不出意外下周開始繼續寂靜嶺4。挺屍去鳥,各位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