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個故事 筆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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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開學,還好過了個平靜的春節,本以為事情會就此平息,誰料剛開學第二天,又出事了。一名大二男生被發現死在小鏡湖旁的樹林裏,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被人發現時血已流幹,而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經警方調查,又是一起自殺案!水果刀上除了死者本人的指紋,並無其他人的。同樣的,死亡時間大約在零點時分,不過他生前並沒有玩過筆仙,這是與其他死者不同的地方。
說到這裏,校長頓了頓,他長歎一聲:“現在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學生們都說是鬧鬼,還有人說見過那鬼魂,甚至一些老師都開始動搖了,這兩天一直有老師來找我,說要辭職什麼的,都被我勸回去了,可是三人成虎,都這麼說,我也不免懷疑起來……”
“校長且不用擔心,若真是鬼魂作祟,我定不會坐視不理。”我信誓旦旦地接下了這活,本以為隻是普通的厲鬼而已,可我怎麼都沒想到,那個鬼,根本不是厲鬼那麼簡單的。
我被安排在教師宿舍樓裏,和一名因為太過頻繁的自殺案而被安排到這裏便衣警察,他叫慕子夜。慕子夜為人頗為和善,話卻不多。當他得知我的來意後並沒有表現出排斥或是不信任,相反的,他好像對靈異事件抱有一定的興趣。他主動和我說起了案情,這三件自殺案的死者似乎有著一定的關聯,他們來自同一所小學——C市的育才小學。不過他們並非是一個年級的,但是跨度不會超過四。
我最開始以為是請來的筆仙是惡鬼,他們請來了卻沒請走就這樣遭殃了,可是慕子夜告訴我說,那個在小樹林裏割腕的男生並沒有玩過筆仙,這一點可以肯定,因為他的舍友透露,死者對這種通靈遊戲根本不屑一顧甚至是有些反感;而第二次自殺案的那男生,其實並沒有玩成筆仙,因為他拿了一支沒有墨水的筆。至此,我倒是鬆了口氣,很有可能是第一個鬼沒請走才造成後來那些人的死亡的。
不過,這些人的死,是必然還是巧合?這四人除了來自一個小學之外,再無其他共通之處,除了第一次死的那兩個女生是好友外,其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啊;那麼,如果是巧合,為何鬼不殺其他人而偏偏是他們?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又有人自殺了!這次是個大二的女生,在自己的宿舍裏,把自己的頭埋入被子裏,活活悶死的!真是越來越離奇了,人怎麼可能自己把自己悶死呢?即使意誌力再堅定,亦不可能違抗本能,我忽然覺得,這可能是它在對我進行挑釁。
說到這裏,你可能會懷疑為什麼我斷定是鬼,而不是人。因為帶有白狐之血,我亦能看、聽、感知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而我剛踏進校園,便在門口的那棵梧桐樹上看到了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坐在樹杈上晃著雙腿,嘴裏唱著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隻不過當時我並沒有覺得會是她,因為在樹下,我看到了另一個滿臉是血的女鬼,她的眼神透出一種怨毒。現在想來,我真是大錯特錯了。
案發後,我立刻跟隨慕子夜來到了現場。那時是晚餐時間,據她的舍友說,她是個文靜內向的人,不曾向人吐露過心聲,但也絕不會自殺,因為聽說最近她交了個男友,並且二人關係在不斷升溫。那天晚上,她說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也沒有讓同學帶飯。而當時宿舍所有住戶,包括她在內,隻有四個,其他三個都去打飯了,宿舍裏隻有死者一人,而隔壁宿舍也沒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恐怕也隻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是初生牛犢還是太過強大,以至於連我都不放在眼裏?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它揪出來,然後要它血債血償。
當晚,我決定召喚剛剛死去的那個女生來問個清楚。而在這之前,我和慕子夜討論了會兒幾個死者的生平。首先,前三起自殺案的死者,來自一個小學;而第四起死者,則與前三起的死者毫無關聯。其次,是這五個人的住處。已知一號死者和二號死者兒時是鄰居,而其他幾號死者,除了五號都是A區,而五號死者是住在B區的。而這些線索似乎表明,鬼殺人是沒有目標的?當然這隻是猜測,一切還得等晚上我問清楚之後才能判斷。
當時針與分針重疊指向十二時,窗外一片寂靜,我在事先布置好的祭台上點燃了靈燈大師贈與我的返魂香。在符紙上寫下要召喚人的名字,然後將符紙墊在香爐下麵,就可以召喚死去的人。死亡時間越短,成功率越高,時間為一炷香。
我和慕子夜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柱香上,看著它幽幽燃燒,那嫋嫋的青煙慢慢凝聚成一張少女的臉……
郵件到此戛然而止。杭洵看的意猶未盡,正奇怪呢,第二封郵件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