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可能的！小芸她……她昨天還好好地，怎麼可能突然自殺？一定是有人……有人殺了她！”小衛的聲音變了調。
    “小衛，你先冷靜下來啊，乖。”廖君蹲下身子，輕聲安慰著哭泣不已的未婚妻。
    “報警了沒有？”這個時候還是彥櫟比較鎮定，第一個想到了報警。
    “沒用的。”廖君搖了搖頭，“這裏沒有信號。”
    “可以出去嗎？”彥櫟又問。
    “兩天之後，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廖君舔了舔幹澀的唇，發生了這種事，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都別動這裏，到一樓集中，我是警察。”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罡突然發話了。
    上午八點，餘下六人聚在一樓大廳，坐在長桌前議事。
    “是誰先發現小芸死了的？”阿罡率先問道，神色鎮定，頗有領導風範。
    “是我。”小衛似乎已經平靜下來，除了聲音還有些顫抖，“我早上起來準備好了早餐，打算把大家都叫起來的。我第一個敲的是小芸的門，可是敲了半天都沒反應，驚動了廖君和小菲，他們也覺得不太對勁，廖君就撞開了小芸的房門……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大家估計也都餓了，廖君你先給大家弄點吃的，其他人各自回房該幹嘛幹嘛，但是不能去小芸的房間。我去檢查一下屍體。吃完早飯了在這等我。”阿罡叼了根煙，往二樓走去。
    “走吧，先回去洗漱一下。”彥櫟對著從樓上下來一直都在沉思的杭洵說道。
    回到衛生間，杭洵湊到龍頭前接了捧水往自己臉上潑了幾下：“彥櫟，你覺得是誰殺了小芸？”
    一旁浴缸前的簾子拉了上裏麵傳出“嘩嘩”的水聲，正在洗淋浴的彥櫟聽到杭洵和自己搭話，回道：“我覺得像是自殺。昨晚除了我和小芸，大家都喝醉了，而昨晚我又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所以應該是自殺。”
    杭洵“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腹誹道：是，昨晚大家都喝醉了，可是你和小芸都沒喝，誰知道是不是你半夜爬起來殺了她？
    早餐是一杯咖啡和一條魚。魚和昨天的一樣，隻是換了種燒法。彥櫟的那份還是牛排。
    為了緩解飯桌上那死氣沉沉的氛圍，杭洵打趣：“彥櫟，你可別把大家這幾天吃的牛排都吃光了啊！”
    “不會的，我們買了很多的，足夠七個人吃上四天，不行還可以去釣魚。”廖君吃完魚，用紙巾擦了擦嘴，說道。
    “阿罡，怎麼樣？”廖君看到阿罡從樓上走下來，急忙問道。
    阿罡搖了搖頭，麵帶倦色：“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
    “不！不可能！”小衛聲嘶力竭地喊道，廖君急忙抱住她，防止她失控。
    阿罡走到長桌前，拿起那份沒人喝的咖啡，一飲而盡：“首先，小芸的錢財都在，房間沒有翻動過的痕跡，所以排除了謀財害命的可能；其次，小芸的衣衫整齊，房內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因此排除了劫色不成惱羞成怒殺了小芸的可能；最後，燭台上隻有小芸和另外一個人的指紋，從另外一個人的指紋判別，是拇指和食指或是中指捏的，回想起初到時，廖君就是這麼給大家發燭台的，所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阿罡頓了頓，又道：“死者生前哭過。”
    “那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吧？”小菲抬起頭，看著阿罡。
    阿罡搖了搖頭：“不，暫時還不能。例行盤問還是不能少的。都吃完了吧？廖君你先收拾一下桌子，我有幾個問題要問。”
    廖君點點頭，很快就把桌子清理完畢。阿罡拿來了紙和筆，坐在靠門的那端，讓其餘五個人坐在他對麵的一排，一個一個地問話。
    “叫什麼名字？”阿罡轉著筆，抬起頭來問道。
    “莫菲。”
    “今年多大？”
    “二十五。”
    阿罡一邊問，一邊記錄。
    “做什麼工作？”
    “報社記者。”
    “和死者什麼關係？認識她多久了？”
    “朋友。兩年。”
    “昨天晚上十點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喝醉了，在房裏睡覺。”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不知道，喝得太醉了。”
    阿罡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死者生前與你是否有過節？”
    莫菲遲疑了一下：“沒有。”
    “嗯，下一位。”
    ……
    五個人全部都盤問完以後，已經是十一點了。在確定都沒有作案動機之後，阿罡終於收起了嚴肅的表情。
    小衛突然失了控，叫道：“是鬼殺了她！是鬼！”
    小衛神色慌張，目光飄忽不定，突然落在了樓梯末，伸出手，指著二樓道：“鬼！就是它！紅衣服的鬼！殺了她！”
    “你冷靜點！沒有什麼鬼不鬼的！”廖君抱著小衛大聲吼道，吼完自己都愣住了。
    “小菲，你照顧下小衛。我去釣些魚，魚還是吃新鮮的好。”廖君緩了緩神，拍拍懷中那如人偶般的未婚妻，從倉庫拿了釣具，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出去了。
    眾人一哄而散。
    莫菲和小衛坐在客廳裏，莫菲安慰著小衛，小衛哭著，時不時點點頭，但是一提起小芸，她就會慌亂的抬起頭張望四周，不知在看什麼。久了，小菲也被小芸帶了過去，時不時抬頭張望張望，眼中充滿了恐懼。
    杭洵和彥櫟則回了房，杭洵因為昨天喝多了，頭還疼著，一回房就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杭洵則從包裏拿了本易經，坐在書桌前認真閱讀。
    阿罡亦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