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生日與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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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冷峻的鄰居邁著雅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他們靠近,近看愈覺身形傲岸,神情孤冷。但不知是不是風情的錯覺,他依稀在那雙深褐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祝福和暖意。
高大的身軀停留在他們身旁兩米處,森冷的雙眼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動作,仿佛在觀察他們燒烤的過程,又好像是在等待他們給它獻上美味的食物。
風情瞟了一眼鄰居偉岸的身形,再瞧瞧自己稚嫩的手掌,不由微抿著唇看了看十一,然後抬起頭來對著萬裏無雲的天空露出一個不知所謂的笑容,繼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有事?”十一發現剛剛風情的精神有過一絲奇妙的波動。
風情微笑:“無。”
十一微微偏了偏頭,不置可否。
都是做熟了的事情,在兩人加快速度後,本就烤得差不多了的肉馬上就好了。風情和十一正想招呼大家吃飯,卻被白叔喚到了他們的鄰居身前,被點到的還有十三。
讓他們三個在鄰居麵前站成一排,不知白叔是何用意。風情正有些不解,卻發現漂亮鄰居神色莊嚴地靠近十一,高傲的頭顱緩緩垂下輕輕碰觸十一的額頭。
完成觸額禮,鄰居重新揚起它驕傲的頭,同時嘴裏吐出一個小小的靈氣球。靈氣球上銀蛇走動,電光飛舞,灼灼光華璀璨耀眼。待飛到十一麵前,靈氣球猛然碎裂成銀光點點,露出裏麵一顆成人拇指大小的風靈石。這顆風靈石比以前他們見過的任何一顆靈石都要小,靈氣卻也比任何一顆都要濃鬱,靈石內甚至有一部分已化為緩緩流動的清瑩液體,青翠欲滴。
麵對鄰居的重禮,十一雖然不明其意,卻仍是向它表示了他的感謝,然後伸出白皙柔嫩的右手,讓那顆輕靈剔透的靈石輕輕落在他的手心。
見他收下了風靈石,鄰居才移步到風情麵前。一樣的觸額禮,一樣的靈氣球,不同的是風情收到的是一顆火靈石,其中流淌的豔麗,直如一團噴薄欲出的岩漿。而十三的則是一顆水靈石,清涼澄澈的水藍一現身便給大家帶來一片清爽,連空氣都少了幾分燥熱。
送完禮物,大家終於圍坐在一起準備開飯,隻是這次與他們共進午餐的還有這位鄰居。
看了一眼坐在白叔旁邊的漂亮鄰居,風情哂笑:“前不久還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同桌而食呢,今天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坐在一起了。”
“這不是正合你意麼?”默默用餐的十一突然出聲。
“我隻是對它有些好奇而已,你說它一個人守著那麼大的領地不無聊麼?”風情歪著腦袋觀察那個有些沉默孤僻的鄰居。
“它不是人,至少目前不是。”也就是說它應該沒有那個閑功夫去無聊,畢竟森林裏邊弱肉強食,有著靈性的它們必定有著強大的目標。
“一直修煉不就很無聊麼?”風情挑眉,“不過它今天竟然送我們這麼貴重的禮物,不知道有什麼重大意義。”
“應該和十三有關。”十一發現十三今天總是用爪子去碰額頭,想到白叔和紫姨頭上的包,其中的關聯不言自明。
“十三長大了啊!”風情同樣有所察覺,看著那個愈發健壯的小家夥,他臉上的笑容含了欣慰。不過,長大?風情突然福至心靈:“該不會是十三的生日吧?”想到又是一年夏天到來,且十三出生那天也差不多是這種天氣,風情更加肯定這種可能。
“生日啊……”十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以前從來不管生日這類什麼的,所以對這方麵有些遲鈍,“那不就是母親的忌日。”
“呃?哦,也對,我們也是在那天出生的。”風情猛然醒悟十三的生日就是他們的生日,同時還是他們母親的忌日。
想到母親,兩人一時都有些黯然……
沉默了許久,風情才輕輕開口,聲音卻有些悶悶的:“那一瞬間,我看著她在我眼前消散……”
他也想欺騙自己說還有可能……但血脈相連的感覺告訴他她並非與他們一樣去了某個地方。
“媽媽……已經魂飛魄散了吧……”十一輕聲歎息,一向平和的神色也有了幾分恍惚和縹緲。
“媽媽……”風情小聲呼喚,眼中輕煙氤氳,朦朧了他的感情。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呼喚母親,喚的既是這一世燃燒自身的母親,也是上一世放棄自身的母親。
聽到他壓抑的含混不清的呢喃,十一側過臉來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微微傾身,柔軟的唇印上了他的眼睛。
風情眨了眨眼,迷蒙的雙眼露出微光,嬌嫩的唇瓣如鮮花般緩緩綻放,伸出雙手,他回他一個溫柔的擁抱……這個男人,也和他一樣沒有母親呢。
“她沒有消失。”風情的聲音很認真,也不似平時那般稚嫩清脆,“她存在於我們心中……”
“你錯了。”十一起身離開他的懷抱,冷靜地望著他的眼睛說。
這人!他難得感性一回,他非要……
風情正想拿眼瞪他,卻聽到他平緩而堅定的聲音。
“她在我們的每一寸血脈骨肉中。”
風情還是瞪了他一眼,卻似嗔似喜,與先前未曾出現的那一眼有著完全不同的意味。
卻說十三看著他們親吻擁抱,心裏早就癢癢的,今天也是它的生日呢。此時見他們分開它立馬輕輕一躍,飛撲過去將風情和十一都壓倒在地,興奮地左右開弓,給他們消毒洗臉。
看著十三油光閃閃的大舌頭,風情和十一不約而同地在臉上弄了一層靈氣膜,心意接受,口水就免了吧!
等十三揮灑了它的熱情後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們時,風情和十一很自覺的一人一邊吻了吻它毛茸茸的臉。
待十三退回去繼續享受它的美食,風情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不要告訴我你剛剛也是用沾了油的唇碰了我的眼睛!”
“忘了。”十一輕描淡寫地說。
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氣鼓鼓的喝了一大口果汁……
隻是……他好像忘了……他還沒有清洗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