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十九章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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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雷,你為什麼在這裏?”
被問話的人一臉茫然外加萌到吐血的看著我,我果然已經扭曲了麼,這種熊類生物竟然被我冠以萌的詞彙。天,肯定是侮辱這個字。
“程雷,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怎麼剛剛白素雪才莫名其妙的刺殺我,現在你又出現在這個地方?”
被問話的人真的是程雷吧,我扯著他的臉發現並不是披著人皮後,我點頭。這孩紙不僅是長得像熊,現在看智商也回到熊類生物的高度了。淚流滿麵,這是好事,我真是喜極而泣啊。總要個熊孩紙頂著人的下遊智商過日子,你不僅在考驗他,也在考驗我們這一幹無辜群眾啊。
程雷聽到我的問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連我扯他的臉也隻是傻笑,唯一的變化就是在我說白素雪的時候,眼神出現了波動。但是波動不大,要不是不經意的抬眼,幾乎捕捉不到。
是發生什麼事了麼?為什麼他會被吊在那個樟樹林?越來越多的迷惑困擾著我,這時我才得以打量四周。
也幸虧尋人這件事,扁鵲同意讓那個醜不拉嘰的麵具暫時去見鬼。於是我那短暫的、極不容易的光明回到了我的眼前。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我能酸到這個地步,足可以證明,我這幾個月都不用吃醋什麼的。文人,就是剩醋啊~
這裏是江府,一點也不用遲疑,我敢保證,特別是我閉著眼睛。一股撞牆和柱子的心酸感撲麵而來。除了江府,我實在想不到那個地方給我的身體造成如此誠實的反應。
“別問他了,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扁鵲端著藥從門外走進來,我眨巴眼,再眨巴一下。然後飛撲過去領著程雷的衣服對他狂吠:“有沒有搞錯!失憶可是女主角才有的特權,你這路人甲乙丙丁居然敢比我先失憶!信不信我連龍套的機會都不給你!”
扁鵲扯著我的衣服,將我生生從程雷身上剝離下來。並把我和程雷隔絕,不得相見。
“鬧夠了沒有?”
扁鵲問我,我看著他的臉,呸,好一口茵綠色的濃痰啪嗒在他臉上。反正黑就當土上長植物就是了。
然後,一路的塵土飛揚。扁鵲化身超級賽亞人,方圓十裏盡是他憤怒的火焰,生靈勿近。他手指間的銀針之粗大,長度之長,這一輩子我也不想看第二次。
“夏青衣,你給為師站住!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開玩笑,你要我站我就站,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剛扭頭準備做鬼臉,發現扁鵲笑的陰險。心下一驚,暗呼有問題,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撞上院子裏一顆兩人合抱的樹幹上。眼冒金星什麼的都不能表達我當時所見,我為什麼看到扁鵲手裏操著一把狼牙棒?救命啊!開掛呢這是!
我知道我被扁鵲修理的很慘,但我沒有想到體無完膚這個詞居然是為我準備的。可憐我纖纖玉體,就這樣,就這樣與我訣別,終是離我而去。
身上纏滿了白色的布裹,關於顏色問題,我想我是反應過的。表示我對這個顏色沒有好感,我想用青色的布纏。聞言,扁鵲又是一棒子,嗤鼻:“有的纏就不錯,還敢挑三揀四,又皮癢了?”
真的,我想當一次主角,你說我起碼受盡那麼多折磨什麼的,現在拍個木乃伊變異也不過分吧。可惡,這些個人竟沒有一個能懂我。
“師父,你也修理完了我,說說那天在樟樹林的事吧。”
對於那天樟樹林之後的事我是比較好奇的,我要是沒猜錯,那個吊在樹上把我嚇得半死的男人就是程雷。
可是為什麼?一直忘記說,那天想殺我的女人就是白素雪,我簡直快瘋了,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我身上發生,一點一點的慢慢糾結成一團,等到最後我能將它斬開。即使是知道這是個陰謀,可是對發生的事卻是無能為力。
“樟樹林?我聽到你的叫聲走過去的時候,你就已經昏過去了。而程雷還是保持著那個樣子吊在樹上,我也奇怪,看的出來他還沒有死可是居然出現那種呆滯的神情,再一探脈搏,發覺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體內的氣息很紊亂。”
“你是說他是被人襲擊後導致失憶的?那我們離開鎮上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對,”扁鵲否決我的詢問,“他不是被人襲擊而失憶的,是自己選擇失憶的。他應該是看的什麼讓他很痛苦的事情,在遺忘的過程中,將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忘記了。”
“那可以讓他重新記起來啊。”
這個是沒有問題的,選擇性失憶的人可以通過催眠讓他回憶起來所有事情。但是扁鵲看了我一眼,“要是你想殺了他,你就強製性讓他記起來吧。”
怎麼會?還是說,他的身體現在就像一個封閉的容器,在他自己沒有鬆動前,外界出現助力讓他從內部開始鬆動,這樣不僅不會幫到他還會讓他在接受海量的負麵記憶時,心靈潰散,最後結局無非兩個,一是瘋掉,二是死掉。
我搖頭,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可以肯定隻要找到白素雪,一切就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可是——
“師父啊,你有在樟樹林裏麵找到江家姑爺的憑證?”
扁鵲搖頭。
“那你怎麼還好意思來江府?”
扁鵲笑曰,“江府的人都等著你醒,再接再厲呢。”
不行,讓我醞釀一下情緒,我再暈會。
過了三日,又是出發的時機,我抱著門柱子,不肯前行。然而,縱有千般不舍萬般無奈也敵不過扁鵲一句,“程雷,將夏青衣扛到肩膀上,咱們出發。”
還是那個特別蛋疼的樟樹林,還是那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還是林間偶爾閃過的魅影,還是一陣震驚山林的高亢叫聲。
軟綿綿,軟綿綿。地上無時無刻不再告訴我這片腐朽的土地埋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屍體。無論男女老少,飛禽走獸。隻是輕微一聲咯吱,我都要嚇的麵色蒼白。
“你剛才踩的是枯枝,不是人骨,你不要再露出那種表情,你把程雷嚇到了。”
扁鵲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我,然後咯嘣一下,我聽到他腳下踩碎了某些骨質的東西。僵硬著脖子,朝那邊看去,是骷髏啊……真的是骷髏啊!
那白白的,木有眼眶的,上麵還扒拉著幾片破布的,骨頭,眼神猶如實質的看著我。我拔腿狂奔,卻被程雷死死拉住。
“放開我,放開我!”
考古是一回事,撞鬼,踩骨頭又是另外一回事,尼瑪,老子罷工,你讓我一個人風中淩亂去吧。
“等等,徒弟,你看,這個是不是江家小姐說的那塊白紋玉?”
我眼神略一掃過去,“廢話,你看著色澤,不是白紋玉是什麼!”
嘎,我頓時將神馬恐懼害怕,神馬屍毒細菌拋到一邊,將白骨身上吊著的玉佩扯下來。
丫的,還真是那個倒黴姑爺生前最愛的白紋玉。好嘛,這下可以交差了。
荒誕的尋人事件告一段落,那江家的小姐再一次哭的昏死過去。你說是不是犯那什麼嘛,明明就知道絕對不會有好消息,可是就是抱希望。等到最後把自己打擊的死去活來,這才覺得爽了?評價完畢,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去下一站。
至於程雷,扁鵲的決定是讓他跟著我們,因為他現在確實很危險,再加上完全是嬰兒的狀態。那就更危險了。自古以來民以食為天,熊掌什麼的連孟子也心馳神往,更別說普通大眾了。好吧,我懺悔,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他當人看。
與江府告別,總覺得陰謀詭計的已經是一段過去了,應該不會再出現那種無聊的事情妨礙我們趕路。
可是那天晚上,留宿的客棧裏,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聞聲趕下去,卻發現空無一人。“阿飄”這兩個字印在我的腦海裏,我久久不能忘懷。印象太深刻了,導致我現在已經神經質,隻要有一點輕微的聲響卻見不到東西我就會莫名其妙的想到“阿飄”。
“嗬嗬,”我幹笑著,拚命忽略眼角餘光看的到的地方隱約的紅色光芒。很微弱,但是我卻能很清晰的感覺它是在盯著我,被野獸盯到的錯覺,讓我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程雷出現在我麵前,那抹光景才消失不見。我抹著頭上的冷汗,太可恥了,我怎麼能被一個小小的“阿飄”駭到。簡直是在丟二十一世紀所有文明人的臉嘛。
可是當回到房間,一個什麼東西直直的倒在我懷裏的時候,那熟悉的血腥味和滑膩感還是讓我止不住尖叫。
“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