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十五章 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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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很適合我現在的心情,你說我自作孽個什麼勁?你看現在,好吧,扁鵲不理我無所謂,可是這個屋子裏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扁鵲也沒有介紹我的意思。這是打擊報複啊,同誌們,寧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沒有度量上了年紀的老男人!看到了吧,看到了吧,這就是他的鐵血戰術,用沉默擊倒對方。
我哭喪著臉,看著扁鵲和那一大家子去看久病在床的小姐。突然有點疑問,為什麼那小姐的相公沒有出現,經由介紹,誰都有連我這個外人都跑來摻和一腳,可是那個小姐的相公連影都沒看到。
不理會小廝們的熱情挽留,我對他們說:“若是那個中年大叔出來了,告訴他我還在昨天的客棧等他。”
輕輕的我來了,正如我輕輕的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思量一會,我花了不少吊錢將路邊一個給人算命的江湖術士打發走,接了他的地盤,給人算命混時間。
畢竟以前是國師啊,國師級別的人物,忽悠人什麼的還是會的。乃懂得,這個時期的普通民眾,智商還是有點那什麼,譬如救程雷那次,‘天上有灰機!’我可是記憶深刻。
街道上人來人往,無數吆喝聲,唯獨沒有一個人肯停留在我的小攤子麵前詢問姻緣,運勢什麼的。仰天淚目,難怪那個小胡子一聽我要頂他位來算命,眼睛頓時迸發出一陣強光,忙不迭的點頭,生怕我後悔。奪過我的錢袋,瀟灑而去。有內幕,紅果果的內幕啊!
“先生,我要算命。”
有生意?!我聞言立馬低頭,然後對這個掩著麵紗的女人露出高深的神情。在和扁鵲趕路的時候,我也已經換上了男裝。
“小姐,想問什麼?”
“我已成婚。”
我尷尬的咳嗽,“夫人,您想測什麼?”
那個女人,揭下麵色,眼露恨意,一字一句地問我:“我要測,你什麼時候死!”
糟糕,我隻能呆呆的看著她掀掉攤子,拿著匕首朝我衝來。突然一個人出現衝過來,把我壓著替我擋了一刀。
她為什麼在這?為什麼要殺我?我做錯了什麼,你這麼恨我?我愕然,完全弄不清局勢。
“還發什麼愣!”
壓在我身上的人虛弱地一聲怒斥,我醒過來訝異的看著他,“夏天。。。。。。真的是你?”
我問的如此小心翼翼的,如此不敢置信。我立馬抱住他,“小天。。。。。。”
直到懷裏悶哼一聲,我才慌張起來,他受傷了,夏天受傷了。我像個孩子手足無措,心裏又特別驚恐仿佛剛才才重歸自己懷抱的東西,瞬間又要消失。
“去看大夫,小天,我們去看大夫。。。。。。”
我的聲音像在哭泣一樣,我不敢看他的臉卻想抱他起來去看大夫。至於那個想殺我的女人已經消失了,隱藏在人群裏麵不知名的角落,歹毒的看著我和夏天。
“放開他!”
又有一個少年從人群裏麵衝出來,他將手上的藥包扔在地上,看到夏天的血已經染了大片地方,麵色越來越蒼白。惡狠狠的將我推開,抱住夏天,我一屁股跌倒在地上。看著少年將眉頭緊皺的夏天扶到肩膀上準備離開。
“夏天。。。。。。”
“不準你再這麼叫他!”那個和夏天一般大的少年轉過頭來,用毒蛇似地眼神盯著我說,“你不準再這麼叫他!他叫洛淵不叫夏天!”
我伸出的右手尷尬的留在原地,那個少年仇人一般的眼神讓我心悸。我害怕,我沒膽子留他下來,再拖下去夏天,我的弟弟會出事的。我癱坐在原地,看著他們兩個在人堆裏麵離去。看完熱鬧的人群也消散了。所有的繁華熱鬧都將我排除在外,我被世界遺棄了。
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慢慢爬起來,這時才發覺地上居然遺留了那個恨我的少年的藥。撿過來一看,我眉頭直皺,都是些治療皮肉傷的藥材。是誰受了傷?夏天受了傷是之後的事,可是這副藥是怎麼回事?
回到客棧才發覺,馬上要到未時。而我剛回去就被扁鵲叫到了房間裏麵。
“青衣,出了什麼事?”
“沒有。”我搖頭,我不想說,這件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要從哪裏講明白給他聽?
“夏青衣,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以師父的命令問你!”
“沒事!”我亦不屈的回答他,他氣的一拂袖,“出去!我還聽從嬴政真是蠢,你這種不知所謂的人,真應該死了長記性!”
他的所有話我都忽略了,唯獨,嬴政。
“你剛才說什麼?!”
我的聲音上升了八個高度,尖著嗓子問他。他懶得看我一眼,我妄想抓住他手質問他,卻被他揮開。
“夏青衣,滾出去!你死了才好!”他氣極的跺腳,“不知所謂,不知所謂!拿自己的命當兒戲,你以為你死了所有的人都會為你哭不成?最多六國混戰,民不聊生。你這種自私的人早死早好。”
撲通一聲,我跪倒他麵前,“師父,求你,求你告訴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扁鵲坐到凳子上,對我跪在冰涼的地上,麵無表情。我明白,扁鵲是怒極,不然他不會這麼狠。突然錐心的疼痛傳到腦神經,我咬著牙齒將苦痛吞進肚子裏。扁鵲因為我的輕輕抽搐動了動眼皮,卻依舊不聞不問。
每時每刻都對我來說是地獄,疼痛不言而喻。可是我不能認輸,隻要我喊疼,就失去了所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夏初不會,夏青衣亦不會。
最後的煎熬在一個時辰後,安然渡過。衣服已經全部濕透,而臉色也青白一片,前麵的地麵水漬一地。嘴唇已經咬破,滿嘴的血水部分吞進肚子裏,部分已經從嘴角滑落。我已經不疼了,我隻是要知道真相。知道被所有人耍弄的真相。
第一次沒有在不施針的情況下昏倒,第一次覺得自己對自己殘忍的不像話。
“罷了,你起來吧。”
扁鵲眉頭一鬆,不想繼續責罰我說。我搖晃著如同灌了鉛一樣腦袋,“師父,真相。”
扁鵲將目光移到窗外,淡淡的說:“你知不知道,從你出了江府(那個病患小姐家)後,後麵一隊人馬在閣樓之上,準備不動聲色將你射殺。”
瞳孔成渙散裝又慢慢縮緊,所以,我還要謝謝那個要殺我的女人麼。要不是她我恐怕真的已經死去了。然而事實上她又想殺了我,世事真是諷刺。
“有個女人想殺我但夏天救了我,正是因為這場鬧劇,所以打亂了閣樓上的計劃救了我。”
“以後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不要亂跑。你記住你的命不止是你自己的。”
“是。”
慢慢起身軟著雙腿離開,我靠在門上無聲的哭泣。
是不是注定我的周圍永遠危機暗伏,我不僅要提防別人,連自己也要提防?這顆暴動的心髒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意思上的平息?難道我夏青衣注定這一世這能這樣渡過?在權利的漩渦中心浮沉?
擦掉臉上不應該出現的懦弱。我一笑,這世界便多了一個魔;魔一笑,這世界便多了一場無休止的戰。
既然要毀滅,那大家就一起吧,一個人總會覺得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