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路江湖萬裏遙 第十二章 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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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街上人來人往,根本找不出剛才來過的人。無奈,又重新折回時,想到了可能有個人知道於是加快速度奔向程雷家中。還沒到位置,裏麵就有大片的人湧出來,邊跑邊說著,剛才那管賬的怎麼吃撐死了?那個樣子好恐怖。
停下奔跑的腳步,心裏一陣發涼。這麼說,是一開始就已經把局設好了嗎?到底是誰這麼有能耐,可以完全判斷出我的下一步要幹什麼,可以在我反應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突然覺得不為人知的角落裏,那雙一直盯著我的眼睛傳來的不再是探尋,而是殺意。幫程雷做好安撫工作後,我和夏天兩個也離開。在離開之前,當然也順手牽羊了失物。這件事不能讓程雷知道,他要是知道一定會調查,可是迷霧之後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有什麼樣的凶險存在,所以他還是開開心心的和白素雪在一起就好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要珍惜不是嗎?
回到家裏,扁鵲這依舊沒什麼生意。他看著我手上的針灸銅人沒有欣喜的表情而是皺著眉頭說:“青衣,你拿錯了。”
拿錯了?師父你是在懷疑我1。5的視力出現了短暫失明了現象分不清東西了?
扁鵲又開始了他罪惡的動作,挖鼻屎。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說:“你拿回來的是假的。”
“怎麼會?”
一模一樣啊,我那個時候看到的針灸銅人也是這樣子,隻有半寸高,身上有朱砂的紅點。
扁鵲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我真的看錯了,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抽出一根銀針,快狠準的刺進了銅人的太陽穴處。
收針,扁鵲問我,“是不是假的?”
我點頭,扁鵲將手上還沒弄幹淨的鼻屎擦到假銅人身上。這倒底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嚴肅的時候讓你肅然起敬,可是猥瑣的時候你狠不得拿鞋板子劈頭蓋臉的抽他。
銅人沒有流出水銀是假的,真正的針灸銅人是用作學醫之人熟練技巧之用,為對穴位到底刺的夠不夠要求很嚴格,為了判斷於是銅人體內都有水銀存在,你的力度不夠和力度過大水銀都不可能流下來。所以才說針灸銅人是中醫針灸的瑰寶和萬千學醫之人的福音。而真正被發明出來的針灸銅人是宋朝,這給我的一個錯覺是穿越無處不在。
“師父,那我什麼時候動身去燕國?”
隨手將粘了黑糊糊的粘稠物的銅人拋出窗外,那貨欺騙感情的有木有!
“不急。”
扁鵲又重新坐到凳子上麵,剛剛才挖過那什麼的手指居然伸到杯子裏麵試水溫。我真想插瞎我那兩扇明亮的窗戶,那個動作真是猥褻到一定程度。
“在這之前你還有一個小任務。”
“什麼?”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我總感覺扁鵲的樣子是在算計我,有種被無辜盯上的感覺湧上心頭。
“試藥?!”
我震驚了,真的震驚了。試藥神馬的,皮膚會紅腫有木有!身體會各種不適有木有!說不定會死掉有木有!他在開玩笑有木有!!
身體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我甩頭就跑,奪門而出。扁鵲也不著急,在我的手搭上門把的那一瞬間,突然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銀針,一根銀針刺在臂彎處。看著扁鵲慢慢靠近,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和那枚銀針閃耀的寒光一樣。
“師父,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徒弟啊啊啊啊——啊!”
堪比豬在臨死之前的那一聲嘶吼,我的最後一個單音卡在喉嚨裏麵的時候就被扁鵲打斷了。他一記手刀,我脖子一痛眼前一黑。
迷糊之間感覺有什麼人在我麵前晃動,那模糊的身影讓我覺得特別熟悉,又特別想哭。那個人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溫柔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感動。
“阿姊,受苦了。”
那一句阿姊猶如晴天霹靂,我豁然睜開雙眼,眼前卻空無一人。剛才的是幻覺,我告訴自己,可是卻忍不住號啕大哭,阿政,我好想你。
“好了,別哭了。”
扁鵲掏著耳朵,推門進來。完全忽視他,我繼續哭號心中的思念。扁鵲眉頭一皺最後無可奈何的說,“行了行了,我不拿你試藥了。”
風雨頓停,我臉上的笑容比花還燦爛,扁鵲的嘴角微微抽搐。在我暗自得意的時候又拋下一記重雷。
“青衣,為師在你體內下了毒。”
啊哈哈,師父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可是你的乖徒兒,你怎麼會這麼對待我呢?不要逗我玩了,你徒弟的心髒特脆弱,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碎了一地。
“你把你的袖子拉開,看是不是有條青黑色的蠕動物?”
真的有啊。。。。。。真的有啊!!!!
“這是從周圍犬戎部落帶回來的,是種毒蟲,我已經將它種到你體內了。”
我的臉色一定很差,沒有人會在知道自己身體裏麵有一條爬來爬去隨時要你命的蟲子,心情會好的起來。
扁鵲哈哈一笑,“青衣,為師自然不會害你,你是不用試藥但你的情況不會比試藥好多少。這隻毒蟲,每天未時開始撕咬你的血肉,而你要自行針灸和調藥來進行治療。”
這還不叫害我?!你根本就是想整死我!不幹了,不幹了,我要罷工!
扁鵲的眼神冰冷的掃到我身上,全身血液恨不得凍結成冰。扁鵲是喜怒無常的一個人,而我們要理解一些高人都會有點怪癖什麼的,你可以這樣想要是沒有怪癖怎麼會顯得他們與常人不同是高人呢?
“馬上就到未時了,你有時間在這裏耍小性子,還不如去找找醫書看怎麼抑製你體內的毒蟲。”
未時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下午兩三點。我驚呼一聲,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奪門而去。
而我離開後,一個我思念成災的人出現在房間內,他先是沉默的看了一眼我離去的身影。然後癱著臉對扁鵲說:“您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扁鵲麵色如常,對阿政的尊稱欣然接受。“你自是不懂行醫的艱難,若真想她成些氣候就不必管這些。再說你這次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阿政點頭,“母後很震怒,她的眼線居然被脫光吊在城牆上而且被弄殘了,我擔心有危險於是來看看。”
“你是擔心青衣,看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
阿政不說話,但是沒有否認扁鵲的說法。
扁鵲敲著桌子,對阿政告誡道,“你最好小心你母後,她並不比呂不韋好對付。那個後麵我們不知道的一隊人馬看來目標也是你的青衣。青衣的處境現在未知,你也不能和她見麵告之實情不然所有的準備都會功虧一簣。看的出來她這麼用心是靠恨意和對你的歉意來支撐著,所以你也不能讓她失望。”
“不能讓她有危險。”阿政目光如炬的盯著扁鵲,“否,人擋殺人,佛擋弑佛。”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執念太深,又何嚐不是一種入魔的症狀呢。
扁鵲嗬嗬地笑起來,伏在阿政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小麵癱臉色閃過不自然的緋紅。扁鵲低下頭,用手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著,“人來速走。”阿政點頭起身告辭。
而阿政一走,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也出現在房間裏麵。
“扁鵲,你真是太愛管閑事了。”
扁鵲微微一笑,不回答。那人自顧自的說:“上次也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她就死了。”
扁鵲還是不做聲,但眼底已經滿是警惕和防備。
“師弟,你這麼冷淡對師兄,師父在天之靈會罵我們的。”
扁鵲的笑容一僵,這個男人居然還敢提起師父,要不是他師父也不會被整個武林視為公敵。到最後他出山的時候,師父要他不說自己是他門下。都是因為他,這個男人。
“聶雲深,我不清楚你到底收了什麼好處肯為趙姬效力,但是你想傷害我徒弟你還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扁鵲出聲警告,而聶雲深隻是聳肩微笑。沒有點破他話中的失誤,趙姬這種女人何其淺薄,值得他效力什麼?他真正效力的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也並沒有傷她的意思,遵從那個男人的旨意保護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了她。
那個男人才應該是一統天下,千秋萬代的霸主。其他人都隻是那個男人成功之前的墊腳石,算的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