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吹皺一池春水 第十七章 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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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發了白勝,讓他趕緊去睡覺,第二天去庫房那邊把麵粉搬過來。
我們剛到鹹陽的時候找來的破屋我並沒有扔掉,而是改裝了一下做了磨坊和庫房。這不比現代,有什麼麵粉機器,純手工磨製。我請了幾個工人,把他們安置在以前老舊的房子裏。
“爹,就是這裏了。”
我送走早上人潮最後一名顧客,走到櫃台外邊伸展伸展手腳,做幾節簡單的伸展操。轉身便看到阿奴牽著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的手站在街上對我笑。
“夏初,夏初,我過來了。”
“啊,阿奴是你啊,趕緊進來吧。”我囧囧有神額放下交疊高舉的手,推開側門,“這位大叔是?”
“我是阿奴的爹,若是夏初姑娘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大叔便是。”
“爹,你不是不讓別人叫你大叔,說是娘年輕貌美,要是叫你大叔,便是讓你蒼老,便配不上娘了。”
阿奴略顯不屑的否認了一句,雖然臉上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很明顯看得出來他今天很高興。薄薄的嘴角翹起,含著三月的春風。
“我爹叫子楚。”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呆若木雞了。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第一次感受到了學習曆史考古的好處。
贏子楚,或者更多的稱法是贏異人。《呂氏春秋》裏麵記載他是孝文王的第十八個兒子,後來的莊襄王。當然他被大家所熟知的原因是他有個了不起的兒子——嬴政。
哎呀,他都從趙國回來了啊,那說明他老爹安國君要幹國王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了。他也沒幾年好活的,老婆也要給他戴綠帽子了……這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情啊!
子楚,我深切的同情你……
停!
他說他叫子楚,阿奴叫他爹……那不就是說阿奴是他兒子?贏異人的兒子能夠這麼大的就隻有一個跟趙姬生的嬴政。
啊啊啊啊,難道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和未來的公公?有沒有搞錯!我都可以做他後娘了。
我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就跟32色調色盤一樣。
“夏初姑娘怎麼了?”
“肚子突然有點疼。”我撒謊撒的麵不改色。
“阿奴啊,既然夏初姑娘有些不舒服,我們不便打擾,爹爹帶你去別處玩兒好不好。”
嬴政沒有答話,隻是衝我揮揮手,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沉靜如水。
“真是不要意思。阿奴和大叔改日再過來吧。這山不轉水轉的,他日夏初定當好好接待二位。”
送走了這兩尊大佛,我坐在櫃台後麵狠狠地發了一陣呆,不知道是坦白從寬還是帶著白勝和白大嬸跑路。
雖然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若是真要躲起來,七國遺民如此之多嬴政也不能找出來哪個是姬婉。
從小就是個麵癱的他,一統七國的千古一帝會兒女情長?誰會信。
對了,白勝,白勝怎麼還沒有回來,搬搬個麵粉要那麼久?
把鋪子交給白大嬸,我趕緊去找他,可別是出了什麼事情。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
不過是街轉角,就就聽到喧鬧的聲音。
“白勝,白勝。”
我努力的想擠進人群,無奈這十二歲的女孩身體用起來實在是不方便,隻能大聲的叫白勝的名字。
“這怎麼回事?”我指了指躺在牆角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發現他在這裏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流民吧,我們把他趕走就是了。”
“流民?這七國之間戰亂不斷,說起來誰又不是流民。能施以援手便不能袖手旁觀。墨子不是說,兼相愛。”
我彎下腰伸手推了推一動不動的三無人員,“喂,醒醒,醒醒。”
“啊什麼事情?”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披散著一頭亂發的男子有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五官淩厲,像刀斧雕刻出來的雕塑。要是去掉眉宇之間的那幾分陰鬱是個美男子。
被他這麼一問,我頓時卡殼了,我隻是想叫醒他,讓他走,可是他這麼淡淡的一問,我倒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起來,你蹲在人家的房簷下,還問別人什麼事情。當然是讓你趕緊滾!”我身邊的白勝頓然挺身而出,飛快的一腳踢過去。
“小心!”
在我衝口而出的一瞬間,他就勢一避,身形一閃,白勝一腳便踢到了牆上,留下一個可笑的痕跡。
“白勝,爭強好勝的都是莽夫,武力是沒大腦的人的選擇。”
“夏初,你……”
“我什麼我,我是你姐姐,我有責任教育你。”
“誰要你做我姐姐!”
白勝沒等我說完,轉身跑走了。果然叛逆期的孩子都傷不起啊。
“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進去休息。不過裏麵有點亂,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事,我等會兒就走。本來我就是想來看看這房子還在麼?好歹也算是先輩留下來的。”男子拂開了長發,落拓的一笑。
“這房子是你的啊,我那時候剛來,看這裏沒有人住,所以就擅自占用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筆錢,就當我買下來了。雖然,我也出不起多少錢,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房子還能賣錢?十年都沒有人住了,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的。這些都是姑娘你重修的吧。”
“不要客氣,始終是我占了你的房子,讓你無家可歸。”我就勢就要站起來掏錢袋。
“這天下何處是我的家,這天下都是七國諸侯的。”
他速度比我更快,站起來比我高出一個頭,順手拿起墊在背後的包袱就要離開。
“這位……大哥,我叫夏初,那邊的饅頭店便是我開的,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便可以來找我。夏初定當全力以赴決不推辭。”
“我叫嫪毐。”
我腳下一個踉蹌,仰麵向後摔去。腦袋暈乎乎的想我今天是什麼運氣。身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剛剛送走了嬴政和他老爸,轉角就碰到了嫪毐。而且他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趙太後的麵首的樣子。也不是一個聞名鹹陽的男妓的樣子。
秦漢曆史果然錯誤很多,都是那個該死的司馬遷,都做了太監了還不好好進行自己的寫作生涯,又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