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尼一行隨著人群慢慢走向停車場，博梅爾對那個被吹掉的進球還耿耿於懷。“裁判，可惡的小偷，他偷走了屬於我們米蘭的勝利。這個混蛋，他會得到報應的。還有貝盧斯科尼，你窮瘋了嗎？要我像你那麼有錢，老子可以花5億買球星……”後麵的格裏尼和加裏克相對一笑，沒有搭理這位處於亢奮期的老兄。“嘿，帕科，明晚我會給你引薦幾位你非常感興趣的人。至於具體是誰，請允許我先賣個關子。”格裏尼也不多問，回頭望了望這座雄偉的建築，一頭鑽進汽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下。博梅爾擦了擦吃得油晃晃的嘴巴，“嘿，堂哥，你做的中式菜肴真的不錯。哈哈，老這麼吃，或許我再過幾個月就要減肥了。明天教教我的廚師，讓他們也多一種選擇，縱然客人不喜歡，我也可以時不時嚐嚐中國菜換口味。”“這個不用你說，我借廚房的時候你那個大廚像老子借他的肥肉還他的瘦骨頭一樣死瞪著我。說什麼廚房就是廚師的聖地，不能讓其他人進來幹涉他的工作，活像個老太婆。結果我菜一下鍋，他聞到香味又過來死纏爛打。我最後一道菜隻好又做了一次讓他看。剛才還在問我怎麼做他聽說的‘麻婆豆腐’呢。這可是中國名菜，可惜今晚料不齊。”“哦？”博梅爾喉嚨咕咚一下，狠狠吞了口唾沫。“那你一定要多住幾天，嘿嘿。不過我父母可是有口福了。”
    格裏尼沒有再和這位堂弟閑聊，獨自一人坐在老位置靜靜品著香茶，聽著輕音樂。窗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五光十色的米蘭夜景。看來勞累一天在這裏坐坐還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嘿，帕科，一個人喝茶啊？”加裏克和幾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格裏尼眼前。“這兩位需要我介紹嗎？”“哈哈，完全不需要，他們兩位在中國就有超過幾千萬的熟人，在全世界幾億都不止。不過都是別人認識你們，你們不認識別人而已。”幾位來客依次落座。在格裏尼旁邊的是著名前鋒，曾被譽為“世界第一中鋒”的克裏斯蒂安。維埃裏。而坐在格裏尼對麵，身材更加高大的則是06年世界杯決賽被齊達內撞擊胸口的馬爾科。馬特拉齊。沒等格裏尼反應過來，維埃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菲利普嗎？對，老地方，你自己過來就是。”掛掉電話的維埃裏笑笑。“菲利普也要來湊熱鬧。”
    維埃裏，這位意大利曆史上幾乎是最出色的中鋒，在03年隨著身體狀況開始下降以後，狀態就一直電梯式墜落。這也是力量型球員的通病。巴蒂在過了32歲以後，狀態也是一落千裏。其實不應該說是狀態，是沒有了賴以維繼的身體，球員的實力就迅速下滑。維埃裏自己也深知這一點，在03年，他和意大利傳奇人物保羅。馬爾蒂尼聯手投資創建了SweetYears（甜蜜年代）品牌。經過近7年的經營，該品牌不但在時裝市場反響極佳，而且對墨鏡、香水、手表、皮鞋、皮包等領域均有涉獵。而意大利名模兼電視節目主持人梅麗薩。薩塔自06年開始，與馬爾蒂尼和維埃裏一齊擔任品牌廣告主角。維埃裏進球後經常脫下衣服露出畫在內衣的紅心，就是他在給自己的品牌打廣告。甜蜜年代現在已有一班固定的年輕客戶，青年男女們都喜愛穿著這品牌運動服裝和輕便服裝，亦成為意大利各隊足球明星喜愛的品牌。此時的維埃裏已經很難看到當初在球場上摧城拔寨的影子，反而更像是一位氣質彬彬的企業家。
    馬特拉齊是球場上的前鋒的噩夢，什麼掐喉嚨，捅腰眼等小動作是家常便飯。06年世界杯決賽上他更是導演法國天驕齊達內做出了令世人震驚的頭頂事件。為意大利奪得世界杯立下汗馬功勞，而自己也背下球場惡棍的名號。其實馬特拉齊在生活中和球場幾乎截然相反，為人很夠義氣，重朋友。在米蘭足球圈裏他的交際圈子遠遠多於很多著名球星。當年米蘭德比他手撐魯伊科斯塔肩膀的場麵被譽為經典。
    “克裏斯蒂安，你的服裝生意幹得不錯啊，聽說漂洋過海做到中國去了？”格裏尼沒有談昨天的比賽，對於踢球踢了十幾年的球員來說。昨天的比賽無非就是一場普通的冠軍杯小組賽，已經讓他們提不起什麼興趣了。維埃裏聳聳肩，“這才隻是一個開始，所謂的做到中國，也不過是在一隻大象上點了一個芝麻點。除了北京之外隻有香港，我們在那邊沒有足夠的實力，你要知道服裝的競爭多麼殘酷。現在主要還是專注於歐洲和意大利。去年簽下了博揚作為代言人，以更好開拓西班牙市場。”格裏尼猛地想到了還在中國的卡爾，不知道這小子對打打殺殺厭倦沒有？不妨讓他也試試正當買賣。這小子的頭腦可是相當靈活。“如果有機會在中國打開市場，你願意合作嗎？”格裏尼試著問道。“你可能不知道意大利球星對於中國球迷意味著什麼。”一直沒說話的馬特拉齊開口了，“我曾經和中國隊隊長馬明宇是幾個月的隊友。他告訴我意大利聯賽在中國成年人心中就是最純正的足球，我們這一代。”他指了指旁邊的維埃裏。“也代表著意大利輝煌的時代，所以據我所知，巴喬代言的蘇柏羅蒂男裝。就是因為有了巴喬，而在中國得到巨大響應。”“憑借你和馬爾蒂尼的名氣，這個品牌就有得做，不過要是再加上一些東西。我有把握能幫你開拓一個大市場。”格裏尼笑道。維埃裏來了興趣，“你幫我開拓一個大市場？能有多大？”格裏尼比了比兩個數字，“一個一億人的省份，一個800萬人的都市。有沒有興趣？”維埃裏眼睛眨了眨。“你的意思要在中國的一個都市搞專賣店？”格裏尼笑了笑，“是的，就看你有沒有興趣。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但是現在還少了一個重要的人。”“那是自然，我也要和保羅以及恩佐。（弗斯科）商量。”幾人正談得高興，因紮吉姍姍來遲。維埃裏笑著為他介紹，“這位，是在中國和美國流浪了9年的帕科。格裏尼。他正在和我談‘甜蜜年代’的合作。你也說幾句？未來的財務經理？哈哈。”因紮吉不僅在場上善於動腦，在場下也十分好學。同很多無規律亂花錢的球員不同，菲利普。因紮吉將自己的財務打理得井井有條，並考取了財務方麵的初步證書。維埃裏和馬爾蒂尼都是因紮吉的好友，三人計劃等因紮吉退役，能以財務方麵的角色加入新公司。相信有了因紮吉的加盟，品牌效益會進一步擴大。因紮吉淡淡道“格裏尼先生，你也對‘甜蜜年代’有興趣？”“是的，憑借你們三位的超級影響力，我想不看好這個品牌都難，就是不知道門檻高不高？”“這樣吧，這個事情我們下周可以慢慢談。今天還有馬爾科在這裏，我們還是聊聊足球吧。”格裏尼點點頭，心裏卻打起了小九九，維埃裏剛才說的西班牙代言人找博揚，就能估算這個牌子估計也不會太火，否則找的哪怕不是梅西，也應該是巴薩其他一線主力知名球員了。但是跟他說的一樣，有維埃裏、馬爾蒂尼、因紮吉的號召力，能在短短幾年做成這樣，潛力絕對不可小視。何況就算虧了，也不會傷自己的筋骨。而且他心中更大的目標遠遠不止這個小小的加盟店，而是一根聯係樞紐。
    “菲利普，你覺得萊昂納多怎麼樣？”馬特拉齊一直認為萊昂納多這類新人去帶AC米蘭簡直不可思議。而且他也不是米蘭經常強調的所謂“根正苗紅”的米蘭人。比起現在這些老將，萊昂納多在米蘭效力時間並不長。因紮吉玩弄著自己的手機，“這個賽季的成績大家都看到了。相信換一名教練也不會比現在更好。在AC米蘭這種配備下，教練對成績的影響力被有限限製。而其他各方麵對教練的幫助卻非常大。馬爾科，你在國米這麼多年，剛去國米的時候有什麼印象？”“以前的國米，最大特點就是在俱樂部最瘋狂的球迷是我們親愛的主席，他經常幹涉教練、球員、甚至管理層。球員引進他要過問，球員訓練時不時他也會來湊熱鬧，發言。更衣室裏他更是熟門熟路。所以主席雖然對球隊投入了太多心血和資金，總是沒有好成績。而他自己也很痛苦，你們知道當年買入羅納爾多花了多少錢？絕對不是外麵說的才3000多萬。從打開巴薩的門，到其他各路神仙通路子、走交情。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一億！！才得到了那時的外星人。結果呢？球隊醫療係統沒跟上，羅天才打了一個半賽季比賽，養了兩個半賽季的傷，最後拜拜了。其他的球員開小差、逛夜店更是家常便飯。哎……球員的工資體係也非常亂，老隊長哈維爾的薪水居然排到第三檔次！！而雷科巴那小子曾經拿過世界第一高薪，他對球隊有什麼真正貢獻？青訓營幾乎10年沒有給一線隊提供過一名球員。球隊派係林立，場上沒有核心、場下也沒有核心。直到06年以後，拿到了冠軍的主席心態慢慢平衡，開始著手整理內部種種問題，球隊才有今天穩定的戰績。”“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庫伯、裏皮都沒有處理好的成績反而曼奇尼打得非常好的原因。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其他的俱樂部競爭力下降。”格裏尼補充道。馬特拉齊接過話頭，“04年開始，主席逐步整頓內部員工。現在最為出色的要數布蘭卡和菲戈。今年的引援你們看見了。賣掉伊布以後，帶來的是米利托、埃托奧、盧西奧、斯內德、莫塔。轉會出入資金並不大。比起狂人的去年買廢兩名邊鋒，布蘭卡要精準得多。而菲戈作為形象大使，這幾年將俱樂部更好的推向世界，在轉會中對球員吸引力也加強。”“所以一個經營的好的俱樂部，並不需要多少資金和球員，球員說穿了也是人。而且足球是一個整體運動，一個球員不是在哪兒都能發揮得相當好。”因紮吉開始補充。“馬爾蒂尼和維埃裏為什麼能將公司經營得這麼好？跟他們在俱樂部學到的管理知識有很大關係。至於帕科你剛才問的萊昂納多，他本賽季第一場甚至連換人的時候都很緊張。但是你們都看見了，目前米蘭打得非常好，國米也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國米終於知道怎麼花錢了。”維埃裏和馬特拉齊同時鄙視他一眼，“AC的錢可比黃金還貴，你們主席也太吝嗇了。”因紮吉剛想說話，格裏尼插嘴道，“很多人都隻看到米蘭的成績，但很少有人看到米蘭的球員引進，我算了算。從2000年到現在為止，米蘭在引進球員上的逆差排在歐洲各俱樂部的差不多20位以後。這樣低的投入，卻換來一次意甲冠軍，兩次歐冠冠軍，確實經營到了一種境界。”因紮吉笑笑，“AC米蘭的經營模式被很多球隊模仿，像我這樣的老將如果放在其他球隊早就退役了。如果沒有‘米蘭實驗室’的話。當初阿布入主英超，這人我真的佩服。他不像莫拉蒂當年搞足球年年瘋買球星。”因紮吉頓了頓，望望兩位深受莫拉蒂厚恩的朋友。“阿布挖阿森納、曼聯的青訓骨幹人才，還挖走了曼聯的‘印鈔機’凱尼恩。到西班牙挖年輕球員，挖別人的助理教練，新聞發言官。最奇妙的是，他居然願意到意大利出巨資參觀米蘭實驗室。可惜老貝眼皮沒眨一下就拒絕了。”“那麼你覺得本賽季AC米蘭歐冠能走多遠？還有老齡化會怎麼樣？”格裏尼提出了兩個最敏感的問題。因紮吉無奈“俱樂部已經把目標定下來，這個賽季保住聯賽前三，歐冠沒辦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於青年化，告訴你們。現在布拉伊達和加利亞尼兩位談判專家派遣專門人員去注意目標球員。都說米蘭買人便宜，可那是在經過長時間地盯梢，得到大量資料以後的結果。不然別人是傻子啊。當年國米布蘭卡提出買卡卡的時候。布拉伊達的手下已經盯了卡卡接近半年，有過很多次接觸了。終於等到卡卡出現低穀，被聖保羅球迷所排斥的最佳時期，才能850萬買過來。還有球隊管理問題，現在的米蘭就連小羅都不敢隨意逛夜店。何況其他球員？看看小羅在巴薩踢成什麼樣？他在米蘭看到貝盧斯科尼都規規矩矩。上次老貝在更衣室還叫他爬上桌子發誓。很多球員一到米蘭，就會全力工作。不像一些俱樂部出現球員怠工、內訌之類的情況。說到底，米蘭就是打下良好基礎，可貝主席不想玩了，冠軍杯他拿了5次，聯賽冠軍更不用說。他還有什麼動力？意大利足球今天衰敗跟他也有關係，這種豪強壟斷性聯賽，頭兒都不想幹了，很多問題都沒人去解決。”
    幾位正聊得高興，因紮吉的手機響了，他匆匆到外麵說了幾句，麵帶喜色的向各位打招呼，“我先走了，有急事，波波跟我一起吧？”兩個老朋友之間非常默契。一看因紮吉的眼神，維埃裏就知道有什麼好事。二人飛快向目的趕去。
    “真是沒辦法。”馬特拉齊看了看外麵發動的汽車，“好吧，帕科。我也該回去陪陪家人了。有空再聊聊，跟你聊天很有意思。”望著馬特拉齊的背影，加裏克坐到格裏尼身邊，“我說，你真的對他們的服裝有興趣？”格裏尼點點頭，“可以先觀望一下，真的要操作起來，還要慢慢計劃。”加裏克望望四周，“如果你要幹的話，我也算一份？你要知道，做服裝我可比你懂，就像你比我懂足球一樣。”格裏尼一聽這話，心裏馬上就有底了，看來這幾個球星的號召力真不是白給的。不過這加裏克人脈極廣，又和很多球星交情莫逆，看他幫堂弟的忙，這人也不是那種勢利眼，就和他先合作一次，探探再說。心中計較已定，格裏尼掰著指頭跟加裏克商量，“如果我要做的話，就會做在中國。你要考慮清楚。我那邊朋友不少，而且中國人爆發戶多，正品非常少。打開銷路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知道你會在中國做，我就那裏投資就是，生意嘛，本來就是要做開才有利潤。”“那好吧，我明天問問幾個當地的朋友，下周一起和維埃裏他們初步接觸這個事？”“OK。來，為我們的合作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