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裏的監控係統花了不少錢吧？”
    這個問題是車晟敏第一次遇到的，反映了半秒鍾，環顧四周，他隻知道有這樣的係統，卻不知道具體安裝在什麼位置上。
    “這個，我不知道，我可以幫您問一下。”車晟敏很禮貌回答，“我們玩這樣一個遊戲？來猜在哪？公布答案，我們喝酒？”
    “如果我能猜對，那你把這瓶酒都喝了，怎麼樣？”穿紅上衣的客人笑了笑，“五分鍾，我可以把整個酒吧所有探頭位置標出。”
    車晟敏很少喝酒，他通常是勸客人喝。他得回去照顧東熙，喝得連自己都不能照顧自己，那怎麼能照顧病人？
    “那或者這樣。”穿正裝的客人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說道：“我們來玩猜拳，輸的人喝一杯，這個公平吧？”
    車晟敏同意了，他自認為猜拳還算在行，一般客人很難勝過他，隻不過，他常常會顧及客人麵子，故意讓著客人。
    猜拳的結果，讓車晟敏大感意外，這兩個客人在這方麵都很厲害，幾乎每輪都是他輸。輸了就得喝，他不停地喝，喝到最後，他都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酒吧通常隻是通過探頭監控，隻要不做出太過分的舉動，是不會幹涉客人的行為的。何況，隻是猜拳喝酒，這是很多客人都會要求做的，酒吧還能多賣酒。隻是覺得他喝太多的時候，酒吧安排了新的人員進去，準備換掉他。不可能讓把一個服務人員喝到完全大醉，那可能會做出對客人失禮的行為，所以，車晟敏喝到第四瓶酒的時候，便有新的服務人員進去陪。
    “如果說他喝太多的話，那就不喝了。”穿紅色上衣的客人笑道：“不好意思，我們玩別的遊戲。”
    新過來幾個人，一起玩什麼手指跳舞的流戲，其實是變相的一種猜拳，隻是不喝酒，換為做一些動作。
    車晟敏喝得昏昏沉沉的，從口袋裏拿出準備好的手絹吸了幾口，裏麵是提神用的溴。
    幾個人一直玩鬧到淩晨一點多，才散去。
    車晟敏實有太累了，沒辦法接新的客人，便去換了衣服，從後門出去，準備回家。
    “真是喝太多了。”車晟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老了啊，原來酒量沒這麼差的。”掏出手機看了看，給晟真打了一個電話，問問找到他哥哥沒？
    東熙應該還沒有睡覺，東熙最近是越來越粘著他，一定得等到他回去，才能睡著。
    “晟真，找到你哥哥沒？”車晟敏邊走邊打電話，“今天有點冷，我喝多了。”
    “沒有。”電話那邊傳來晟真喪氣的聲音，“能找的地方都問過了，都沒有，他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那明天再找找吧。或許是和你爸媽一起去度假了吧。”車晟敏有些抖，快走了幾步，說道：“別太擔心了，他是你哥哥，你惹他生氣的話，表示歉意就好了。”
    “你沒事吧？喝太多酒的話，我去接你？”晟真準備去接車晟敏，說道：“東熙哥還好，我出去十幾分鍾是沒有問題的，我把求助器放在他手裏了。”
    如果說是平時，車晟敏不會讓晟真過來接他，他今天實在是走不動了，離家裏並不遠的路，他越走越覺得路在晃，確實喝太多了。
    車晟敏告訴了晟真位置，便坐在路邊等晟真開車來接他。
    晟真很快找到了車晟敏，看到車晟敏坐在路邊，先下車去扶他。
    “沒事吧？”晟真扶了一把，擔心道：“看起來，你喝得有點多了。要不要醒醒酒再回去，這樣子，東熙哥會擔心你的。”
    車晟敏站了起來，喝得有點多，坐了一會，再站起來，頭暈更厲害。聽晟真這樣講，他覺得很有道理，說道：“那就站一會，醒醒酒再回去吧。”
    “來，靠著我。”晟真扶了扶車晟敏，從車裏把外衣拿出來，給他披上，說道：“也真是的，怎麼會喝這麼多，你平時不是很少喝嗎？”
    “猜拳輸了，那兩個太厲害。”車晟敏覺得很丟臉，“我都沒這麼輸過。”
    晟真覺得很有意思，他認識車晟敏兩個多月，猜拳還沒見過車晟敏輸過，居然能有人讓車晟敏一直輸，那這人得多厲害。
    有些冷，晟真讓車晟敏靠在自己懷裏站一會，喝酒太多的人，是站不穩的，隻能抱著。晟真沒覺得這樣的動作有多曖昧，車晟敏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是，從晟敏和李準基的角度看，這樣的動作，不隻是曖昧。
    “晟真！”晟敏終於受不了，吼了一聲，甩開準基的手，怒氣衝衝地衝了過去。
    “晟敏。”準基忙跟著跑了過去，上前拉住快要失控的晟敏，“冷靜點，別嚇著你弟弟。”
    晟真有些茫然，看到自己的哥哥和一個男人從馬路對麵跑了過來，一個怒氣衝衝，一個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怎麼了？”晟真很奇怪，鬆開了車晟敏，轉身往哥哥身邊走過。
    車晟敏眯著眼睛，這不是今天那兩個奇怪的客人嗎？難道說認識晟真？
    “他是誰？”晟敏用力拉著晟真的胳膊，指著車晟敏，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朋友，啊不，關係很好的哥哥。”晟真一邊回答一邊甩手，“哥，疼，快放開。”
    車晟敏酒醒了一些，也反映過來，原來穿正裝那個奇怪客人是晟真的哥哥李晟敏。
    “您好，我是。”車晟敏想解釋一下，以他“牛郎”的身份，被李晟敏的弟弟抱在懷裏，不誤會也是不可能的。
    “你給我閉嘴。”李晟敏想都沒想，一腳踢了過去。
    車晟敏沒防備，被踢到大腿，摔倒在地。
    李晟敏是練過跆拳道的，再加情緒激動，力道很大，車晟敏疼得都坐不起來，隻能抱著腿在地上趴著。
    “哥，你做什麼。”晟真慌了，用力推開自己的哥哥，跑去扶車晟敏。
    “小心。”準基忙扶了晟敏一把。
    一台車從晟敏身邊過去，不到十厘米。
    “晟敏，你沒事吧。”晟真沒注意到自己的哥哥遇到的危險，忙去看車晟敏，“疼不疼？我送你去醫院？”
    晟敏快要被自己的弟弟氣炸了肺。
    晟真一起的“敏兒”，居然也叫“晟敏”。聽到晟真溫柔地喊“晟敏，沒事吧”，晟敏幾乎想伸出手，把那個“晟敏”掐死。
    “沒事，真疼。”車晟敏自己檢查了一下，應該沒斷，那就沒事，隻是最近不能接客人了，苦笑道：“同樣叫晟敏，你哥比我強。”
    “李晟真，你給我說清楚，這個人和你什麼關係！”晟敏幾乎失控，“你知道他在做什麼嗎？你和他交往！”
    “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是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晟真絲毫不示弱，同樣吼了回去，“哥，你為什麼打我？又衝我吼，還打我的朋友？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對我這樣過，難道說，我不是你最愛的弟弟嗎？”
    “別吵了。”車晟敏緩過來點，說道：“晟真，你哥誤會你了。他以為，我和你有特殊關係。你得先告訴他，我和你隻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他才能冷靜下來。”
    晟敏啞口無言，車晟敏這話直中要害。
    晟真更加不滿，吼道：“我的親哥哥，天天說愛我的親哥哥，對我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是這樣嗎？你就是覺得，我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晟真，哥不是這個意思。”晟敏一下子軟了，想拉晟真的手。
    晟真想避開晟敏的手，甩了一下手，沒想到，正好打在哥哥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