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生水起 第十八章 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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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武一說,保鏢中有兩個人明顯身體一顫,槍口也不知不覺的低了幾分。
米若君惱怒,一巴掌又扇過來,“你給我閉嘴。”
“媽。”米冬看米若君又動手,就奔過去護小武。米若君打了小武,就又往樓上張望,幾分鍾後,兩個保鏢從樓上下來,搖了搖頭。
看他們兩個搖頭,米若君身後的那名保鏢就看她,“夫人,咱們怎麼辦?”
米若君似乎也陷入了猶豫,看看小武,又看看小武身後的人,還有就是護了小武的自己的兒子。忽然一咬牙,“穆武陽今天要是活著,明天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殺了他。”
聽米若君這麼說,黑衣保鏢一時有點猶豫,“可是,那個胖子跑了,萬一老爺子知道大少爺是我們殺了……那不……”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麼?不過,後麵的話他在喉嚨裏轉了一圈還是沒敢說出來。
“穆武陽死了,穆家以後就是小冬當家,你還怕什麼?”冷冷的瞄了一眼身邊的保鏢,米若君說。
聽她說得似乎有道理,那人又舉了槍。米冬一看這回是玩真的了,撲過去,抓了黑衣人手中的槍,“要殺我大哥就先殺我。”
米若君似乎給他一鬧,又加上胖子稀裏糊塗的不見了,煩了,點手叫來兩個保鏢,“按住他。”
給點到的保鏢也不客氣,伸手就反剪了米冬的雙手,把他按在一邊。米冬給人按了,還想掙紮,可他畢竟年紀小,終究不是兩個彪形大漢的對手,給按的死死的。
這邊按住米冬,那邊黑衣人的手槍又重新抵上了小武的太陽穴。小武知道掙紮無意,就閉了眼睛。
小武身後吳三省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米若君看他這樣忽然一笑,“您是三爺吧。放心,我先把您這個徒弟送上路,就該輪到您了。黃泉道上你們也好有個照應。”說完,柳眉一立,“動手。”
她話音未落,繃了身體的悶油瓶忽然一躍而起,同時,啪——的一聲脆響,整個大廳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水家,一輛黑色的轎車等在水家主屋的後角門,一個中年人推了一輛輪椅從角門出來。輪椅上坐了一名遲暮老人,單薄的身體整個裹在厚厚的毛毯中間。老人身後,跟了四五個人。其中一名穿白色西裝,有著一頭銀色透明長發的青年在一群穿深色西裝的人中間顯得很突出。青年開了車門,一個舒緩的斜麵從車門處緩慢的伸出來。青年把老人的輪椅推上車,然後退回去。原本推輪椅出來的中年人則拉開副駕駛那一側的車門,坐進去。
車並未馬上開動,老人搖下後車門上的玻璃探出頭,操了沙啞的聲音對恭恭敬敬站在車門邊上送行的人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們都聽風先生的。”
除了那白衣的青年之外,其他人都是一愣,然後看向白衣青年。青年就當他們不存在,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黑色轎車後門的把手上。
看出眾人的驚訝,老人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卡亞,如果有人違背我的命令,殺無赦,不用跟我彙報。”
聽老人這樣說,白衣的青年略微彎了一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看了他一下眼,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忽然精光一閃,“機會給你們了,你們就好好表現吧!”
青年皺了一下眉,依舊什麼也沒說。看到青年的表情,老人似乎覺得很好笑,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然後搖了車窗。汽車沿著車道向水家的後門開去。留下幾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和那穿了白色西裝的青年。
青年看轎車在視線中消失,也不理其他的人,轉身回到主屋。
沿著鋪了長絨地毯的樓梯上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青年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進去。“爹,他們走了。”
房間裏長桌上有些昏暗的台燈下,一名老者抬起了頭,“走了?”
“走了。”青年走過去,坐了不遠處的一張沙發。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書桌上的那盞台燈亮著,不甚明亮的光線勉強照到青年所坐的位置,給白色的西服反射回來,泛起一篇朦朧的青色。
老人合了長桌上的古書,揉揉發脹的眼睛,“準備準備,我們該迎接客人了。”
聽老人這麼說,青年就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見青年看自己,老人一笑,“你也不想想,咱們把穆家家主的救命恩人弄來了,他能不找上門來?”
青年聽老人這麼說,就點頭,“我去準備。”
看青年往外走,老人忽然說,“小亞,今天夜裏,誰都不會輕鬆啊。”
聽老人這麼說,青年停了腳步,“多少年了,也該了解了。姓水的怎麼辦?”
“留著他,也許能保我們的命。何況不用我們動手,穆家這次也絕饒不了他。”老人也不看青年,伸手重新攤開桌子上的書本,又埋首在發黃的書頁之間。
青年聽他這麼說,就走出房間,伸手帶了門,走到樓梯口又回頭看看從門下縫隙間透出來的微弱的燈光,這注定會是個漫漫長夜。這水家又有多少人還能夠看見明天的太陽呢?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切在今夜都將結束,水家已經是窮途末路……
黑色轎車七拐八拐的拐出主幹道,吳邪靠了靠背看窗外高聳的樓宇上一個個亮燈的窗口。猜測著這個時候的悶油瓶在幹什麼。他大概已經察覺自己不見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自己是給人拐走的。也許米冬會編造出另一套說辭,或者幹脆裝作不知道。
殷師爺,果然陰魂不散啊!即使給悶油瓶挑了腳筋,還是纏上了他。這麒麟竭還真是害人不淺啊。想到這吳邪忽然苦笑了一下。
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個年輕人一直從後視鏡注意著吳邪的一舉一動,看他笑心裏忽然有些不安,扭頭看坐在身後的山子,“要不要把他的眼睛蒙起來什麼的?”
給他這麼一問,山子和吳邪同時嗆了口口水。
愣了一下,山子抬手就拍到他後腦勺上,“想什麼呢你。”
吳邪繼續苦笑,他一個將死的人,還用的著蒙了眼睛麼。又何況,人生地不熟的他現在連方向都辨不清了,還談什麼認路。
又過了十幾分鍾,轎車一拐,駛上了砂石的路麵,輪胎濺起來的小石子打的車底盤噼裏啪啦的直響。山子知道就要到了,就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轉向吳邪,“吳老板,殷師爺的性情你也知道,你順著他點,好少受點罪。”
吳邪就當沒聽見他說什麼,繼續扒了車窗往外看。
看吳邪不理他,山子歎了口氣,“我也是為你好,殷師爺自從給那小哥挑了腳筋,把你們恨得不得了。這回抓了你肯定要往死了折磨你,跟自己過不去,犯不上。”
轎車明顯慢下來,最後在一幢小巧精致的別墅前停住。山子下了車,就去拉對麵的門,把吳邪讓下車,“吳老板請吧?”
吳邪下了車,站著沒動,四下打量這幢英式風格的木質別墅。再看看四周那三米多高,加了鐵絲網,玻璃碴和攝像頭的院牆就一咧嘴。
看出來吳邪的心思,山子就笑,“這些都是新加裝的,都是給你和你的那個三叔準備的。咱們走吧,吳老板。”
吳邪聽山子這麼說,就咽了口吐沫,跟了山子進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