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肩膀，看天……悶油瓶沉默了兩秒，突然回過頭來，第一次盯住女人的眼睛。微長劉海下的黑色眸子裏麵殺機頓現，饒是吳家三爺也覺得後脊背發涼，“吳邪是我一輩子要守著，護著，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的人，你說他是我什麼人？”
    寂靜……絕對的寂靜……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靠，小哥不愧是小哥啊……這情話說的都如此氣勢如虹……”胖子首先反應過來，衝著悶油瓶一挑大拇指。再看故事的主人公之一……吳邪的嘴裏都能夠吞一隻雞蛋了。
    許久……
    吳邪突然就衝到悶油瓶身邊，擼起悶油瓶的袖子手就掐了上去。
    悶油瓶吃痛，一皺眉，就瞪過去，你小子，掐我掐上癮了。
    吳邪也瞪回去，我他媽的怕疼不掐你掐誰？
    “哈哈……”看到悶油瓶皺起來的眉頭，吳邪也不管有外人在，仰天大笑，他娘的，可算聽見句真心話了。
    看得笑的萬朵桃花的吳邪，悶油瓶突然很後悔，現在裝作不認識他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話說到這份上，傻子都知道這悶油瓶是不可能走這一趟。
    胖子衝著林雲翻翻白眼，“都跟你說了，小哥心裏頭有人了，你不聽，非往跟前湊，這回戳到心尖子了吧。”
    古老爺子瞅瞅窩在躺椅上不動如山，滋茶看戲外帶玩水……呃……其實是自己潑自己的吳家三爺，“三爺，這一趟，您走不走？”
    吳三爺搖搖頭，“本來這一趟走不走都是兩可，我也就是順道來看看我這大侄子，小哥不去，走這一趟，也就沒多大意思。”
    “個人崇拜……這他娘的絕對是赤裸裸的個人崇拜……”胖子一聽就跳起來了，還想說什麼，就給潘子一腳又窩回到小板凳上，“你他娘的想去自己去，別拉我們三爺墊背。”話是說給胖子聽的，眼睛卻往古老爺子那邊掃過去。
    這胖子也是走南闖北的，一下子就看出來裏頭有貓膩，就不吱聲了。
    “嗬嗬，三爺也是長沙的瓢把子，跺跺腳地皮都顫三顫的人物，怎麼人一老膽子也跟著小了？”敢在吳三爺跟前這麼說話的，不是膽子忒大，就是腦子秀逗了。
    一把給人捂住嘴的秀逗的小夥子，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心說，師傅你捂我幹什麼。
    潘子原本還站胖子那打哈哈，一聽這話，一個高就竄過去。
    “潘子。”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吳三爺一個眼神就喝住了潘子，盯了一眼古老爺子身後的小夥計，心說，自己家的侄子我動不了，收拾你個小兔崽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古老頭，”吳三狐狸皮笑肉不笑，“您這個夥計敢情是個棒槌？眼皮子淺也就算了，怎麼連道上的規矩都不懂了？我吳老三的事，啥時候輪到外人指手畫腳的？”
    古老爺子一聽這話不善，冷汗就下來了，抬手就給這小夥子一巴掌，“別老給我丟人現眼的。”
    小夥子一臉的委屈，乖乖的縮了頭。
    打完自己的夥計，古老爺子賠笑“這兔崽子頭回跟著我出來，不懂江湖規矩，您還多擔待著點。”
    吳邪歪頭看看靠在吳三爺後頭牆上看天的悶油瓶，忽然就覺得煩的不行，想趕快打發了這幾個就上前一步，攔住了自家三叔，回頭對古老爺子說，：“老爺子，這該說的話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不少，也都說明白了。您看我這廟小，這麼多人在我這店裏，我都沒法做生意了，要不您再找找，這世界大了，能人也有的是。”說著，瞥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蹲在貨架子後麵保險箱邊上打盹的小夥計，“王盟，送客。”
    睡的癡癡傻傻的王盟聽到老板招呼自己，連滾帶爬的爬起來，一聽說送客，睡眼惺忪的就衝著吳三爺去了，“三爺，您請。”說完還做了個自認為很瀟灑帥氣的店小二的手勢。
    “這邊。”看著自己三叔臉上一白，吳邪笑的肚子都疼了，一腳把王盟踹到古老爺子的麵前。
    那王盟雖然身強力壯的，卻也沒有胖子的皮糙肉厚和他的身手，一頭就紮進古老頭身邊中年人的懷裏。
    中年身子往後一退，單手就扶了王盟。
    吳家三爺，潘子，胖子和吳邪當時就是一凜，連悶油瓶也難得的把目光從天上移開，不露痕跡的掃了一眼。
    靠！練家子啊！
    王盟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想的都是啥，給人扶了避免了狗吃屎的命運，就借著中年人的胳膊穩住了身體，樂嗬嗬的把幾個人就往外讓。
    中年人走最後，出店門口以前，一雙眼睛在吳邪身上轉了一圈。吳邪被瞅的一愣，心想這是幹什麼。
    見悶油瓶的目光盯了自己，那人也不惱，嘿嘿一笑，轉身就跟著古老爺子出門了。
    “三叔，這人是誰啊。”人走了，店門關了，吳邪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本來坐在凳子上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中年人，給他的感覺不舒服。忍不住就問。
    “隻知道他姓殷，道上都叫他殷叔，是古老頭的狗頭軍師。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吳三爺皺皺眉，“具體什麼來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古老頭幹的些個缺德事都是他背後撥拉的。”
    “查查他。”悶油瓶一扭頭對潘子說。
    “啊？”潘子就是一愣，吳三爺機靈，問，“小哥，他有什麼不妥麼？”
    “妥不妥查了才知道。”說完走到吳邪跟前，“吳邪，別想太多。”
    吳邪的心裏還是不太舒服，但是悶油瓶都這麼說了，擔心也沒用，當下就沒心沒肺的一爪子把這個姓殷的狗頭軍師直接拍到爪哇國去了。
    “三叔，我這有個東西，自己看不明白，您給看看。”
    吳三爺伸手給了吳邪腦袋頂上一巴掌，“你他娘的，剛才夾槍帶棒的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這會想起我來了。”
    吳邪一聽這和著還惦記著剛才的茬呢，一想自己三叔也沒做錯什麼，也就是帶了人來想拐了悶油瓶下鬥麼。何況剛才還滿有長輩的樣子。當然，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承認自己因為吳三爺給介紹來的古老爺子跟前那個林雲膩著悶油瓶這事才一下樓沒頭沒臉的嗆了一頓自己三叔。當下臉一紅，“您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成不？”
    “呃……”以為吳邪會死皮賴臉貼上來，準備為難為難這個小兔崽子，哪想到這小子學會玩欲擒故縱了。當下吳三爺的臉就灰了。呆了半晌，一個腦磕就磕上去，“你這小兔崽子，越來越不可愛了。”
    一邊胖子和潘子和潘子看著這爺倆窩裏掐直樂。那胖子還一邊樂一邊嘀咕，“也不知道這爺倆是好還是不好，當著人的麵聯合作戰，這背後互相拆台。
    饒是悶油瓶也嘴角一勾，抱著肩膀看熱鬧。
    鬧了一通，一掃剛才古老爺子在的鬱悶。吳家小老板就屁顛屁顛的往樓上跑。吳三爺他們知道，店後頭的貨架子後麵的保險箱，也就裝了點品相一般的雜貨和周轉的資金。真正的好東西都給擱在樓上臥室衣櫥裏的一個保險箱了。看吳邪的架勢，應該是不錯的貨色。
    潘子一回身把跟來的幾個夥計打發出去，也讓他們在這西湖邊上遛遛，免得一會人多眼雜。完了就跟吳三爺等著吳邪回來。
    喝茶，看景，鬥嘴，打哈哈的三個人正聊的熱乎就聽見樓上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樓都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