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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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回顧:明以蘊在考試時將姓名一欄誤寫成了“盧適”,老師;白素傻傻盯著慕容楓的一幕被秋熙寧親眼目睹......
【1】
“媽,我想留長發。”女生鄭重其事地擱下碗。
“哦喲,你不是一直短發挺好的麼?”沒在意。
“媽,真的。我真的想留長發。”
“......是不是那個......那個秋熙寧留長發了啊?”
“媽......”女生垂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眼圈紅紅的。
“你這小孩!留什麼長發!紮起來煩洗起來煩的,人家打扮得好看你要學,人家成績那麼好你怎麼不學?動不動就哭,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阿素,別哭。”姐姐白容輕輕推了推妹妹。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爺爺奶奶也接口道:“阿梅你不要生氣嘛,阿素成績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一直都蠻懂事的嘛。”“就是阿,我生的兩個都是兒子,沒有女兒,阿素阿容又從小留的都是短發。好久不給人紮辮子了,就當是讓我滿足一下吧。”“好咧,別生氣囉。阿素快吃啊。”
白素的媽媽雖然氣不過,但一邊是爺爺、一邊是奶奶,也不便再發作。
廣播操的時候,熙寧就站在白素前麵。一束光滑的、深杏色的單馬尾自然垂下,陽光躍動其上。
白素不知道心裏那是怎樣的感覺。
【2】
先是破天荒地和媽媽頂嘴,不想遵從她的意思剪短發,再是不自覺地遮遮掩掩,以及對曾經的好朋友莫名其妙地回避起來——這一切的原因都看似埋沒在一片沙海中,實則隻是一層鋪在泥土表麵的薄薄的沙,隻需要一陣緩和的風,真相就會展露無遺。
真相,自己最清楚,卻不知為什麼,有些東西,太過敏感,不敢觸碰。
日複一日,一如既往,卻也無以複加。
數學課代表杭哲亞拿著一大疊練習卷進來,說:“回家作業,兩張試卷。”
“又不是周五,又這麼多作業呐!”
“老師都不體諒一下我們麼?”
“老師什麼時候體諒過!今天晚上又要開夜車了,嗚哇......”
數學課課代表心很痛地開始發試卷,教室裏的各種哀歎聲此起彼伏。已拿到試卷的明以蘊同學無奈地捂住耳朵,把各種叫嚷聲擋在外麵,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去想一道證明題。
題目並不難(這還叫不難啊?白素飆淚。),以蘊很快就添好了輔助線,過L作一條線平行於MY就可以了麼。鬼使神差,另一個端點上寫下了“S”,接著寫的時候,自己也愣住了——
∵LS//MY
——盧適平行於明以蘊
是麼?為什麼?
以蘊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迅速抓起修正液。塗了兩層,把“S”蓋住了,在那塊幹淨卻紮眼的地方,鄭重地寫下了“Q”。
——不管是什麼字母,不是“S”就好。我不要,我不要“LS//MY”。
——這樣的我很可笑,不是麼?
“LS//MY”
——多麼可笑,好像昭示著什麼。又像是嘲諷。
傻瓜呀,以蘊。你真傻。
老師不是說過麼?
——在無窮遠的地方,平行線也會彙聚在一點。
為什麼這麼傻,不敢相信幸福呢?
可悲麼?
從前的你我怎麼會被這種事情牽動一喜一怒呢?從前的你我不也對王子和公主的童話式結局深信不疑麼?從前的你我不是常說“距離產生美”,而後一臉虔誠告訴自己世界越寒冷,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關懷越令人溫暖麼?
從前的你我也曾是不知憂懼的孩童,我多想讓時間在那時定格。
我想保護你。
可是,事實上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和你存在於同一個世界上,與你無異,必須被長大。
【第九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