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二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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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炎國,林府。
“啊——————”這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讓坐在外麵等候妻子分娩的林員外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揪了起來。他站起來,不停地來回跺步。一雙略顯蒼老卻有勁的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微微顫動的身子泄露了他緊張心情。聽著裏麵妻子一聲比一聲淒厲慘叫,林員外的眼都蒙上了一層霧氣。此時的天空黑茫茫的不見一絲光亮,周圍的空氣也是十分地悶熱。這讓林員外是脾氣變得越發地暴躁。突然,一道銀電從天而降。隨著利器劃破天幃的聲音,傾盆大雨如九天瀑布,傾瀉而下。
“哇````哇哇哇`````”
嬰孩特有的啼哭聲響徹穹宵。“老爺老爺,夫人生了一個小少爺啊!”聽到這句話後,林員外像是被人抽幹了靈魂。一下子軟倒在地,外麵的大雨還在下著,像是在欣喜著一個新的生命的到來,又像是在哭泣著什麼。
“你說什麼?男孩。。。”林員外一點也沒有欣喜的樣子。反而看起來像受了打擊的模樣。閉上雙眼,林員外張開幹涸的嘴唇“夫人怎麼樣了?”管家老李說道:“報告老爺,夫人體質太弱,已經陷入昏迷。不過大夫說隻要好好調理,估計是不會留下大礙的。”“那就還`那就好。”張開雙眼,林員外有些疲憊地問“夫人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了嗎?”錢管家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說:“回老爺的話,因為夫人一直處於混沌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孩子已經順利產下。”
“哦。”隔了一會兒,林員外又有些焦急地問:“老錢,孩子的右臂是否有一朵花的圖案?”
錢管家有些驚訝:“老爺,您是怎麼知道的?小少爺的右臂上的確有一個花樣的圖案。隻是老奴好象並沒有見過這種花。”
林員外的眉頭緊蹙,閉上眼睛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再睜開是已是滿目堅定的神色“老錢,趁夫人還沒有清醒的時候,把孩子給我做掉!”一道雷鳴伴著閃電在林府上空炸開了花。閃電的光亮讓人可以清晰地看到錢管家臉上如死人般的慘白。
“老```老爺,你說````什麼?”
“您要殺掉小少爺?為什麼?”
“他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你以為我想啊?”林員外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矛盾的猙獰。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那是我的孩子啊,我不難過嗎?我沒辦法啊!!!”
那淒厲的聲音像是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獨自嘶吼著自己不為人知的痛苦。
思緒又回到了夫人分娩前的三天````````````````
一位身穿華美雪色白袍的銀發男子蹋入林員外的家門。一開始,林員外還以為遇到了仙人。因為銀發男子不論長相還是氣質都不是一般人具有的。一進門他就直奔林員外,清冷的聲音響在耳旁:“你家即將出生的孩子是會擾亂這天下的魔,若讓他活在世上必會生靈塗炭。”這句話一出,林員外就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這為公子,你我素不相識,也未曾謀麵。不知為什麼你會對我即將出世的孩子有如此大的意見,我想我林某一生從未做過虧心事,上天也不可能讓我有如此孽障!”
說到激動處,林員外的臉漲得通紅。反觀銀發男子到是氣定神閑,那精致的麵容和從容不迫的神態讓林員外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這時,隻聽見一道清脆的鈴響,林夫人在婢女們的攙扶下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林夫人的五官並不是很精致,但她的舉首投足間都隱隱可見大家閨秀的風範。像是一陣沐人心脾的春風,讓人不自主地想向這個溫柔的女子靠近。
“夫君,什麼事情發這麼大的火啊?”薛靈兒微笑著說道。
看到嬌妻出來了,原本有些生氣的林員外立馬走過去,將嬌妻的手從丫鬟的手中接或,臉上滿是心疼和責怪的神色:“你看你,都這幾天了,還到處亂走。要是不小心摔了怎麼辦?你呀,總是讓我擔心。”薛靈兒臉上充滿著幸福的神采:“可是,寶寶剛才踢了我一下說他想爹爹了。”“是嗎?”林員外的臉上按捺不住高興地說“讓我聽聽看!”
說罷,就要將頭貼上去。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纖長細膩的手先他一步貼在了林夫人的肚子上。林員外的臉馬上綠了,薛靈兒的臉色也變了“你這是幹什麼!?你這種行為還是男人能做出來的嗎?你``````````你這是調戲良家婦女!”
銀發男子像沒聽到似的,線條優美的美目看著林夫人的臉,林夫人立馬紅了臉,林員外的肝都快氣爆了!
過了一會兒,銀發男子的手從薛靈兒身上拿了開來。他看了看林員外雙手護住嬌妻的肚子,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林夫人。最終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隻是在要跨出門檻的瞬間,清冷好聽的聲音再一次瀉出:“愛子會在三天後的夜裏出生。那一天是七星連珠的日子,預示著這孩子的不祥。愛子右臂會有花型圖案,證明孩子為妖孽。”
“若是不想家破人亡,就殺了這孩子。’
“若是執意強留,隻能看你以後的命好不好了。”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閃過。人已不見,徒留一室清香。眾人仿佛做了一個夢,夢醒後,他們連滾帶爬爭先恐後地跪在地上,嘴裏說著:“神仙顯靈了啊!神仙顯靈了啊!”“求神仙保佑我國啊!”
看著大家癡迷的樣子,林員外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今天,孩子出世了,偏偏一切的一切又和那人說得分毫不差。是要蒼生幸福還是一家和樂/林員外的心裏充滿著矛盾與痛苦。
孩子被錢管家抱了出來,林員外看著這個弱小的生命,用嘴吻了吻小孩的臉。淚水順著林員外的臉龐滑落。“不要恨爹,爹不想啊,真的不想啊。”
“爹沒用啊!但是爹不能隻為了自己而棄天下蒼生不顧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孩子,若有來生,爹做牛做馬來償還你。”
看著錢管家消失在夜色中,林員外再也受不了了,他癱軟在地上。看著雨過之後天上明亮的七星連珠。明明是那麼美麗,卻又那麼`````````諷刺。看得林員外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林府響起林員外淒厲的嘶吼“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要我的孩子受這樣的懲罰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有好生之德嗎!你又是為什麼啊!啊?為什麼啊!!!”
這個夏夜是悲傷的,連蟲子都奏起了悲哀的樂章。
而這個夏夜,明明該炎熱的時候,卻破天荒地下起了雪。
像一首無言的葬歌,要哀悼這個才出生不久卻又將要回歸大地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