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過去，我仍記得那夜他手握長劍的樣子。五指收緊，指節用力到泛白，他的眉眼很漂亮，像女人般秀麗卻又參雜著天生的剛毅。殘陽在他的臉龐打出一圈血暈，石榴紅的長發隨著舉手的動作在空中如藤蔓向四周蔓延開。他舉劍揮向我，那一刻，心中的驚訝蓋過了胸口上的疼痛——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伸手擦掉嘴唇上溢出的血漬，我對著他勾起了唇角。
    米迦勒的眸子很美，湛藍得像是一汪沒有浮雲的碧空。那雙美眸在映入我的笑臉時不易察覺的顫了一下，隨後，他伸手將已經挨近懸崖邊緣的我拽住，低聲問道：“路西法，你後悔過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然後他也笑了，手掌在我胸前一推，動作輕緩卻足以讓我離開天堂。
    他對我說：“我也沒有。”
    舞不起的殘翅在身後加速著墮落的速度，最後的映入眼瞳的笑臉亦如當初純粹可愛仿佛世間的一切紛爭都該與他無關。
    我放聲的笑了起來，即便知道笑聲嘶啞得難聽還是對著懸崖像是立誓那般宣告著——“米迦勒，記住你今天的話，我路西法發誓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