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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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蹦跳著下了車,眼角彎彎的去拉那個坐在裏麵的人。接過司機手中的發票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就並肩離開。司機的車停在街道邊,拿出一根煙點上,煙霧繚繞中司機眼中的疑惑也顯得愈加的看不分明。從車窗丟出的一閃的火光,車子疾馳著離開。
女孩立在人行道的旁邊,綠燈了,女孩卻沒有動作,身邊的人流也逐漸地走到了馬路的另一邊,少年伸出手臂,將女孩攬於懷裏。“在想什麼?”低柔的嗓音聽的女孩心裏一陣溫暖。“青島的夜景,很美……很少會有城市的夜景可以漂亮到這個程度。”女孩指著遠處的閃爍的流光,即使已經看過太多次依舊是忍不住的輕歎。
少年點頭,“確實很漂亮,不過顯得太嘈雜了。”微涼的夜風吹過發際,女孩撲到少年懷裏。隻聽見悶悶的聲音,“可是還是很漂亮啊。”繼而又露出來的晶亮的眼睛閃閃的望著遠處。“確實。”少年點頭,流光溢彩,燈火閃爍。這個城市比白天更加增加了一份火熱的溫度。
細長的路邊還是挺著車子,女孩皺眉,想想明天他們又要從這條小巷中再開出去,女孩就忍不住一陣發暈。實在想不透那群愛車一族。吵吵擾擾說燒不起油的是他們。舍不得丟下車子打出租或者乘公交依舊是他們,人類真是神奇的生物啊。
打開屋裏明亮的燈,女孩脫了鞋子虛脫一一般的倒在沙發上。少年學者女孩的樣子把鞋脫下放在一邊的玄關處,進屋把倒在沙發上得意蹭來蹭去的人抱起來。“在想什麼,這麼開心?”這個客廳是落地的窗子,高層的落地窗確實可以看見這個城市的美麗夜景。
“不是開心是發愁啊好不好啊!!!”少年撫著女孩長發的手一頓,無奈:“我確實看不出來你這是發愁。”女孩搖頭晃腦的就是不肯好好安分下來說話。少年掩嘴笑。“我這是看見了什麼樣的小獸啊,這是可愛呢。”女孩沒有躲開少年揉亂自己頭發的黑手,欲哭無淚。
“寫作業啊還要。”女孩鋪好沙發上的絨毛毯子,蹭到少年的懷裏找了個安靜又舒服的姿勢嘟著嘴不滿地說。“作業?”聽見少年疑惑的聲音。女孩仿佛充了電一樣坐直。“對啊,作業哦,功課哦,你不知道吧。”“雖然我確實不知道那是什麼。”少年直想撫額。“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東西,為什麼你現在看起來又是很開心的樣子?”少年忍不住抬起手輕彈了女孩額頭一下。
“當我是人來瘋好了,要去寫作業了啊,會累嗎你?”女孩蹭到少年頸邊,小聲的嘟嚷。“恩,我以為你要休息了。”少年輕撫著女孩輕聲說。“可是要先寫作業。”本來不是安靜的自己,本來不到明天的午夜絕對不要打開書包的自己,可是今天卻不想重複以前的自己。說好了是改變就索性全部改變掉。
“恩恩,要是累了的話就先去休息。”女孩印在少年額上一個輕吻。看見少年略帶驚愕的望著自己。女孩咬唇,輕輕地笑。看著少年無奈的伸手輕觸到自己的臉龐,女孩像貓咪一樣眯著眼睛蹭蹭擱在臉龐邊的手。
“我陪你。”這是女孩想要的答案,少年心裏再清楚不過,隻是答應她並不是因為想要迎合,隻是不希望看他一個人孤單嗎?這裏隻有自己和她,她一個人在這個夜晚會像剛才一樣在大街上哭嗎?少年不知道,隻是心裏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要看見。不想看見。不僅僅是所謂的眼睛的看不見。
“你坐在這裏……”女孩把少年安坐在自己書房的靠牆的沙發上,拿起旁邊疊起來的白色的絨毯替少年披在身上。雪白的絨子襯著少年瓷白的臉龐。女孩高興地摸摸少年的長發,看見少年彎彎的眼角中盡是些寵溺。女孩安安靜靜的眨著眼睛退後著坐在了書桌邊。
不喜歡作業,女孩咬著筆杆子微皺著眉頭,偷偷的瞟了一眼少年,見他好奇的翻開放於他麵前茶幾上的一本書,《巴黎聖母院》,女孩歪了歪頭,想想其中的故事情節,走神的越來越厲害,索性在最後一刻拉了回來,看來自己果然不是不是學習的了啊,心裏明明知道這隻不過是個借口,也隻得這樣安慰著自己。
作業啊,女孩認命的打開課本,終於開始這一周的一個安心的學習。筆尖微微的動著,一個一個娟秀的字體在紙上一點一點的排開。不經意又舒展開的眉頭,女孩輕輕的勾唇,作業,也不是很難呢,難道以往僅僅是因為自己嚇唬自己才把自己的成績變得那麼糟糕的嗎?女孩心虛著歎了口氣,又陷入茫茫的題海中。
看見女孩終於安靜下了心思去完成那所謂的功課一樣的東西,少年抬起了頭愜意的靠在沙發上,漆黑的發絲散在身側,少年精致的臉龐在燈光的照映下有著夢幻的美麗。不過,他並非喜歡如此。安靜的女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她竟然讓人覺得有些近不了身,分得如此之開麼?少年彎彎唇角,目光依舊落在了手中的書本上。
靜謐的書房裏坐著兩個心思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搭又怪異的和諧。在這個虛無的國度,時空割裂相遇的二人,在乎彼此嗎?也許是的,但也許不是,但是他們知道,起碼在這一刻,他們相隔咫尺的不僅僅是空間。
有時候,在乎的太多,失去的反而太多。我們在抱怨著的同時,是不是將自己的弱點盡數的披露給了別人?何必在乎太多,這一刻的真實就是真實啊,它不參雜任何的虛偽做作。所以有時候眼睛看不清的東西,真的需要用心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