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之然 第四章 最美的太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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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落一個人坐在窗台上,看著城市的璀璨夜景,默默的出神,腦子裏空空的,像是被洗過一樣。她拿起手邊的紅酒,慢慢嚐飲。甘醇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裏。。。。。。
燈火闌珊,明亮了行人的眼。
她回頭看著漆黑的房間,心裏又是一涼。忽然,她輕輕地閉上眼,心裏數著1,2,3,睜開,仍然是一室冷清,淒然地笑了。果然,早已物是人非了。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喂。”
“大嫂,我是白子。那個,大哥,他不能去找你了。他有點事。”尹落沒有立刻回答,微微覺得詫異,然很少爽約。“白子,能告我是什麼事嗎?”“啊?別啊,大嫂,上次就是我,這次不能了啊!我已經被罰的夠慘了。”白子已經這麼說,尹落也不好意思再讓他透露,忽然想起一個人,“白子,那你能告我宋章的號碼嗎?”“啊?宋哥,行,行,我這就給你發過去。”說完便掛了電話。她收到號碼後就打了過去。
“喂?”“宋章,我是尹落。”她感覺那邊明顯一頓,“嗬嗬,是尹小姐。有什麼事嗎?”尹落斟酌了半天,才說道:“能告我然現在怎麼樣了嗎?”宋章很久都沒有說話,複又輕笑了一聲,“怎麼?還要呆在他身邊?很明顯,我低估了尹小姐。”尹落狠狠地握著手機,指節都有些發白,她不明白,為什麼宋章總要這麼對她。“是,我還要繼續,能告訴我了嗎?”宋章也是一愣,可還是淡笑著,“大哥在賽車,以命賭命。”
而莫之然全然不知道尹落和宋章的對話,他靠在賽車的旁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火星燃起淡淡的光,看著徐徐升起的白煙,全然不顧周圍早已喧鬧的人群。莫之然忽然想到,她要是看見他抽煙,怕是又要鬧了。他一直緊皺的眉沒由來的放鬆,眼神都不複從前的冷漠,有了一絲暖色。可此時卻越發的吵鬧起來,莫之然冷著眼看向周圍的人。白子立馬走到他身邊,“大哥,真要和他們賽車。”莫之然隻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白子嘴角抽了抽,都這個時候了,依舊簡短啊。“那個,大哥,我比得了,這種小事不用你出手。。。。。。”“你水平不行。”白子差點栽地上,大,大哥這是開玩笑了啊,雖然不是時候。“白子,這段山路不好走。”白子這時才收了玩笑的心思,抬頭看了一眼盤曲在山上的路,確實,又陡又窄,白子不免怨起黃石那個小子,要不是他得罪了許老,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娘的,都是黃石,虧大哥還這麼信任他,居然捅這麼大的婁子。”莫之然冷笑了一聲,“不在他,怕是,許老不允我獨大。”他又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看著它被風吹散。“也好,就今天做個了斷。”
“你們那勞什子大哥不會怕了吧。”說這話的是一個又黑又壯的男人,他現在是許老身邊的紅人,他一說完,身邊的小弟們立刻哄笑著。他們的對麵站著莫之然的人,兩撥人相互叫囂著。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山腳下立時變得不平靜,湧動著緊張的氣流。
“都他娘的閉嘴。”白子一邊走過來,一邊嚷著,身後跟著莫之然,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狠厲,周圍的人不自覺的噤聲。莫之然輕扯唇角,語調冷漠,“怎麼,在說我嗎?”他輕蔑地瞥了一眼對麵帶頭的人,“這麼好的戲,許老不來看嗎?”對麵的人先是一愣,半響才回過神來,“教訓你用不著他老人家。”那個人越說越大聲,越說越囂張,絲毫不顧莫之然越來越冷的臉色。隨後,莫之然淡笑了下,卻是格外冷漠,狀似不經意般說道:“那就永遠用不著他老人家了。”對麵的人顯然不會容忍別人這麼說自己的主子,“你他媽的有種再說一遍!”此話一出,白子便要帶人衝過去,被莫之然攔住了。“大哥,他。。。。。。”莫之然一個眼神過去,白子便再不敢多說一句。莫之然抬手,立馬有人遞過紙筆,“簽吧。”啪的一聲仍到了那個人的臉上。那人拿下一看,是賭約,輸的人要賠上一條命,“莫之然”三個字已經寫在了底端。
那人顯然沒料到,有些猶豫,許老隻說殺殺莫之然的銳氣,可沒想到人家卻是來真的。莫之然也不說話,就這樣等著。最後,那人哆哆嗦嗦的簽完。早有人為他們準備了賽車,莫之然看他簽完,就準備上車。誰知那人又叫道:“慢著。”莫之然轉過頭,挑眉看著他,眼中已有了不耐。“還有事?又或是,不敢?”那人身子一挺,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般,“賽車怎麼能沒有女伴呢?”莫之然眉頭一皺,不想再和他耗下去,轉身打開車門。“慢著!難不成大名鼎鼎的莫之然找不出來這樣的女人,陪著你送死嗎?”“會輸的人是你。”莫之然冷聲道。“你!嗬,說到底你就是找不出這樣的人!”那個人說完,身邊便多了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他伸手攬過,囂張地看著莫之然。
“誰說沒有的。”莫之然剛想說話,就聽見身後一人柔聲說道,他的身子立馬僵在那裏。等到回過神,剛想轉身訓斥尹落,這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卻在看到她的一刻如數吞回。
尹落原來順滑的長發,已變成彎曲的酒紅色,在曖昧的夜色下閃著妖豔的光,原本琥珀色的雙眸被月光一照,卻如墨色一般漆黑一片,望進去便沒了盡頭,像是要把人的靈魂都吞噬幹淨才作罷。她的眼睛話畫了煙熏妝,越發襯得肌膚透明。唇色紅的濃烈,像是要滴出血來。她隻穿了低胸短裙,曼妙玲瓏的身軀顯露無疑。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美麗得如同鬼魅。莫之然腦中隻出現了一句酸詩,“美人何以不傾城”,而白子想到的隻是“禍水”二字。周圍一片唏噓聲,有些人甚至驚愣的說不出話來。平常的尹落已是十足的美麗,可此時卻是渾身的妖嬈。尹落走到莫之然的身邊,靜靜地綻放笑顏,周圍的人全都倒抽一口涼氣。等莫之然回過神來,隻冷冷的說了一句:“回去。”尹落也沒惱,依舊那般笑著,“我說過的,會走向你。忘了嗎?”那一刻,莫之然忘了言語,隻是看著她,也隻能看著她,眼裏滿是灼熱。可到最後,依然冷著臉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尹落低下頭,沒人看得到她的臉色。“然,這次,我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