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敘意 第七章 披甲入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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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衝動控製著我們,偷偷商量過後,我和斯格決定穿上金甲,帶上武器,去戰場一搏。這本是壯士之士,怎是我們弱小女子能夠承受的來的。我不敢向母後提起,奶娘見我這幾日沒有再鬧,於是就當過眼雲煙了。
但這個念想早已在我和斯格心中生根。烈霈將軍曾經教過斯格些武術,於是這幾日,我們並非閑著,而是在花園當中稱眾人不在時悄悄練武。
斯格給了我一把敘意劍,而她手中有一把隱血劍。這一雙武器都是烈霈將軍送給斯格的。
我握著手中古銅色的劍,不免有些生硬。斯格怎麼說都是將軍的女兒,劍從鞘中拔出的那一瞬間,劍影落在斯格臉上,眉宇間變多了一絲英朗的氣質。
撫摸劍壁上的雕刻紋路,我的腦海中便出現哪些腥風血雨、刀光劍影的場麵。心中滿懷驚悸,但一想到父王無力的眼眸,我就有了鬥誌。
斯格很耐心的教我,我也學的認真。幾日的功夫,雖然不能說精通劍術,但讓我撐下場麵,還是可以的。
見時機成熟,這天練完劍之後,斯格坐在我身邊,說:“海若,我想我們是時候可以走了,你看,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呢?”
我早就想去了,隻是迫在自己不會武術,隻能夠現學,既然教我的斯格都說我練得差不多,那有為何不早點去戰場與父王會麵呢?於是我說:“應該沒有了吧。我今天就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吧。”
“嗯。”斯格把劍放入劍鞘,說:“盡量少帶東西,路途遠,東西多了不方便。”
“好。”
已是黃昏時刻,滿園的金黃,池中的紅鯉還在無憂的遊動。現在真要離開這裏了,真的很不舍得。不知道這次遠行,我是否還能夠再回來呢?
回到寢宮,奶娘正在掌燈,恍惚的燈光中,奶娘依舊是那麼溫柔。見到奶娘,我衝過去把她抱住,奶娘有些受寵若驚,笑著說:“海若,怎麼了?奶娘喘不過起來了,鬆點,鬆點。”
我放開懷抱的雙手,有想哭的衝動,卻不能夠在奶娘麵前掉眼淚,否則,奶娘會起疑心。我直視著奶娘的雙眼,那雙注視著我長大的眼眸,如果以後看不到了呢?
我還是沒能忍住,眼淚不爭氣地掉落下來。身上的白色紗衣,染上海藍的淚漬,還在燈光昏暗,奶娘並沒有發現。
奶娘離開時,我說:“奶娘,我會好好保存你給我的綠鬆石的。”
奶娘淺笑著說:“嗯,我知道了,晚安吧。”
她踩著悠閑的步伐離開,但她不知道,當她的身影消失在木廊盡頭時,我的眼淚如雨般落下,慢慢哭出聲來,但她,聽不到了。
抽抽噎噎,我獨自一人整理著明天需要的行頭。一切整頓好之後,在黑夜中流著淚,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豎日,天還隻是濛濛亮,就就有人在房外敲門,“海若,是我。斯格。”我抱著枕頭,拖著薄被坐了起來,說:“進來吧。”
“你怎麼還在睡呢,快起來,起來!我們要出發了,否則就要被發現的!”斯格搖晃著我的腦袋,又是捏我臉,又是抓我頭發的,但一說這句話,我就振奮了,我們今天可是要去幹件大事的呀!!
睡眼惺忪中,我看到斯格一身帥氣的男裝,頭發挽在後腦勺,簡直就是一個俊美的少年。
我連忙爬起來,坐在梳妝台前,用牛角梳梳著淩亂的頭發,以前都是奶娘梳的,今天自己動手,有些手忙攪亂的。斯格看不下去,隻好來幫我。
我把平時最喜愛但不常戴的簪子放入了包中,臨走前將被子折好,寫了字條給奶娘,希望她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母後。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線條柔和,著一身男裝,似也有一種英豪氣概。
和斯格走出門外,天空灰黑,冷風來襲,我抓住斯格的雙手,好涼。我小聲問她:“我們應該朝哪個方向走?得先走出城門,可我們不認識路呀。”
斯格冷靜對我說:“怕什麼,自然有人知道。”
過了許久,躲過守衛的士兵,好在都是兵力都投入到了戰場中,宮中的是並不多,我們才能夠順利抵達城門。有很多守城侍衛在,還有一個人很眼熟,後來發現,原來是那天來報信的那個。
那人對旁邊幾個侍衛說了幾句,然後,就和我們一起出了城門。這時候我的心就鬆了下來,出了城門就自由了,似乎這一切要比我想象之中的更簡單一些。
隻是,路途好像變得更加艱險起來。
周邊黃塵四起,我慌忙用袖子遮住雙眼,眼前的路很波折,幸好有那位士兵帶隊。我和斯格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一段路後,兩匹麒麟出現在我們麵前。士兵讓我和斯格坐在一起。
麒麟金色的鱗片在薄暮中閃著金光,路中常常會有凹陷或是尖刺的地方,麒麟小心地奔跑著。狂風四起時,它的速度便會稍稍慢下來。但始終沒有停歇。耳邊的炮火聲變得越來越清晰,我知道,我離父王越來越近了。
日暮的光輝開始照亮大地時,我看到看到了軍營裏搭起的帳篷和瞭望台。
我想到奶娘,想到母後,但我更想馬上見到受傷嚴重的父王。讓他感受到冰冷的刀光劍影裏的溫暖。
終於,在太陽初升之時,我們抵達了目的地。
軍營裏的軍隊早已在訓練,也有一批戰士在前線與敵人敵鬥。戰場上那有黑夜白天之風?
來往的士兵們表情嚴肅,也沒有人認得我和斯格。進入父王的帳篷,烈霈將軍也在。父王虛弱無力地斜靠在枕上,眉頭緊鎖,烈霈將軍也一臉憂愁。父王一開始並沒有認出我來,隻是對我和斯格的闖入感到詫異,若是以前有人這樣無禮,父王早就罵了,但現在,他隻是搖頭。
我跑上前去,跪在父王發跟前,烈霈將軍退後幾步,看著斯格。
“父王……”我喊了一聲,眼淚頃刻間落了下來。父王明白了,她知道我是海若了。
烈霈將軍再次仔細看了斯格一眼,斯格睜大著眼睛,輕聲道:“阿瑪。”然後父女一同離開了帳篷。
父王用他被刀割過的手,敲了敲我的雙肩,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你母後不知道吧。嗬嗬……咳咳……咳……”
聽見父王咳嗽,我連忙去拍父王的後背,終於好了些。
“你怎麼會扮成男生呢,我一開始還真沒認出來。”
“軍營重地,那是女子該來的地方,我也是背著母後和奶娘,從宮裏逃出來的。”
“是啊,這那是你能來的地方……”父王歎息。
父王對我說了很多,也許隔了太久不見,心中有了更多的話可以互相交流。
當我告訴父王斯格教我武術時,他笑了。那笑聲,沙啞,笨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