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選秀
    “皇上，錦親王求見。”祝有福在禦書房門外說道。
    “準。”鳳來儀放下手中書卷，淡淡應到。
    “陛下！”鳳來司錦一禦書房，看到鳳來儀手邊的雜書，皺了皺眉，低低喝道。
    “何事？”鳳來儀當做什麼也沒看到，提起桌上的紫砂壺，往茶杯之中傾倒。
    “陛下以後還是少看這些野史閑書，多多學習治國之道才是！”“不是還有錦親王在嗎？”“陛下這是何意？臣對陛下一片忠心，請陛下明鑒！”沒有什麼意思，就是知道你一片忠心朕才這般無奈。九叔叔要是多些野心就好了……那儀兒還可以把你留下……
    “錦親王來朕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嗎？那朕知道了，錦親王沒什麼事就退下吧，朕還要用功讀書呢。”鳳來儀看都沒看鳳來司錦，端起茶杯，喝茶。
    “……臣聽說陛下準備選秀？”“是有這麼回事，怎麼？錦親王有意見？”“不敢！陛下，您才大婚沒幾天就要選秀，這對皇後未免也太不公平了。”“是嗎？皇後找錦親王訴苦了嗎？哦，對了，朕可是記得皇後是錦親王親自選的呢……”“陛下！臣要說的不是這個！您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是您的事，臣管不著也不想管！哪個皇帝沒有三宮六院？隻是陛下！皇後才剛進宮幾天您就要大張旗鼓的選秀，這等於給了章琳一個耳光，落了章琳的麵子章琳必對陛下懷恨在心，這對陛下以後親政不利！”
    “哦，朕知道了。但朕對章婉兒實在不感興趣，朕也不知道喜歡怎樣的女子，所以就多選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到朕喜歡的才是。”鳳來儀輕描淡寫的答道。
    “你……儀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臣奉勸陛下一句！陛下現在還小！女色這東西還是少接近的好！對身體絕對沒有什麼好處！”鳳來司錦怒道。
    “是嗎？多謝錦親王關心，朕自會注意。還有，錦親王逾矩了，朕的名字豈是臣子能叫的？”鳳來儀不顧鳳來司錦越發蒼白的臉色說道，自毀一千，隻為傷敵八百。自己有多痛多無奈，那九叔叔也要和儀兒一樣的痛和無奈！雖然九叔叔的痛和無奈永遠不是儀兒要的……
    “你……你……好！好！好！臣告辭！”鳳來司錦指著鳳來儀顫聲說道。轉身拂袖而去。
    “啪……”手中的茶杯不知怎的竟跌落下去，碎了一地。誰的心，也碎了一地？
    你說朕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誰，給朕滾出來！”
    從屏風後走出一個手拿折扇故作風流和鳳來儀差不多大少年，小小年紀就可以看出其長大後的絕世之姿。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鳳來儀氣走的柳雲柳檀痕。
    “是你？看了這麼久的戲可夠？”鳳來儀眼神冰冷的說道。
    “陛下……您這又是何苦？”“……關你什麼事？”“嗬嗬……卻實不關雲的事……”柳檀痕尷尬的笑道，同時還有一絲不知名的心疼和失落。
    “檀痕來朕這有何貴幹，不是幾個月沒到了嗎？這麼忙就不要隨處走動。”不得不說，鳳來儀的自我控製能力十分的強悍，短短時間內就恢複往常模樣，甚至嘴角還若有若無的掛起一絲笑容。如此冷靜，如此睿智，世所罕見！
    “嗬嗬……這不是聽說陛下要選秀，所以雲特來道賀……”柳檀痕微笑著說道，沒把鳳來儀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太了解鳳來儀，甚至超過了解自己。
    “少廢話，檀痕到底來幹什麼，不說就給朕滾出去。”無論如何傷痛，如何憤怒，鳳來儀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冷靜平淡。
    柳檀痕臉色一肅：“陛下不會不知道陛下此舉可是把章琳得罪透了！將來陛下要親政，這章琳少不了會使些小動作，雖然出不了大差錯，但出些小麻煩也夠讓人頭疼的了。”
    “朕知道。”“那陛下還大舉選秀？”“無妨，朕隻是擔心朕的皇後在宮裏一個人太寂寞了，找些同伴給她解解悶。當然，這麼做也不是全無好處的。”鳳來儀微微一笑，俊美風流。
    柳檀痕一陣惡寒，暗暗為這位麵都沒見過的皇後祈禱。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鳳來儀？這鳳來儀絕對是隻千年腹黑！
    他到真好奇那個章婉兒是怎樣得罪了鳳來儀？不過還是能猜到一些，能讓這位陛下在意的隻有那個人了。
    “既然陛下都明白，那雲告退。”
    當然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可以借機壓製某些人，提拔某些人，疏遠親近某些人……隻不過，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不是好時機。
    所以，不管是鳳來司錦或柳檀痕都隻是來提醒一下就算了，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就連鳳來司錦如此憤怒都是被鳳來儀的態度給氣的。
    雖然兩人的出發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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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大人留步！”司馬樂毅緊走幾步追上前麵疾步而行的章琳。
    章琳轉身，看到的是多年的死對頭，於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是司馬大人啊，琳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呢。”
    司馬樂毅臉色一變，正想嘲諷回去，但瞬間又恢複那副樂嗬嗬的招牌表情：“嗬嗬，在下還沒恭喜章大人呢。聽說章大人您的掌上明珠進宮做了皇後是嗎？哦！看吾這記性！這才多久的事情啊……吾想以章家小姐的國色，肯定得聖眷正濃！嗬嗬……隻是……”
    章琳的臉色隨著司馬樂毅的話逐漸變青。
    “這皇上也真是風流啊！這麼快就要選秀……哈！哈！哈！……”司馬樂毅古怪的說完後大笑而去，留下氣得不住發抖的章琳。好像忘記了當初自己聽說老對頭的女兒被錦親王選中為後時鐵青的臉色。
    旁邊路過的大臣紛紛低語，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章琳總算好麵子，沒有當場發作，憤憤轉身兒去。
    “哈哈！夫人，你沒看到章琳的臉色朕是可惜了！真是痛快啊！”司馬樂毅一回到府裏就對自己的發妻劉氏說道，興奮的模樣完全不像個快近六十的老頭。
    “嗬嗬！”劉氏也不由得掩唇而笑，隨手遞過一杯剛沏好的雨前龍井。隨即想到自己剛及簈的小女兒，有些擔憂的說道：“皇上要選秀，這幽兒今年剛及簈，肯定要被送入宮中參選。如果被選中那該如何是好啊老爺？”
    “所以說你這是婦人之見，如果幽兒被選入宮。以老夫如今的地位再加上幽兒的美色，雖然皇後之位被章婉兒奪去，但這貴妃之位是絕對跑不了的！嗬嗬！到時候……”司馬樂毅一邊笑著喝茶一邊對劉氏解釋。
    “可是，皇宮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葬送了多少紅顏女子的一生！老爺啊！您這是要把幽兒推進火坑啊！”劉氏急切的辯解道。
    司馬樂毅臉色一青，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怒道：“婦人之見就是婦人之見！如果幽兒進了宮，就可以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吾這是在為幽兒的下半生著想！而老夫的地位就會更加
    穩固！不會再被章琳老兒壓一頭。你沒看見前幾天章婉兒被選為後章琳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嗎？”
    “老爺何苦自欺欺人？你我都知那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進去的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你想把幽兒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毒婦嗎？！”劉氏苦苦勸道，到最後語氣已經接近質問。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過後，劉氏風韻猶存的臉上多了五個通紅的指印。
    “嗚嗚……”劉氏瞬間紅了眼眶，低低泣道：“老爺啊，您不看在妾身的份上也要看在幽兒的份上，幽兒可是您最小的親骨肉啊，您如何忍心把她親手推進地獄？”
    “誒……”司馬樂毅低聲歎道，隨即像瞬間老了幾歲似的頹然坐下。“你以為吾就想把女兒推進火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在過兩年，皇上就要親政。到時候就是吾等末日，就算吾等識趣主動將手中的權利歸還給皇上，你以為到時候皇上還會再留下吾等嗎？吾不是貪戀權位，隻不過到時吾等就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除非皇上永遠不親政，否則你就看著吧！皇上要立威！要培養自己的勢力！要拿回自己的權利！要清洗朝廷！第一個死的絕對是錦親王！接下來就是吾等……吾之所以想把幽兒送進宮，就是想讓幽兒得到皇上的寵愛，到時再不繼，皇上看在幽兒的麵上都不會對吾太過絕情。”
    劉氏早就被嚇得忘了哭泣，愣愣的問道：“不會吧……錦親王是皇上的親叔叔……”
    “哼哼！親叔叔又如何，在皇宮裏，親爹都不能相信！更何況僅僅是親叔叔？”司馬樂毅不屑道，畢竟是混跡官場將盡三十年的人物，別的不說，一雙眼睛練得可比什麼都雪亮
    ！“現在皇上雖然看不出有何出色的地方，但雞蛋不能隻放在一個籃子裏，幽兒就是吾的退路！將來隻要幽兒能得寵，就算手中無任何權利又如何？誰敢小看吾？”
    “那……那……錦親王真的會死嗎？”劉氏顯然還是不相信。
    “說不準，但權利地位肯定保不住，最好的下場就是被閑賦在家，和戚親王一樣當個閑散王爺。皇上總是要長大的，到時無論以何種借口都不能阻攔皇上親政。到時這朝廷真不
    知還能剩下幾人？”司馬樂毅無奈歎道。
    “皇上應該不會這麼無情吧……”劉氏臉色蒼白，猶猶豫豫的說道。
    “不會！哼！你也不看看先皇是怎麼即位的！”
    這句著實把劉氏嚇得不輕，她也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高官女兒大家閨秀，知道不少鮮為人知的內幕。經曆了多少腥風血雨，死了多少人這天下才總算平靜下來，這種平靜真不知
    道還能維持多久……
    “嘭……”緊閉的門被從外麵推開，司馬樂毅和劉氏一臉愕然的看著門外滿臉淚痕的絕色少女。
    “爹，娘，不用再說了！我！嫁！女兒進宮就是了！女兒這就去準備……嗚嗚……”說完掩麵哭著跑回自己的小院。
    “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啊！您不是說永遠不會進宮嫁給皇上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您慢點跑，奴婢追不上了……”司馬幽的貼身女婢玲兒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直至再也聽
    不見。
    司馬樂毅和劉氏對望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無可奈何。
    劉氏輕輕歎息，司馬樂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