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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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七年後。
這七年裏最大的變化就是朝廷裏多裏兩大權臣,外間紛紛傳說小皇帝實際就是一個傀儡皇帝。
而朝廷分為兩大陣營,一個是以鳳來司錦和鳳來戚為首的王爺黨,另一個則是以六輔政大臣為首的六輔臣黨。雖說王爺黨是以鳳來司錦和鳳來戚為首,但真正掌權的卻隻有鳳來
司錦一人。鳳來戚在先帝在是就是出了名的風流浪子,平日裏也隻知聲色犬馬,完全不理政事,將大權全部送給鳳來司錦,隻領了個輔政王爺的名頭。
王爺黨雖然是皇親,可六大輔政大臣卻執掌著朝政。可以說王爺黨是決策者,但真正執行的卻是六大輔臣。
六輔臣怎麼可能甘心讓出手中的權利?所以常常陽奉陰違,有時還公開的在朝廷之中反駁王爺黨,爭吵不休。隻是懼於先皇遺詔,才沒有破口大罵,卻也常常指桑罵槐,暗示鳳
來司錦有不臣之心,欲奪皇權以自立。
但六輔臣黨也不是鐵板一塊,每個人都打著每個人的小算盤。
章琳章丞相和禦史大夫王慶是兒女親家,所以這兩人是一夥的。而太尉司馬樂毅,太傅蔡宜,太師朱懷,太保趙栢也是經常一起秘密聚會。
“陛下,錦親王權威日重……”
“秦卿家想說什麼?”鳳來儀頭也不抬,低頭專注的盯著一副還未完成的畫。
“錦親王獨攬大權,朝中不滿者多矣,應當聯合六輔臣壓之……”秦藝謹慎的說道,時不時抬眼偷瞄禦案後的年輕皇帝。鳳來儀今年已有十三歲,再過三年就正式親政了,雖然
至今仍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朝中一些騎牆派也把目光投向這個小皇帝。
“哦……”接下來時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秦藝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不時冒出的冷汗,恭敬的說:“臣告退……”
“恩……”
秦藝走後,從禦書房外走進一個手拿折扇輕搖,和鳳來儀年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進門就就涼涼的說道:“誒呀誒呀,這秦藝還真是大膽啊,竟然敢動我們陛下的心肝寶貝,
真是活膩了。陛下,你說是嗎?”
“是啊,檀痕這麼閑,不如入朝為官,相信柳愛卿亦會非常高興。”鳳來儀淡淡的接口。
瞬間柳檀痕的臉就垮了下來:“我說我的好陛下啊,您明明就知道我最怕我老爹了!還拿他來壓我!”
鳳來儀抬起頭來淡然一笑,風度翩翩,卻看得柳檀痕渾身冷汗,低低的嘟囔:“真不知道錦親王如果知道陛下的真麵目會怎樣……”
看到鳳來儀麵色一變,柳檀痕趕緊往後一跳:“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過……”隨即柳檀痕滿臉嚴肅的說道:“陛下,您真的願意一直這樣?您就不怕錦親王他……”
“那又如何?這江山如果他想要,送給他又何妨?”鳳來儀重新低頭拿過一張雪白的宣紙,研磨,提筆,做畫。
“……”柳檀痕無語,施施然走到禦書桌前,看著一幅幅未畫完的畫像。“陛下真是大方啊,這祖宗留下的江山說送人就送人了,一點都不心疼啊,您不可惜我都替您可惜。”
“檀痕來這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手下不停,不用多加思考就流暢的畫下一個男子的身形。畫上男子身形修長,發如鴉羽,膚白如雪,指骨纖長,白皙一如那身合體的雪緞
,可惜的是每幅畫都沒有畫完。
柳檀痕隨手拿起一幅畫像,畫中男子栩栩如生,美中不足的是每幅畫中男子都沒有畫上五官,不過可以想象,這男子一定是一個如謫仙一般的人物。
“陛下光畫這些有什麼用?在過三月陛下就虛歲十四了,按照習俗,陛下也該大婚了……”柳檀痕眼尖的看到鳳來儀執筆的手頓了一頓,雖然動作很細微,但怎能瞞過對他知根
知底,一起長大的侍讀柳檀痕?“臣聽說,錦王爺在幫陛下選後是嗎?臣還聽說,錦王爺會親自幫陛下主持婚禮……”
“啪……”一滴烏黑的墨汁從筆尖滴落,落在畫中男子本該是眼睛的位置,不知落的是墨還是淚。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在禦書房內蔓延。
很久之後,鳳來儀嘴角輕勾:“是啊,不過皇後已經選好了。是章丞相的小女兒,好像叫什麼章婉兒。和朕同年。”
過長的額發遮住了鳳來儀的雙眼,讓柳檀痕始終看不清哪個笑容背後的意思。
“是嗎!那臣就恭喜陛下了!!”柳檀痕說完就氣衝衝的走了。他最看不貫的就是鳳來儀那一副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淡定模樣。
“皇兄皇兄!你看……嘭……”鳳來熏抱著一隻小黑貓從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就撞到柳檀痕身上。
“痛……”鳳來熏被撞倒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柳檀痕畢竟比鳳來熏大了近八歲,還從小習武,所以到沒什麼事。看到莽撞的鳳來熏,怒氣衝衝的說道:“急什麼!你皇兄在裏麵!”說完轉身就走了。
“哦……”鳳來熏疑惑的看著暴走的柳檀痕。“熏兒,起來吧……”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伸到鳳來熏身前。
“嗬嗬……謝謝皇兄……”鳳來熏笑嗬嗬的伸手抓住鳳來儀的手站起來。
“熏兒來找朕有何事?”
“皇兄,你看!”邊說邊把手中的小黑貓遞給鳳來儀。
“恩,很可愛。”
“嗬嗬,我就知道皇兄喜歡!這是錦皇叔送給熏兒的,現在熏兒把它送給皇兄!皇兄你說好嗎?”
“……九皇叔……送的嗎?”
“是的!熏兒已經有雪兒了,所以就把它送給皇兄,皇兄要好好照顧它!”
“……”鳳來儀默默從鳳來熏懷裏接過小黑貓,然後摸了摸鳳來熏的頭,微微一笑。
“嗬嗬……皇兄笑起來好漂亮啊!皇兄應該多笑一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