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章 念念不忘找媳婦,漸漸淡忘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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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從那本雜誌上看見過一句話:找不到對的人,很可能因為改不掉錯的自己,俺當時看的時候就覺得忒有哲理了,但是俺從沒想過這句話也能用在俺身上。
俺回到家已經一周多了,這裏比城市溫度還冷幾度,或許是因為城市密集的人口呼出的二氧化碳能有“保溫”效果吧,反正俺們家,這鄉下地方,冷的上廁所都凍屁股。
俺們村子現在還不算是“現代化”農村,雖然家家戶戶都有“餘糧”了,但是距今為止還用泵抽地下水,也就是俺們這十裏八村的都沒自來水,也沒下水道,所以俺們上廁所都在室外搭建的木頭小屋裏——俗稱茅房,很古老。
俺其實對這個問題也很納悶,你說俺們村子也不窮啊,該有啥的都有,咋就沒下水道和自來水係統呢?整的俺每天上廁所都不敢蹲久了,生怕屁股凍兩半了。
之前俺也沒啥不習慣的,活了十多年了,早習慣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學裏把俺慣得嬌氣了。
俺媽看見俺回家臉瘦的就剩下層皮了,一個勁的揪俺的臉,說道:“你啊你!在學校不好好吃飯,你看你!滿臉褶子,都成小老頭了!”
俺總算從俺媽“魔爪”下逃脫出來後,捂住陣陣發酸的臉頰,疼的像想是得了腮腺炎似的,滿臉紅彤彤的腫了起來。
俺說啥來著?回家俺瘦成這樣肯定挨K,沒想到俺媽沒K俺,變成掐俺的臉了,還不如K俺呢,俺身子硬不怕打,臉皮太脆弱了,俺疼的差點流眼淚。
俺媽看俺這可憐巴巴的小樣,這才慢慢氣消了,說道:“在家看你還敢不敢不好好吃飯!”
俺傻笑道:“放心吧媽,你做的飯菜我都愛吃,俺不好好吃飯你抽俺!”
俺媽這才笑嗬嗬的摸了摸俺的臉,俺居然發現俺媽鬢角有白頭發了……
俺媽是個美人胚子,瓜子臉,柳葉眉,長長的頭發到腰,以前也挺愛美的,沒事總去染個頭啥的,這歲月不饒人啊,這活脫脫一美女現在也成黃臉婆了,俺媽總照鏡子說:“咋又瘦了呢?”因為她一瘦臉上的魚尾紋啥的就凸現出來,所以沒事她就特喜歡搓臉,好像這樣就能把臉上的褶子搓沒了似的。
俺媽是個勤快人,每天早上給全家做飯,親戚鄰居啥的有啥事都熱心幫忙,唯一缺點就是嘴直,說話不好聽,但是道理總是對的,越是這樣就越愛“得理不饒人”,所以俺媽雖然好事做了一大車,卻沒幾個真正念她的好的。
俺沒像俺媽那樣嘴毒,但是俺也總是愛做費力不討好的事,這點估計是遺傳的。
早上吃飯看新聞,這是俺爸的曆來傳統,俺長這麼磕磣都賴俺爸的遺傳,但是俺媽當初咋能看上俺爸了呢?
俺媽說當初俺姥爺死活不同意他倆在一起,俺奶奶也看不中俺媽,結果他倆還是結婚了,現在俺媽卻總是沒事念道當初怎麼就跟了俺爸,但俺爸總是當沒聽見似的,該換台的換台,賊淡定,好像俺媽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似的。
俺奶奶生了兒子三個,女兒一個,俺爸是老大,很早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擔,俺二大爺就是俺表哥的爸爸跟俺爸關係賊好,不過感覺總是受俺爸的欺負,俺爸動不動就埋汰他,不過俺二大爺脾氣比俺還好,從來不生氣。
俺爸有一次喝酒跟俺吹當初小時候也總欺負俺二大爺,但是除了他誰要是欺負俺二大爺他這做大哥的能跟人家拚命,按俺爸的邏輯理論是:自己家弟弟隻有自己能欺負。
俺這個汗顏……有時候俺想俺小時候被俺表哥欺負是不是報應啊?這還有家族傳統的?
俺爸年輕時候脾氣賊火爆,有時候俺媽說話說重了俺爸就能伸手“招呼”,都說東北老爺們打媳婦,但誰也不知道東北老爺們疼媳婦的一麵有多疼人。
俺媽年輕的時候因此也動不動離家出走,甚至想離婚,但是那時候俺剛出生,俺姥爺對俺媽說:“你把你兒子養好了再說別的,敢離婚打折你的腿!”
別說俺們東北人虎,或者狠,對待婦女如何殘暴,其實那不過是句撂狠話罷了,俺姥爺舍得辦黑臉,為的僅僅是俺這個外孫能有個完整的家,俺媽知道,她也不忍心讓俺從小就沒了娘,所以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一點沒錯,遠勝過愛情,甚至挽救了破裂的婚姻。
俺現在長大成人了,俺媽和俺爸也老了,雖然小吵小鬧總是不斷,但是俺爸再也沒動過手,俺媽雖然動不動翻舊賬,不過再也沒真的離家出走之類的,而且俺爸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俺媽也跟著上火,俺爸以前從來不做飯,現在也偶爾幫俺媽做做小菜啥的了。
有時候俺想以後要是俺有媳婦絕對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隻會好好疼她,把東北老爺們寵媳婦的優點發揮盡致,把缺點完全屏蔽,絕對不會讓她重蹈俺媽的覆轍,讓她受半點委屈。
想起俺媳婦,俺就會想起吳天,俺就覺得挺惆悵的,總會莫名其妙的歎氣,腦子裏隻想一句話:要是吳天是女的多好…………
現實是殘酷的,吳天不是女的,所以注定不可能是俺媳婦,連擦邊球都搭不上,俺想俺應該把他忘了,反正以後聯係肯定會少的,他應該差不多每天忙這忙那的,漸漸也會把俺淡忘了的。
俺每次晚上上廁所都會抬頭望天,俺們這裏的天空晚上能看見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星星,沒有高層建築遮擋,沒有空氣汙染,猶如一塊漆黑的畫布,上麵鋪滿了各種鑽石閃閃發光。
俺抬頭望天的時候偶爾就能看見流星,都說對流星許願能實現,俺想估計是對城市裏能看見概率太低來說的,俺們這裏動不動就能看見一顆,要是真能實現大家還每天幹活幹啥,天天啥也不幹晚上就等著流星,保證每天都有收獲。
不過俺想這不過是人們心中的一種祈福吧,就像過年都說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對著流星許願的時候,也是對著自己許願,俺就想碰碰運氣,看上廁所這點時間裏能不能碰上個流星啥的,結果真有一次讓俺趕上了。
俺盯著那顆流星從俺眼裏漸漸劃過,心裏隻想著一件事:媳婦,你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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