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恭喜你達到七級上位劍師，全大陸在二十二歲就達到七級上位劍師的恐怕不足二十人。”牧獨自在巨石區閉關三天，剛才彰和楓感到一股強大狂暴的力量爆炸開來，忙飛奔過來查看。牧果然突破了，巨石區中心四米方圓的岩石都被殺傷力最強的雷係聖心鬥氣劈炸成石片或石粉，彰圍著牧衷心地讚歎，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大陸的能力者都分為九個級別，每個級別又有上位、下位之分。
    拿魔法師來說，魔法師一至三級為初級魔法師，四到六級為中級魔法師，七級八級為高級魔法師，九級下位為亞聖通稱魔導師，九級上位為封號法聖。
    武者的級別劃分和魔法師相同，進階方式卻獨具一格。武者到達三級才可以修煉鬥氣。他們體內隱藏的鬥氣穴打開一個，就會提高一個級別。通過打坐修煉鬥氣穴內會產生越來越多的鬥氣，直到鬥氣凝聚成鬥氣旋時，武者就由下位提升到上位。
    彰並沒有誇大，跨入七級就是高級能力者，雖然比普通人增加了五十年壽命，但以後的修煉會越發艱難。牧十二歲開始習武，二十二歲體內就有五個鬥氣旋，不得不說天生武才。
    “跟你和流川比差多了。雖說你現在還停留在七級下位，也離突破不遠了，而且你水電兩係魔法都在城裏的魔法公會通過五級下位認證了。流川這小子更絕，除了和你一對一，成天到晚的睡覺，十七歲就是七級下位，真讓人無語。”牧和楓這些年越發看不對眼，彰也懶得調解了。
    “是啊，一年前楓和我一對一比試輸多贏少，現在我魔武齊發也隻能保持平手。楓的銀之鬥氣不愧是大陸劍聖白發佛安西光義的絕傳，持久性和活性極強，千招過後我不是楓的對手。”彰摸了下為精準魔法控製力用極微量電係魔法定型的衝天發，笑容清淺。
    “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彰的笑容什麼時候出自真心，什麼時候為了掩飾。
    他看著牧貼在彰身邊滿臉寵溺的樣子就覺礙眼，充滿殺氣地拉起彰往回走。
    牧雙拳緊握，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辦？六年了，他和彰的關係沒有再靠近一步。他不是沒想過向彰表白，但彰是多麼通透聰慧的人，他每每雲淡風輕地轉開話題，是不想破壞現在的兄弟情誼吧？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彰一天比一天更在乎流川。就因為流川說師門規定每年要在大陸遊曆三個月，挑戰十個人，彰放棄了他們說好的去皇家高等魔武學院上學的打算，三人一起組建了冒險團。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楓開始回應彰，絕美卻麵癱的臉看向彰時有了不同的表情。
    那兩人越來越靠近，越來越和諧，他甚至不止一次想暗中出手毀掉流川楓。但流川楓的老師是聞名大陸兩百年的劍聖安西光義，他和彰還通過流川楓的傳訊球和他交談過，保證會照顧好這個常常睡個兩天兩夜不知吃飯的生活白癡。他不能毀了他和彰的未來。
    他不想看到彰藍澈的眼裏噙上無盡悲傷的海。
    楓拉著彰進了自己的房間，壓抑很久的怒火凝結成冰。“我實力勝過你，讓你很難過？”那更不能告訴他，他體內的銀之鬥氣除了凝聚鬥氣旋外，有三成流經全身煉體後彙入大陸武者從不重視的下丹田消失不見。隻有老師知道，他睡著時也能修煉鬥氣運轉心法。
    楓因為想事情，眼裏的冰霜越聚越盛，冷酷的眼神讓彰心頭刺痛了一下，記不清用了多長時間才讓他麵對自己時漆黑純粹的眼眸不再冰冷空無一物，而是映上自己的影子。
    在意的人就應該牢牢抓著，絕不放手。父母爺爺他沒留著。流川楓，是上天送到他麵前補償他的，他要努力看看。
    “楓，你強大，我隻會為你高興。”彰平靜地道，聲音溫朗，神情淡定。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年你要一點一滴地接近我，不管不顧我拒人於千裏之外，一意孤行闖進我的生命。我漸漸習慣了你的存在，你彎成月牙一樣的藍色眼眸，你讓我覺得怪異的朝天發……老師和紅發猴子都希望我早點回去，可每年你陪著我挑戰對手後我也會不由自主地陪著你回來。
    “我答應老師今年回去，你才會這樣？”楓皺著眉問，除了武道和睡覺萬事不滯於心的楓平生首次鼓動腦細胞思考另一個人的行為。
    “白癡，說出來看看，不要讓我猜。”楓見不得平日帶動話題的人沉默而疏遠，白癡彰，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這些天一直在敷衍我，我哪裏錯了嗎？
    “楓，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彰俊朗溫潤的麵容上笑容優雅矜持。楓真想一拳打掉他的微笑，彰知道他最討厭他這種笑了，以前也從不在他麵前戴麵具。
    “你執著於武道，不停地想要超越，現在你可以去尋找更強大的超越目標了。”彰心裏不悲不喜，曾今無數次設想過當這一天來臨時自己的反應，不想會是如此的平靜。執著過，努力留住他六個寒暑，總是要離開的。
    楓憤憤地看著彰，狹長冷眸裏怒火熊熊，如冰川遭遇活火山。彰的心突突地狂跳，從沒見過楓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是為他嗎？簡直像天界的冷麵戰神從重重烈焰中降臨人間，如此炫目。
    “仙道彰，笨蛋。”楓沒有錯過彰大海一樣深邃的眼裏濃濃的癡迷。楓有時遲鈍無比，有時又異常敏銳。彰看起來永遠從容自信，但他知道彰其實很寂寞，他笑容溫暖卻無法溫暖自己，他當初那樣接近自己是希望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彼此溫暖嗎？
    彰錯了，他一開始並不寂寞，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除了武道沒什麼值得在意的，他不知道寂寞是什麼。現在他知道了，寂寞就是彰不再陪在他身邊，不再真心地對他笑。
    “過來。”將準備離開的彰一把帶進懷裏，他一手托住彰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上去，不管不顧彰滿臉震驚，頂開他的牙關，一遍遍在他嘴裏翻攪啃噬。彰雙拳克製地握在身側，睜大眼零距離看著楓白如霜雪的臉上浮現淡淡的暈紅，猛地大力地圈抱住楓，靈舌由一開始的閃躲變為纏綿進攻，兩個人你來我往，不斷爭奪著主動權。
    直到憋得麵紅耳赤，兩人才結束口水爭奪戰，攬著對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要說這鬥氣強橫就是不一樣，普通人哪敢奢望深吻這麼長時間。
    “仙道彰，你招惹了我，別想再離開。”楓淩厲絕美的臉龐柔和一些，眼裏滲入溫暖的笑意，在彰的額頭重重響了一吻，道：“你是我的，我要走，也會帶上你。”
    “楓，你是在向我告白嗎？”彰恢複了從容瀟灑。
    “白癡，這是宣告。”楓態度強硬，隻是近乎透明的耳朵泛著可疑的微紅。
    “楓，哈哈，害羞了啊，那楓以後每天表白一次，本人可以考慮答應。”楓性情直接單純，彰有時候很喜歡逗他生氣。
    “白癡彰。”楓緊緊握著彰的手，躺到床上不一會就睡得口水直流，好不容易確定了彼此的感情，他總算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彰伸手在空中描畫楓美妙的五官，他眼瞼下有淡淡的黑影，白皙的皮膚比往日蒼白不少，這些天沒有好好休息嗎？明明是走路也能睡死的家夥。
    彰撩開楓額前烏黑的碎發，“我還是很自私啊，楓，執意在你眼裏心中留下我的身影。不想放開你，你在我最需要奇跡的時候被我撿到，你是我的。”
    彰並不知道，此時楓體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平日有進無出的下丹田首次“氣現”，龐大的銀之鬥氣在丹田內不斷精煉凝聚成一小滴一小滴銀色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