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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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城外的克斯山上,一片密林後麵蓋著三間簡陋的小木屋,這裏住著三個少年。
牧和彰是神奈川本地人,彰是貴族子嗣,他的祖輩曾出過一位大陸劍聖、一位大魔導師。他的爺爺是位男爵,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在彰五歲時去大陸南邊的魔獸森林就再沒有回來,爺爺也在他八歲時因病離世,秘密留給他一枚戒指和宣誓效忠的家將之子牧。
牧看著彰小小的身子在爺爺墳前跪了一天一夜,藍而明澈的眼裏沒有眼淚卻像噙著一片海。
在神奈川當書記官的二叔對彰很好,在彰被趕出家門時偷偷塞給他一袋金幣。實際上,一百枚金幣足夠彰和牧租一處小房子衣食無憂直到長大成人。
彰並沒藏私,他小心保管的那枚戒指是一枚空間戒指,裏麵有祖輩流傳下了的劍聖先輩借以成名的鬥氣心法《聖心訣》,他和牧一起習練。
牧比彰大四歲,兩人都是千裏無一的習武奇才。每天清晨,牧都會拉著彰一路跑步到克斯山山頂上,然後各自坐在巨石上打坐修習鬥氣。
彰第一次見到楓,他十二歲。
十二歲的彰比同齡孩子成熟許多,俊美如玉的臉上總是掛著溫暖的笑容,他的氣度比從神奈川巡視經過的皇孫還要高貴優雅。為了不用受到城裏貴族男孩的冷嘲熱諷,不用麵對癡心不改的富家女孩對他倆的糾纏,他和牧年初在山頂密林後蓋好房子搬了過來。
牧一直暗暗為彰擔心,彰這種掛在臉上的笑容隻怕永遠無法到達心底。可就算彰視他為大哥,他的身份職責決定了他是彰高大堅實的盾,不是可以吐露心聲的夥伴。
小時候彰想過對自己傾吐,是他固執的定位了自己的角色,如果他說後悔了,能夠重新選擇嗎?
這天,坐在神奈川城外的琴海邊,牧在心裏模擬了幾次該如何不著痕跡地安慰彰,剛要開口的時候,彰遠遠看見了被海浪推上岸昏迷不醒的楓。
彰沒有看見牧的欲言又止,迅速跑了過去。當時楓的肩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劍傷,白色的衣服血紅一片,幸而他身上不知有什麼寶貝發著淡淡的銀色光芒將他罩在裏麵隔絕海水才保住他一條小命。
說實話,彰和牧都沒見過五官如此精致到絕美的男孩,怔愣了片刻,見男孩眉頭深鎖,臉色蒼白如紙才反應過來。彰在牧動手前搶先背起男孩,一路往克斯山頂的住處飛奔。
牧挑高濃眉,彰看似親切骨子裏藏著疏離,今天為何如此反常?
彰將男孩輕輕扶放在自己的床上,和牧驚奇地看到那淡淡的銀芒一閃一閃在男孩的傷口處盤旋數圈,突然衝入傷處,男孩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愈合。
“牧,這種光係魔法我前所未見,有守護和治療兩種效果並不特別,奇的是沒有魔力的注入怎能存在這麼長時間?”彰平日閑暇時翻看空間戒指裏保存的魔法筆記,雖然自學的是水電雙係魔法,但元素魔法應用原理都是相通的。
“也許是件了不得的守護法器,你住手,我幫他換衣服。”牧已經十六歲,長的高大而英武,五官看上去深刻威嚴,說是二十多歲都有人相信。城裏有不少小姐少婦在他們搬上山後還不辭辛勞偷跑上山見他,但牧不知何時起目光再無法從彰身上轉開。
牧看著彰自空間戒指裏取出自己的白色布袍遞給他,古銅色的臉更加黒沉。“讓他穿我的衣服。”他說著邁開長腿想去自己房間裏取。
彰本來想說他和這個男孩身高相仿,但看了眼牧的背影,沉默下來。
牧拿來一件他不常穿的淺灰色武士服,大手先小心得撕開傷口處黏著的血袍,剛要整個扯掉時,粗黑的手腕被三根白皙的手指閃電般扣著,整條手臂都酸麻起來。
“幹什麼?滾開!”冷冷的聲音如冰珠撞擊,一字一字迸射出來。
彰在男孩睜開眼的刹那隻覺滿室珠玉生輝,冷冽如臨冰宮仙境,周圍的一切全失去了光彩。這是一雙很美很神秘的眼睛,他想。
直到聽到男孩冷得掉渣的言語,彰聳了下肩,淡笑著道:“你先放開他好嗎?”
男孩看見床邊的衣物已經明白過來,抬眸掃了他們一眼,道:“我自己可以。”
“我是仙道彰,幫你換衣服的是我大哥牧紳一,你先休息,我們待會再來看你。”彰說完,拉起到現在還沒從被人扣住手腕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的牧,轉身離開。
跨出門口,聽到淡漠疏離的聲音傳出,“楓,流川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