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我們的愛可擱可棄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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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纏著唐穆隻不過是無知的獵奇心態,可看到兩人跌跌撞撞一路走來,相愛到相離,再相聚卻又是一番山河色變,動蕩不安。活生生一部拋熱血灑狗血卻讓人心酸的曆史。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兩人能攜手到老,一世安康。因為世上十幾億人口,如蟻一般生命在地救上,能遇到自己億萬分之一嵌合的另一半,是多麼不容易。
她忍下眼底的酸楚,含笑著打趣:“多年不見,你可真像一個合格的家庭煮夫。唐煮夫,有沒有這個榮幸嚐一下你的手藝?”
“空手上門,還要蹭吃蹭喝,好意思啊你。”
“嘿嘿,那下次給你帶一斤香蕉。”
“……”
唐穆係著圍裙在廚房忙活,淘米洗菜,的確有些輕車熟路的架勢。開放式廚房煎煎排做做沙拉還行,但做油煙味較重的中餐卻不大適宜。幸好當初裝修時沒有偷工減料,油煙機選的好,隻要不做油煙重的菜,影響倒也不是特別大。
不消片刻便做了一個鯽魚豆腐湯,幾樣家常菜,紅綠搭配很是清爽。
梁朵朵嘖嘖稱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能相信這是你做的!”
“你以為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不吃不喝嗎?”環境的確可以造就一個人。初到國外時,那些洋式快餐尚能入口,但時間一久,隻想一想到派麵包熱狗沙拉牛排之類的西餐就開始倒胃口。有時想念家鄉菜會到眼底發酸發澀的地步。會想為什麼要來受這種罪?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咽下這些東西?但再大的抱怨也無濟於事,於是隻得到唐人街的超市買調味品,辣醬醬菜之類的,慢慢開始摸索著自己做菜。久而久之,也練了一手還算不錯的廚藝。
“難怪你沒被發酵成一個大胖子。”梁朵朵嘎嘎怪笑。
唐穆看了看表,十二點一刻,做湯的時候拿梁朵朵的手機給宋禹發了短信,這個點應該快到了吧?
梁朵朵看在眼裏,笑眯眯的用手撐著下巴,“真好!”
唐穆不解:“嗯?”
梁朵朵剛要開口,就聽到電子解鎖的聲音。宋禹在玄關處換鞋。唐穆看了他一眼,“洗手吃飯吧。”
一餐下來,氣氛還算和諧。
梁朵朵像隻麻雀,說得比吃的多。唐穆偶爾附和兩句,宋禹幹脆一聲不吭。唐穆不奢望宋禹能對他和顏悅色,但現在這樣挺好,真的。至少他不會動怒、不汙辱他、不苛刻、也沒要求。
下午將梁朵朵打發走,開始看書午睡,醒後研究菜譜,榨新鮮的柳橙汁放進冰箱,將兩人換下的衣服塞進洗衣機。
現在的唐穆就像一個即將被社會淘汰的無趣室男,每天做著瑣碎的事情,不關心民生、不關注國家大事,幾乎杜絕了所有的無線媒體。
***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的宋總從開會時收到某一條短信時就開始有些不對勁。會議上原本講到客戶拓展一下轉到了產品屬性還不自知。他的助理小A一頭冷汗,手忙腳亂的切換PPT。他的一票下屬不敢有怨言,嘩拉拉的翻資料。小半刻,會議次序稍微恢複正常,助理小A剛鬆了口氣,就看自己老板皺眉看著電子屏,“小A。”
“啊?”
老板看著他,他看著老板。
老板臉色越來越青,助理臉色越來越白,冷汗直流。
“PPT!”老板冷著臉提醒。
助理:“……”不懂。
眾下屬,看看老板,看看PPT,又看看助理,一頭霧水:沒問題啊!
助理小A聲如呐蚊:“宋總是說我做的PPT太單調了嗎?下次我爭取找一些田園風格的模版……”TAT
宋老板聞言一臉黑線,將筆記本‘啪’的合上,站起:“PPT重做,會議推到下午。散會!”
某老板走後,眾人一臉憋笑挨個同情的拍小A的肩膀,每拍一下小A的身板就往下彎一寸。小A哭喪著臉:資本家什麼的最討厭啦!!變臉比翻書還快,莫名其妙!長得帥頂個鳥用!小A同誌蹲在馬桶上給他家某人拉電話哭訴:
小A:哈尼,我被老板羞辱了!TAT
某人:失身了?
小A:==沒有。
某人:襲胸?
小A:==|||……
某人:屁股?
小A:……
某人冷淡地:就這樣吧。
哢嚓!掛了!!
小A憤起,掀桌!沒掀動……
咆哮:XXX,你個種X!精神催殘懂不懂?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必須得離!
宋禹當然不知道自己間接害人兩小口鬧別扭,倒是自個兒扭得跟條麻花似的。
信箱裏那條短信像燙火山芋。簡單的幾個字:回家吃飯。唐穆。來自梁朵朵的手機。
下午開會,資本家老板又犯了一些無厘頭的錯誤,再一次鐵麵無私地栽贓給可憐的小A助理。會議結束之後,小A被拎去宋總辦公室喝茶。小A立刻萌生辭職回家當某人沒皮沒麵暖床小白臉的想法。但想想某人化成惡狼的模樣,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宋總高高在上的看著他,說:“你今天怎麼回事?頻頻出錯。而且錯得連白癡都汗顏。下次再給我迷迷蹬蹬不上進,就卷鋪蓋回家吃自己。”
小A委屈的瞅了他一眼:你確定不是在說自己麼?但他膽不夠肥,怯怯的瞄了自己上司一眼,躊躇著:“那個……宋總啊,您莫不是戀愛或失戀了吧?”
宋總眼如冰川利刃似的殺向他,小A一哆嗦,對手指:“呃……我胡言亂語我不知所謂,我們英明神武的宋總怎麼會……嘎嘎……”
“說完了吧?說完了就出去做事!”
“是是是。”小A作狗腿狀,剛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小心翼翼將一張卡片放在他辦公桌上。
宋總挑眉,隨後又皺眉。越皺越緊!
XX醫院!精神科!
小A見他臉色不大好,忙說:“宋總,我沒有別的意思。年輕企業家工作壓力大犯個鬱悶症精神分裂之類的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得及時發現,對症下藥,早點兒治。這我朋友可是業內的行家,包準治標又治本,精神方麵的疑難雜症更是沒話說,如果說是我介紹過去的,還可以打上個九八折……啊哈尼救命啊啊啊……”
小A的某人過來領闖禍精小A時,宋總仍是一臉不悅。小A一看到某人,手腳並用像八爪魚似的巴在人身上,嚎著指著自己的臉:“哈尼,他砸我的臉,真的!凶器就是這個模型小馬。哈尼,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告他,一定得告他!告他使用暴力,辦公室暴力!”
宋總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章律師,趕緊把他領走,吵得我頭疼。”
章律師一掌把八爪巴拍開,整了整衣服,“給宋總添麻煩了。不過,他這張臉原本就寒磣,現在又破了一道口子……”
小A咬著袖口小神情義憤填膺:你臉才寒磣你全家臉都寒磣!
“行了!”刷刷開了張支票推過去,“是我沒控製好情緒。這些錢給他補補,別流了點血就呼天喊地。”
小A嬌弱狀扒在章某人身上,抽抽答答地說:“哈尼,人家頭暈,估計失血過多。這兩天上班暈倒了怎麼辦……”
章某人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一轉眼又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宋禹您看……”
宋總咬牙:“……休假兩天!”
“哦耶!哈尼,咱回家吧!”小A同學像跳蚤一樣從章某人身上蹦起來,溜得比兔子還快。章某人無語,尷尬的咳了一聲。
宋禹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兩人離開,一個沒皮沒臉死纏爛打,另一人不嗇怒罵,表麵上嫌棄,心裏卻稀罕的很。小A是章律師托他收下的,據說那家夥腦容量不夠,一根筋擰不過彎,走到哪都是一堆麻煩。嘴皮子雖利索,但大多都是廢話;工作能力一般,專攻一些不搭邊的事。如果不是看在章律師的麵子,他早一腳把他踢出去。那裏還容得下那倆在他麵前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