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我們的愛可擱可棄 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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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你一上午已經看手機看了一百零八次,幾乎發呆了一上午,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杜南實在是忍不住滿腹牢騷蹭到宋禹身邊去搶他手上那部手機,宋禹飛快將手機收進了口袋,稍微錯開了身子。
杜南厥了嘴,不滿:“混蛋!你不會背著我出軌了吧?老實交代,留你個全屍。”
宋禹卻不搭理他耍的嘴皮子,仍有些心不在蔫,“別鬧了。你下午不是要跟以前的同學去做義工麼?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讓老李送你過去吧。”
杜南愣了愣,神情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你這是要打發我走嗎?”
宋禹有些無力,回身安撫道:“沒那麼回事。你別胡思亂想。”
杜南突然死死的抱住他,神情像小孩子一樣帶有許些委屈和不安:“宋禹,我很害怕,真的。自從上次住院之後你就變得很奇怪,你到底在想什麼呀?你告訴我,你不能讓我一直猜一直猜……”
懷裏這個年輕朝氣的青年,真的是一個非常難得的伴。他幹淨,開朗,活潑,就像是暖冬明晃晃的太陽。當初默認他跟著自己,或許就是因為這些特質的吸引。
宋禹摸了摸他的頭發,溫和地說:“我隻是最近遇到一些心煩事,過些時候就好了。別擔心。”
杜南死死將頭埋在他懷裏,悶聲悶氣的說:“過段時間……就真的能好麼?不過,我信你。”
下午左昨大喇喇坐在宋禹辦公室沙發上喝閑茶,順便賣弄一下收到的最近消息,“聽說唐穆那邊正在做財產清算,估摸著這幾天就會宣布正式破產。之後開始走司法程序。我初步保守的估算了一下,泰森的欠債額最少都有二億,這下不叛個十年八年的,估計還真不行了。唐穆前些天剛簽了公司轉權合約,現在泰森的法人可就是他了。宋禹,這種結果你可還滿意?”
宋禹猛得抬起頭,“什麼?”
“沒錯,那家夥寧願自己坐牢也不想求你幫忙,就這麼簡單。”左昨幸災樂禍笑吟吟地說,“宋禹,遊戲玩到這裏就不好玩了。你真打算讓那家夥在牢裏麵蹲上個十年八年?這牢裏的可都不是吃素的主兒,我們唐穆又是一個俊俏的過頭的青年,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為這一切是我造成的?”宋禹表麵上不動聲色,手卻攢成拳狀。
“的確不是你有意造成。但如果不是你寧願虧本也要跟泰森搶那筆生意,事情也不會到如今收不住的局麵。其實也不難想象,說忘記一個人,就真的能把他從心裏連根撥除嗎?你逼他回來,自己卻先失控。宋禹,承認吧,你根本放不下他。你不甘心!”
……
梁朵朵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她男人特地辦到了一個私人派對,因為他深知梁朵朵愛玩愛鬧喜歡紮堆湊熱鬧的脾性。派對上請了不少人,高中大學同學,還留在本市的,幾乎都有到場。
唐穆出現時,全場寂靜了幾秒鍾。關於泰森太子爺唐穆,現在幾乎天天上報,而且都是大副頭條。泰森的事弄得全城皆知,本尊突然出現在這裏,還真有一些違和感。
唐穆卻仿佛沒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從容的微笑,然後將禮物呈上。
梁朵朵還是傻呆呆的模樣,反應過來時‘哇’的一聲撲在唐穆身上,哭得十分淒慘。唐穆拍著她的肩哭笑不得,取笑地說:“我說你撲也得撲正主身上哭呀,你沒聞到你老公身上散發出來的醋味嗎?”
梁朵朵破涕而笑,“討厭!”她身體邊的男人溫和的幫她拭淚,笑:“我哪敢有意見,你在她心裏的地位可比我這老公高多了?”
“找死啊!”梁朵朵斜了他一眼。
唐穆到了沒多久,宋禹和杜南也來了。梁朵朵頓時有些緊張。餘光瞥向兩人,卻見兩人十分友好的相互打招呼,絲毫沒有芥蒂的樣子。而同時杜南也認出了唐穆,拉著宋禹跟他講唐穆救他於水深火熱中的英雄事跡。宋禹十分客氣的道謝,唐穆也十分有禮的說不客氣。
“喲,你倆整那麼客氣作什麼?這都認識將近三十年了。”左昨攜著孔言懶洋洋的走到他們身後,“虛偽不虛偽呀?”
唐穆和宋禹的臉色稍變。杜南疑狐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唐穆先反應過來,朝他解釋:“認識是認識,但並未深交。”
宋禹的臉色隨即變得有些不大好看。
“穿著開衩褲泡同一個澡盆長大還不算深交?唐穆你別欺負人,上S大向咱一屆同學打聽打聽,誰不知你倆好過親兄弟,跟連連體兒似的,做什麼都在一起,就連睡覺都擠一塊溫和。”
杜南再遲鈍也理出了個味來。臉色有些泛白,牙關也控製不由的打顫,卻隻能死死的咬住,盯著宋禹看,似乎想從他眼裏看出些什麼來。但宋禹卻緊著雙道眉頭,顯然已經有了怒意:“左昨,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唐穆斂下眼,掩飾不住的難堪。以為左昨會說出更讓人難堪的話來,誰知他拍了一下額頭,說:“哎喲,各位瞧我這記性,怎麼把你們倆和我以前倆老朋友都混淆了呢?二位對不住了,我這人不靠譜胡言亂語慣了,你們別往心裏去。就是你們著實有些像,所以就……”
梁朵朵咬緊一口白牙,真想一巴掌抽死那妖孽了事。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什麼叫欲蓋彌彰,他倒是弄足了全套。她還真鬧不明白這妖孽到底要幹嘛?沒看到杜南都快要哭出來了嗎?一雙睜淨長來好看。梁朵朵作為主人,如果還一味的躲在背後當個旁觀者的話實在說不過去。於是明智的將幾人隔離火力圈。
之後又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有些唐穆之前稍有印象,有些則是全然陌生。一夥正值風華的青年人玩得很開,似乎誰都沒有為開場的小插曲影響。但其實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或許是真的成熟了,成熟帶給我們一張百堅不催的麵具,包容下所有不和諧的情緒。
紅酒白酒對調著喝,即使沒有醉到理智全無,意識也有些恍惚。唐穆解了領帶走到陽台上去透氣。梁朵朵男人家境挺優越的,所以住宅都是朝著小資方向奔。眼下萬家燈光,仰頭星河璨燦。陽台角落裏夜來香暗自開放,幽香撲鼻。唐穆這些年一直試圖提高自己的小資品味與情操,但最後才發現,一頭本土產的黃牛即使寄到了倫敦也還是一頭土黃牛。他能把外表也層痞氣抹去,也改變不了原本存在的本質。就像他對宋禹。表麵看上去再淡定,也抵不住自動上湧的膽劫與莫名其妙的微妙情緒。
唐穆真不大想騙自己。
想著這些,心情越發的慌亂無主。卻不知宋禹幾時已經站在他身後。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是沒有退路,如果非要說有,就是從陽台上跳下去。但唐穆沒有那個肥膽,所以隻有尷尬的笑著,盡管用輕鬆的語氣說:“這風景不錯,我差不多了,這地盤讓給你。”
他正要側身離開,宋禹卻開口了,“如果有吃牢飯的決心跟毅力,還不如答應我的提議。”
唐穆沒想到宋禹會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忍了忍沒忍住,冷聲說:“我不知道你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用一個什麼樣的立場。你考慮過那個孩子的感受嗎?宋禹,別把別人當傻子。”
“這個我會處理好,這不是你該考慮的範疇。”
唐穆突然有種想敲開那人腦袋來看看裏麵到底是裝了些什麼?喋喋不休、咄咄逼人不惜花大價錢去買一個春宵一度。以前那個隱忍堅硬的宋禹哪去了?
“宋禹,你真的變了。”
“通常一個人認為另一個人變了的原因,都是因為對方沒有按照自己認定的模式去發展。言歸正傳,如果你答應我的提議,我可以借出資金給你應急。”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
唐穆深吸了口氣,“我有膽量選擇去坐牢,就不會再做任何無謂的抗爭。或許我在你心裏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不堪入目的人,所以請你放過我。我不想連我們最後一點美好都被塗黑。”
話說到了這份上,隻要是個人都應該會適可而至。可那人是宋禹,有時固執起來,簡直不可理喻。他直接無視了唐穆的話,淡淡的說:“你還有兩天考慮的時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