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青澀待成年 第38章 無非是道變相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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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S市已經秋意深濃了,校園主幹道上落葉繽紛,頗有幾分浪漫意境。月朦朧鳥朦朧時,在那徘徊纏綿緋惻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雖說良辰美景,多少還是透著點涼意的。
唐穆和丁蕭不知不覺中關係比之前熱絡了幾分。丁蕭並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朋友,對唐穆自然而然出現出親近之意。不過兩人多半以信息通訊方式交流,不常見麵,反而感覺會更好。
唐穆卻並不想讓宋禹知道丁蕭的存在。當年的烏龍讓宋禹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早就間接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再讓他知道他跟丁蕭偷偷來往,他非得氣瘋不可。不止氣瘋,估計宰了丁蕭的心都有。
唐穆挺安於現狀,卻忽然接到了丁蕭的電話。
電話那端環境吵雜,伴隨著強勁的音樂,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場所。唐穆皺起眉,他一貫不認同半夜三更留宿夜店賣醉。丁蕭已經神質不清了,對著電話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吐字卻含糊不清。很快電話就被另一個接去,一個年輕的聲音不耐煩地說:“你朋友喝多了,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唐穆問清了地址,就匆匆趕了過去。好死不死,正是那間陰魂不散的BANE。
BANE的門洞像幽靈洞府,門外還倚著幾個挑逗意味十足的年輕男生。畫著妖異的煙薰妝,耳垂上打了耳洞,鑽釘在霓虹燈光下很是醒目。
唐穆不能苟地皺了皺眉頭,打心眼不太待見這種半男不女的妝扮。但可恨的是,在進門時還是被人吃了豆腐。他有些羞惱,身上起了一層疙瘩,甩都甩不掉。正好埋頭走得急,險些跟迎麵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唐穆側身避過,卻聽到陌生的男聲叫住他:“你是唐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唐穆隻好停下,疑惑的轉過身,然後怔了怔。男子比他稍埃些,但要比他清瘦。穿著格子襯衫,脖子上圍了一條大襟圍巾,下身是淺色的仔褲與翻皮短靴。他無疑是個俊秀的年輕男人。但唐穆記性一貫不差,麵對對人的辯識度也比平常人敏銳些,“Peri?”
介於Peri跟宋禹的關係,Peri會認識他一點也不奇怪。但被人以一種這種方式認識,的確不是一個好的經曆。
“你認識我?挺意外的。”Peri稍微往唐穆身邊靠了靠,讓出通道。
唐穆對他沒好感,連敷衍都覺得懶,“沒什麼可意外的。Peri你的名聲,這裏麵怕是沒幾個人不知道吧?”
Peri對唐穆刻意的奚落不以為意,表情輕鬆,也不知道是神經太粗還是被人奚落的慣了,早麻木了,仍是帶著款款的笑意說:“原來我已經聲名遠播了。對了,好些日子沒見著小宋了,他還好麼?”
“能吃能喝,拉撒也正常,神經沒短路,出門也知道回來,他應該挺好的。”
Peri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唐穆,你說話向來這麼咄咄逼人,火藥味十足麼?”
“……”你大爺!
看他吃鱉,Peri心情似乎特別好,“溫可,我的名字。這可不是人人都會機會知道的哦。”他仿佛沒看見唐穆不屑的表情,繼續饒有興趣的發問:“你一個人過來的?需要酒友嗎?”
看到他明顯有意味的眼神,唐穆心裏早已咒罵開來,臉上盡量保持平靜,“不用,謝謝。隻是來接個朋友而已。”
溫可換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方便打擾了。下回見。”
唐穆麵無表情地點頭,鬼才想跟他下回見!
在瘋魔的人群中像橡皮泥一樣被人擠來擠去,終於在洗手間的拐角找到目光煥散的丁蕭。
他整個人頹廢極了,麵容憔悴。唐穆和服務小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丁蕭拖到外邊,丁蕭一開始像條軟腳蝦似的整個掛在唐穆身上,可小半會後,他的行為舉止就不大正常了。
丁蕭原來就是勾搭人的資本,這會兒像抽了瘋似的往門口那幾個不良青年身上搭,而且拉都拉不住,力氣大得出齊。唐穆叫槽,如果真招惹上那一夥人,那還不得吃不完兜著走?而且看丁蕭那媚態橫生勾人的模樣,不要說GAY,就連正常男人見了都會心跳加速。
那幾人撞上美人投懷送抱自然開心興奮,一邊逗著丁蕭玩,手還不老實往胸口臂上亂摸。唐穆肺都要氣炸了,還真沒見過大庭廣眾這麼猥鎖的人渣!他頭腦雖然發熱,但也知道吸取上次的教訓,不到迫不得以絕不能惹事。他盡量把丁蕭擋在身後,一邊和顏悅色地說:“我兄弟他喝高了,各位兄台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喝高了玩起來才帶勁呀,況且,這可是他先招我們的。”那些人一臉無辜樣,不但沒收斂,反而更放肆。要是以前,唐穆哪能受這樣的氣,但這次硬是拉下臉麵,陪笑著:“這不是喝高了神質不清麼?他就一酒鬼,待會鬧累了,肯定睡得比死豬還沉實,八台大轎抬他走都不知道。你說跟著醉得像死人一樣的人玩有什麼意思?直接找一頭豬,它都還會哼哼兩聲呢,您說對不對?”
其中一人嗤笑,“說得倒是中聽,不玩他,玩你嗎?如果是你的話,兄弟幾個倒真可以考慮。”那幾道猥鎖令人不寒而悚的目光在唐穆身上上上下下的掃過,“長得不錯,身材也夠料。怎麼樣,是你替他,還是讓我們兄弟幾個辦了他再上你?”
唐穆拳頭早就蓄勢待發,被羞辱得連臉都憋紫了。他擰著唇從丁蕭身上搜出手機,咬牙切齒地對犯酒瘋的丁蕭吼:“郭小安的號碼?”
丁蕭一聽到郭小安的名字,原來軟如柳條的身體立馬僵直,一眨眼的功夫就撲過來搶唐穆手上的手機。另外幾人見勢頭不對,也不依不撓的貼上來,試圖拖住他。他們哪裏知道發起狠來的丁蕭比狼還暴唳,當年以一挑三也不過三二下功夫,何況現在酒精上腦,理智不清?丁蕭為了抽身去奪那部手機,三下五除二把纏上來的那幾個修理得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認識。
手機被他搶去,死死的攥在手裏。
唐穆雖然費解丁蕭為什麼一分鍾之內變神勇,但也知道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迅速的攔了出租車,把丁蕭塞進去之後,催促司機離開。可丁蕭那丫根本不讓人省心,車一上道他就開始吐,司機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一半,唐穆察言觀色立馬保證說:“師傅,洗車的錢我們付。”
師傅的臉色緩和了一點,說:“青年人怎麼喝成這樣?現在酒精中毒可利害著呢,弄不好會死人的。”
唐穆心裏罵著烏鴉嘴,麵上卻陪著笑附和。
唐穆曾去過一次丁蕭的臨時住處,就在中環路。那套房子樓層挺高,麵層也大,裝潢也是家居型。丁蕭來S市不過數月,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這種等級的房子。也就財大氣粗的郭家有這樣的能耐。
從丁蕭口袋裏摸出鑰匙開了門,毫不客氣地把他扔進浴缸裏。然後剝去他的衣服,扔在一邊的置物架上時,一個白瓶子骨碌碌的從衣袋裏滾出來。
唐穆拾起瓶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既然是搖頭丸。丁蕭竟然開始嗑這種東西?!唐穆理不清此刻他以一種什麼的心情去接受這個事實。痛心疾首?說不上,畢竟交情沒達到那種地步。就是有一點物是人非的違和感。依然記得那時的丁蕭,和他最深惡痛絕的迷幻藥。
唐穆把那瓶子裏的藥丸衝進馬桶。
浴池裏的丁蕭還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唐穆看著來氣,幹脆把浴缸裏的熱水換了,注滿冷水。丁蕭打了個寒噤,這才稍稍清醒了一點。但目光依然有些呆滯,愣愣地盯著洗漱台上的漱口杯發傻。小半會才動了動眼珠子,說:“阿唐,我們分手了。昨晚我們還在一起,今天一早他就收拾走了所有的行李。”丁蕭臉色灰敗,“他走了。我被甩了。”
唐穆一怔,難道剛才一說到郭小安他那麼激動。
或許此刻的丁蕭也沒真想找人安慰,他隻是不想這個時候一個人呆著,他需要一個人陪他說話。這些唐穆多麼能理解。但論經驗跟閱曆,他根本及不上丁蕭的三分之一,也不想搬門弄斧,最多站在一個普通朋友的立場,給予適當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