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青澀待成年 第07章 好學生也會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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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穆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直接升本校高中部。就像貧富分化一樣,學校以成績為基準將所有學生分門別類,班級順序從一班排到十四班,挨近末尾的就是所謂的差班。
丁甜成績原本就不差,中考時又超常發揮,一躍跳到了尖子生的行例,與宋禹做了同班同學。丁甜自然知道宋禹和唐穆的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丁甜對宋禹有種打心底的畏懼感。所以開學幾周,她都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
在尖子班的學習壓力很大,因為大夥都是從各校挑出來的精英分子,誰都不願落了後為別人墊底,更是拚了十二分勁頭學習。所以丁甜沒多大空閑去找唐穆。於是唐穆為了遷就她的時間,大部份都是他跑到丁甜班級找她。其實也就很簡單的說幾句話,給她買個零食、圓珠筆橡皮擦什麼的。這麼一來二往,他在一班混了個臉熟。但讓他鬱悶的是,那原本應該和他最熟的那人卻對他視若無睹,每次見到他都給他擺一張極其難看的臭臉。唐穆也鬧不明白宋禹在別扭什麼勁,有好幾次試圖跟他搭話,都被他冷言冷語堵得很是火大,漸漸也沒了那份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心情。
一個學期很快過了大半。唐穆很快有了新的交朋圈子,陳程覺得跟學校那夥小屁孩玩很膩歪很幼稚,就帶著唐穆找外邊的朋友廝混。然後認積了丁蕭。因為有了新奇的節目,他去找丁甜的時間也減少了許多,而這其中有好幾次他從一班門口經過時都看到丁甜和宋禹在一起討論功課。他有些鬧不明白他們幾時關係這麼好了。不過他倒沒多在意,一個發小一個女朋友,兩人都相處融洽也是一件好事。真正讓他氣悶的是,隻要他一出現,宋禹立馬收拾東西走人,端得是幹淨瀟灑,毫不拖泥帶水。
幾次三番之後,唐穆終忍無可忍,在小區門口堵了他。
“一大老爺們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這樣藏著掖著跟個女人似的鬧別扭有意思?”
宋禹麵無表情的直視著他:“不要搞得我們像是多熟似的。我為什麼要跟你鬧別扭?您是我的誰啊?你這樣的人,配嗎?”
唐穆臉色鐵青,身體隨之僵硬,仿佛不太相信這些話是從宋禹嘴裏吐出來的,“你什麼意思?”那樣的輕蔑冷漠,好像他就是一病菌,連看上一眼都嫌髒,深惡痛絕。他媽的!
宋禹徑自從他身邊走過,“你認為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唐穆氣得胸口發痛,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怒道:“你他媽的什麼意思給老子說清楚!別給老子繞,老子沒你聰明。”
“放手!”宋禹臉色微變,終於怒了。
“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唐穆火頭一上來,也橫得很。
宋禹臉都綠了,“你他媽不去做地痞流氓真是一大損失!不要拉拉扯扯,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放開!”
唐穆沒接他茬,隻是惡狠狠的捏緊他的胳膊,“說!你什麼意思?嫌老子給你丟人了?還是嫌老子拉底了你這好學生的水準?也對,宋禹是誰啊?媽的老子算個毛線?得,你什麼也別說了,如果我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就真正是賤格了。行!成!你沒把我當回事,無所謂,老子沒你就不成活了嗎?放屁!你他媽算個毛球,老子稀罕!”
撂下狠話,唐穆用蠻勁一把將他掀開,陰沉著臉離開了。
宋禹斂著眉眼在原地站了一會,自嘲的笑了笑:宋禹,你他媽就是一個孬種!你的冷靜呢?你的理智呢?你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呢?
全他媽的叛變了!
當晚唐穆去了丁蕭的場子,憋著勁悶頭猛灌。丁蕭若有所思看著他笑:“你小子不會是失戀了吧?借酒澆愁可不是一個好辦法。這兒其他的不多,靚妞卻是一抓一大把,要不要哥哥給你介紹幾個,包君滿意。”
“丁蕭同誌,你可別瞎添亂。人家和你那本家丁小妞好得很,光棍漢子葡萄酸,嘖嘖,丁蕭你心理還真是另人發指的陰暗。不過阿唐,你到底在氣什麼?別淨想著糟蹋酒水,說說,哥幾個給你出出主意。”
唐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但就是氣,氣得胸口都在痛。從自到大,宋禹樣樣比他優秀是沒錯,但他在他麵前並沒有覺得自卑,他隻是對學習不上心又不是真笨,他為什麼要自卑。而今天用赤裸裸的態度告訴他:唐穆,你是坨臭哄哄的爛泥,你配不上和我做朋友。
他的確被傷了自尊。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別摻亂。”唐穆瞅了丁蕭一眼,“如果真想給哥們分憂,就給哥們唱一曲兒,保準任督二脈全開,快活似神仙。”
丁蕭是這間PUB的駐唱歌手,經常一身胡裏花哨的打扮,整個就是一頹廢的男青年。據說他在某藝術院校就讀,具體什麼專業就不得而知了,他一貫不大喜歡說自己的事。在圈子裏丁蕭愛玩是出了名的,認識他小半年,跟著他黑市車行飆過車賭過錢,也打過群架,就差沒碰違禁品。不過丁蕭對違禁品卻是深惡痛絕,幾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那哥們給你唱一首治愈係的曲兒慰藉慰藉你受傷的心靈吧。”丁蕭笑起來十分邪氣,特別是他故意要勾某個人時,那模樣簡直就是妖孽附身,方圓十裏都能感受到磁場波動。但說實話,他並不是一個十分標致的青年。或許有些人的某些氣質是與生俱來的吧。
他叼著煙一臉痞相的和正在表演的那幾個打了個手勢,音樂漸停,丁蕭借著身高優越直接攀到台上。他算是這間PUB的紅人,來這PUB的人有很大部份是衝著他來的。所以他一登台,下麵立即口哨聲呼喊聲響聲一片。
他調了麥的高度,嘴唇抵著麥前笑了笑,台下立刻開始騷動了。
陳程撇撇嘴,嘴上不屑但眼睛裏卻帶著笑:“這家夥又隨便賣萌釋放自己過盛的荷而蒙了,這妖精。”
和丁蕭經常呆在一塊那朋友郭小安也笑:“他呀,走到哪都喜歡被人捧著。不過,走到哪都有人好他這調調。你們可別被他虛偽的表麵給騙了,人精著狠著呢。”
“媽呀,這位兄台你這可是標準的過河拆橋,這不好不好,思想覺悟不夠啊。你不是丁蕭的兄弟嗎?這麼埋汰他不會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吧?”陳程一臉賊兮兮的貧嘴。
“他對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他悠閑的啜了口酒,然後一臉高深莫測的望向台上,沒有再開口。
“……送給我一朋友,自己寫的一首歌,第一次在大家麵前唱。”清咳了一口,“嗯……《snowwhite》。”
幹淨單一的前奏,倒與丁蕭之前的風格十分迥異,告別一貫的重金屬搖滾風,第一次走深情小清新的路線。丁蕭的歌聲帶動了許多人的情緒,摒下鉛華浮重,淺吟低唱,別是一番動人風味。
丁蕭那朋友莫若所思的抽著煙,餘光瞥到旁邊的唐穆,卻見他頭歪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搖搖頭險些笑出聲,如果讓丁蕭知道他的歌聲既然有催眠效果,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很快,高一的暑假如期而至。
唐穆鮮早就和丁蕭陳程他們約好了節目。但讓唐穆意料不及的是,他爸媽竟然舍得丟下外麵的生意特意飛回來陪他過暑假。他們和宋家爸媽一合計,就有了兩家人出遊的計劃。
唐穆並不想去。父母親帶著補償式的討好他不稀罕。他們不聞不問一丟下他就是大半年,今個兒想起還有他這個兒子,會不會太遲了點?但終究未能拗過唐爸的鐵腕手段,被揪上了飛機。
宋禹就坐在他旁邊,全程帶著耳機,一臉冷漠,生人勿近的模樣。唐穆當初撂了狠話現在肯定不會主動服軟,但看到他那死人臉心裏頭仍是有氣,幹脆眼不見為淨,將頭一扭呼呼大睡。
兩方家長看在眼裏,大為不解。這兩小孩雖說從小鬧到大,但感情卻頗親厚,鄰居都說兩人像親兄弟。怎麼這一上高中之後兩人就整得跟有世仇似的。
宋媽是個脾氣修養都很好的家庭主婦,平時待唐穆也好,幾乎視為已出。為了讓倆兄弟和好如初,她有意無意讓他們呆在一塊兒,還時不時把他們小時候的糗事拿出來打趣。可偏偏這兩人不配合,該怎麼冷處理還怎麼冷處理,絲毫沒有冰山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