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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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
經過那事,我便不想呆在城市,跟幾個好友告別,便草草收拾回到幼時的村落,剛到村頭,就看到父親立在那小坡上,四處張望的樣子,很是急切,呼呼的風吹亂了本就稀疏的頭發,顯得更加蒼老,我不禁濕了眼眶,加快了步伐急急的迎上去,父親見著我,隻是緊緊拉著我的手,我們一齊往家走,什麼也沒問。
就這樣安心的在家住著,和父親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清閑。但是漸漸的身體有些異樣,像是孕陣之狀,肚子也漸漸有些變化,幾個月前的事便浮現在腦海裏,那次的癡纏曆曆在目,罷了罷了,不過是孽緣而已。可是同為男人,又怎會這般變化,想著不禁好笑,怎麼自己好似女子一般,這樣想著也就沒有在意。
又過了些時日,正是秋風四起,我坐在院子前小憩,最近肚子越來越膨脹,也越來越愛發困,常常坐著就可以入睡,可能是中年發福,天氣影響,常人道春困秋乏,也就是這樣吧。
一日,我正在山坡下的小道上漫步,看著秋意蔓延的村落,很是舒爽。忽然一道藍光在山頭顯現,我不禁心頭一顫,藍色的,心裏似乎有些小小的期待,不知為何。。那藍光倏然聚集到一處,格外的藍,漸漸彙成個人形,定是那人了,可是他又來幹什麼,又想要要誰。我不禁有些許失落,甚至沒有害怕,我已經不害怕他,可能在潛意識裏,我知道他絕不可能會傷害我。我的腦海中慢慢顯現出他的臉,卻是張帶著絲絲情欲,潮紅的臉。我呆呆的佇立著,望著那欲滴的藍,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離我越來越近,等到他站在我的麵前,我才反映過來,就那樣癡癡的望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又似乎僅僅是在發呆。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的打量他,渾身幽藍的光,他逆著光站在我麵前,看不出一絲情緒的俊美的臉龐,而他的眼睛,居然不是黑色的,熔金的瞳孔讓萬物失色,我感到詫異,那天,那天他看著我時,分明是閃耀的黑色,比夜空的黑還要深遠。高挺的鼻梁,給人一種王者的剛毅和威嚴。他看著我,跟第一次見我時的神情一般,帶著絲絲愉悅,無奈,卻又深情,半響,他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肚子,魅惑的嗓音發出了三個字:“藍夏兒”。便轉身離去,片刻間,連那藍光都消失無影。奇怪的是我並未感到驚奇,反而帶著些許興奮的情愫,欣然接受這個事實,脹大的肚子裏的卻是有個鮮活的孩子,他還未生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姓名和使命,我能做的隻是盡我所能的保護他,讓他健康的成長。我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將這孩子取名為藍夏兒,我也姓藍,抑或隻是這孩子本就該有的名字,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將有個自己的孩子,他的名叫“藍夏兒”。
我回到家裏就馬上聯係了彭遠,他是我唯一能夠訴說的好友,此時我很慶幸的是他也是名醫生。既然肚子裏的是孩子,就不能再呆在這裏了,不說醫療條件簡陋,可能會帶來的傷害,男人懷孕在城市都難以讓人接受,更合乎是這落後的小村落,如何能夠被人所容忍。
第二天彭遠就開著車過來了,看著我的肚子,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把我的東西搬上車,和我父親寒暄幾句,便帶著我離開了。坐在車上,我不停的往後望去,兩旁熟悉的田地和樹木不停的向後,村落也越來越小,我終於再次離開了這裏,再次離開了我孤苦伶仃的老父親,他一直在村口望著我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肯離去,車子越開越遠,村落從大變成小點,直到連小點也再看不見,我想著父親站在村口的模樣,稀鬆的被狂風吹亂的頭發,底下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頰,布滿皺紋的臉是有多少心酸,枯瘦如材的身軀在風中搖曳,會不會經受不住,我們不在他身邊,他一個人該是有多寂寞!父親日漸老了,前幾年母親還在的時候,兩老口閑事還到城裏走走,現在母親不在了,父親整個人都癱垮下來,一下子老了許多,現在更是連家門口都不怎出,整日整日的呆在屋裏,那個家冷清的可怕。想到這裏,我不禁流下淚來,為了父親,抑或者隻因為寂寞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