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你個小奶酪也敢來卡拉迪亞?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29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我叫法爾肯,來自北方諾薩共和國的一個子爵家族,從小就愛讀騎士小說,尤其是裏麵關於斯瓦迪亞王國大戰卡拉迪亞帝國的部分,騎士們勇猛高貴而且浪漫,架起長槍衝到敵人陣中就能讓對方魂飛魄散,卡拉迪亞帝國就是這麼滅亡的。而諾薩共和國隻知道海外貿易,軍隊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雇傭兵,我從年輕的叛逆期時開始就對這個將來注定要滅亡的國家抱有很多的不滿。父親是個賭徒,家裏被揮霍到隻剩下他名字後麵的子爵二字。由於諾薩共和國的法律,我被領主收養起來接受領主扈從的教育。然而世情就發生在一天,我回了家,父親卻想從我身上搶走一些第納爾,我一氣之下拔出了劍要保護自己,可是父親完全眼紅了不管這些,一下撲了上來正好被我的劍刺中要害。一瞬之間,我便從一個即將繼承爵位並且擁有美好品德的扈從變成了弑父的惡人。
    我就這樣匆匆收拾了行李從家裏逃了出來坐船前往曾經向往已久的斯瓦迪亞王國首都——帕拉汶。
    雖然生長在一個靠海上貿易而興起的國家,我卻很不習慣坐船。出了港口之後便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了一個旅館裏安歇下來。但是我是一個睡眠很淺的人,晚上外麵悉悉索索的聲音弄得我睡不著。我決定出去看個究竟。但是當我出去時,我發現那些聲音都沒了,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劍出鞘的聲音,不好,有人要害我。我也立刻拔出了劍。雖然在以前的領主那裏主要學習的都是些禮節和哲學,但是格鬥還是學一點點的,所以我並不是很害怕。終於,我在一個轉角處看見了一個拿著劍的黑影走了過來。我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立刻掏出了早在背後上好短矢的十字弓,我見對方一愣,立刻朝著黑影方向射了過去,隻聽見一生痛苦的呻吟,他便跑了出去。我立刻追了上去,沒想到那人在拐角處打算要陰我,還好我的劍剛好豎在麵前,一使勁便擋住了。那人一愣以為我是一個高手。在他擺好姿勢準備格鬥的間隙,我瞅見他剛好站在高台邊上,想到沒想就踢了他一腳,那人明顯被我不按常理出牌的招式弄的措手不及,腳沒站穩,直愣愣地摔下去了。
    我看他貌似已經被摔死了,便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又在要害上補了一劍,確認沒氣了就在他身上東摸摸西翻翻,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結果這時街尾又跑來了一個黑影……我連死的心都有了……還好他跑到我跟前才發現不是要害我的。
    “你好,你沒事吧?”
    “沒受傷,不過嚇得夠嗆”
    “我是帕拉汶的一個商人,剛才一直在跟蹤這個人,他貌似有所察覺就跑到了這裏,剛好你又在這裏,估計他把你當成我了就和你打了起來”
    “還好我有點本事……”
    “是是是,這個是我的不對,你救了我一命,我看你還是有點身手的,我現在正要做一件事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我看麵相就知道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不如到我的屋子裏談談”
    “我救了你一命你還拉我下水!”
    “我是個商人,兜裏還是有一些第納爾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幹的,更何況這是正義的事情,做得好的話國王都能認識你”
    我猶豫了一下,不過想想參加也沒什麼不好的,他一定組織了不少像我這樣的人,事成之後我的英勇就能被國王知道,那豈不一下就能成為一個斯瓦迪亞騎士!“好我們談談!”
     走進了屋子裏,商人給我講了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剛才那個人是帕拉汶治安官手下的,而治安官由於自己做生意賠本了而心裏產生了邪念,於是跟強盜串通好了等城裏的商隊出了城就襲擊他們。這件事哈勞斯國王並不知情,而商人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又不敢進城堡指證國王身邊的親信,所以隻能自己組織力量反抗了。
    “天下還有這麼沒有天理的事情?”我聽了之後義憤填膺
    “這還算沒天理?當然,首先我們要去阻止這樣的惡人,但是我依然人手不夠,另外,我需要你去辦一件事情,也算公事也算私事”
    “什麼事情?”
    “額……你還是先去招募一些願意為你賣命的人再來找我吧”
    “……”
    “至少得有5個人任你調遣才行”
    “行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招募能人”,我滿臉輕鬆,扶了扶劍,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我徘徊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左右人群的說話聲叫賣聲還有打鐵聲讓我感到了一絲安全。“我是個一心隻想著成為一個偉大的斯瓦迪亞騎士的勇士”,我心裏想著,“招人這點小事難不到我,更何況我有著優良的血統。”
    “嘿大個子,我是法爾肯家族……”我的話才說了一半,那個我走上前去主動想與之交談的高我大半頭的壯漢一把把我抓了起來,他臉上一道劃過眼皮的刀痕中透著凶狠,一口黃中泛著黑的碩大的牙齒像是要把我吃掉。伴著一股從嘴巴裏傳出來的惡臭,一陣威脅的聲音從他的牙縫中傳了出來:“嘿,小白臉,跟手裏拿著這種盾牌的人說話時要先稱大爺”
    我被一把推倒,他噌地拔出了綁在背後的一把半個人高的劍。一陣幽幽的光從我的麵前閃過之後,那把劍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而我,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隻能嚇得一動不動,周圍圍觀的穿著各種衣服的人也多了起來。“大爺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拿來孝敬幾個第納爾就趕緊滾吧”
    我也不知道忽然那裏來的勇氣(雖然我一直裝作自己很勇敢……),朝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然後就可想而知了,就像我小時候讀的騎士小說裏所說的一樣,可憐的農民被強盜拳打腳踢,絕望地看著哭泣的妻子拉著強盜走到自家藏東西的地方把家當拿出來以求減免我肉體的痛苦,隻是我沒有妻子,身上倒是有點第納爾。這個時候騎士就會騎著白馬從地平線那邊衝過來,殺掉為非作歹的強盜把農民一家全救出來,可是我卻等不到……
    “放下你的拳頭,孬種,戰場上丟了盔甲跑回來就知道欺負這種小奶酪?”一個穿著朝聖服的人走了過來,他沒騎白馬,也不像能殺掉那個人。忽然爆開的那聲大喝讓那個壯漢當時愣了一下,然後那個人一把手就從背後抓住了他的正打算向我揮來的拳頭,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那個拳頭在他的手中聽話地轉了幾個弧線就被死死地扣住了,他頓時痛苦的跪倒在地。“你虛弱的不堪一擊呀”,穿朝聖服的人拍了拍那個壯漢的肩膀,然後,然後就聽見噗通的一聲,壯漢昏了過去!
    那個穿著朝聖服的人把我扶了起來,避開了人群驚愕的目光和到處尋找當事人的守衛,他帶走進了一個遠處的酒館,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座位坐了下來。他把連衣的帽子褪了下來,我才發現是一個禿頂的人,隻不過頭的側麵還有些數的整整齊齊的頭發,看樣子也有四五十歲了。
    “你不用謝謝我,我救你隻是因為主人讓我這麼做,”那個男人臉上露著一絲自信,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的臉上見到過那樣的自信。
    “嗯,那請問我有這個權利知道您怎麼稱呼麼?”
    “傑姆斯。小夥子,說話可以這麼繞彎,但是心不能這麼繞彎。”那個禿頂的人一副老者教育人的樣子。
    “那我能知道你的那個主人是誰麼?”
    “可以,但不是通過我來告訴你我的主人是誰。你們有緣分的話自會相認,而你也會忠實遵從他的教誨”,傑姆斯喝了半杯麥芽酒,“現在,讓我了解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哎,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怕,”我定了定神,繼續跟他說,“我是一個來自另一個大陸的子爵的兒子,父親雖然繼承者幾十英畝的良田,但是整天賭博。我從小就向往當一個像我的曾祖父一樣的騎士,為了國王為了榮耀東征西戰”
    “我不是在問你的身世,你告訴我剛才那個斯瓦迪亞騎士為什麼打你。”
    “啊……啊?斯瓦迪亞騎士?啊,哦……那個,我被人打劫了,一不小心把那個劫我的推到台子下麵摔死了,然後就跑過來一個商人說要我湊一些人去對付匪徒什麼的。我才找了第一個就遇到了這事……”我心裏一陣驚訝,就像一幅美麗的讚美造物主的油畫被潑了一大桶墨水,原來那個醜陋的大個子就是斯瓦迪亞騎士!?
    “嗬嗬,小夥子,做任何事情都要動腦,蠻幹就隻能像剛才那個大個子一樣被人輕鬆弄到在地。這是你出發前我給你的一句忠告,還有,越亂的地方機會也就越多,但是機會是需要眼光去發現的。我祝你一路順風。”傑姆斯喝完了剩下的麥芽酒,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站起身來。
    “可是你這麼厲害,能繼續幫我麼?”我一副央求的眼神。
    “如果我們有緣分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於是,我就這麼傻傻,傻傻地留在了那個座位上。
    “機會到處都是……”我回味著剛才那句話,一股希望和絕望交雜的感覺在心頭蕩漾。在趕往帕拉汶的船上我就聽水手說過一句話:城市大不大,看看那裏的酒館亂不亂就行了。我算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帕拉汶是多麼大了,加上路上兩旁到處都有人類和動物廢棄物堆積,那種讓人作嘔的味道在這裏卻司空見慣,從來都住在領主城堡裏的我算是真正見了市麵了,要是我當時下定決心再也不回家就好了。但是回過頭來想想又豁然開朗,我既然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要成為一個……騎士並保護一方領土,我要是就這麼放棄了,在這裏豈不和大街上的乞丐無異?我是不能這麼被打倒的。
    想到這裏,我又稍微恢複了點自信,但是那個商人我是真的不想再管他了,還是先努力保自己的命吧。可是我是不是應該跟他說一下呢?不然他在那裏一直等著我多著急呀,他貌似有很重要的事情讓我幫忙。但是我跟他說的話多不好呀,在麵前就這麼打擊他,要是……
    “請問您能憐憫憐憫我陪我一起花完最後的5第納爾麼?”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過來打斷了我的思路
    “什麼?乞丐要錢還明碼標價?對不起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可是身上有劍的人”
    “先生您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隻是想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找人傾訴一下,我看你是個有教養的人,相信你會願意聽完我的故事的”
    “哦哦哦,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所以沒有聽清。先生您是個有修養的人,我很願意分享您的故事,並且我想告訴你人總是能振作起來的”
    “嗬,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希望那個世界沒有戰爭沒有強盜。我叫馬尼德,是一個商人(我今天都撞了什麼邪,想到騎士的時候就來了一個拔刀相助的,正想著商人就來了個商人),雖然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但是卻喜歡投機。聽你的口音就知道你不是這裏人。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因為相同的原因來到了這裏,但是聽說這裏物產豐富,資源又不均勻,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機遇。我在薩哥斯計劃好了買一些布匹和亞麻,再運到維魯加將他們高價賣出去,能換來足夠多的天鵝絨,而天鵝絨是貴族們和大戶人家最喜歡的奢侈品,隻要沿途賣就能賺取最大的利潤。於是我向一家財主借了些第納爾,許諾他一個來回便能雙倍奉還。我把全部的錢拿去買貨物、運輸裝備和招募雇傭兵,還買通了薩哥斯的治安衛隊長來躲避高額的關稅。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該死的衛隊長竟然是和海寇是一夥的,我們的商隊在駐紮城外的第一個晚上就遭到了伏擊,要不是我趕緊騎馬跑了估計就不能坐在這裏和你講話了。不過話說這又有什麼呢,多活個幾天而已,我現在身上隻有5個第納爾了,而那個財主似乎也知道我躲在帕拉汶了,專門派人來找我,我決定這杯酒喝完之後就去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
    他正要舉起杯子時,我把手伸了出去擋住了他。“先生,雖然我來這裏的原因和你不太一樣,但我們都是落難的人,恕我不敬,你的故事我聽過一個幾乎相同的版本,不過是一個這裏的當地商人和我講的,我剛才走神就是在想他給我的囑托。和你不一樣,他在組織一支足夠的勢力對付帕拉汶治安衛隊長,而且有一個比較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先生,死是早晚的事,但是我們總得讓生活有那麼點意義,自殺是死,向罪惡反抗也是死,都是死,我們為什麼不選一個更光榮的死法呢?”
    我的話顯然擊中了他心中的什麼東西,我看到他沉默了許久,頭上的皺紋聚集了起來。忽然,他把酒灑在了地上,滿眼閃爍著對我說:“我的命是你的,隻要我的胳膊還能動,我就會拔劍砍死每一個惡人,要是我的胳膊沒了,我就用我的腿和膝蓋痛擊他們,要是我連身子都沒了,我也會用牙死死的咬住我們的敵人!”
    “我感謝你的支持,但是路還很長,我們還要好好計劃後麵的事情。任何事情都要動腦,這是剛才一個救我的人對我說的”
    “好,你怎麼決定,我聽候調遣!”
    命運是個神奇的玩意兒,當你充滿希望的時候它會把你一巴掌打到水裏讓你的自信被水浸透,可是當你低著頭渾身濕漉漉爬出來準備放棄的時候它又會拍拍你給你新的希望。我和馬尼德都是被這麼玩弄的人,當然,他的經曆要比我豐富得多,鬥誌也要昂揚的多,但是既然我是這個兩人小隊伍的頭領,我就要學會用頭腦而不是蠻力去征服我的手下,讓他們用蠻力去征服我的對手。哎,我真應該當個哲學家而不是帶兵打仗的……
    “對了,我不知道這條消息對您有沒有什麼幫助,但是我剛才在那邊徘徊的時候看見一個麵色凶狠的女人,看著很能打的樣子,周圍的人都不敢惹她。”
    額……又是麵色凶狠的?好吧不管會不會挨打先去看看再說。
    緩慢地穿過了嘈雜的人群,我們挪到她旁邊的座位坐下。為了防止上午大街上的事情再發生,我決定先研究研究這個人。
    她長著一副……額,凶狠的臉,能看出來這是一種從內到外的氣質,雖然完全不怎麼吸引人。她身上灰黑色的長袍上麵稀疏地分布著一些刀痕和穿刺的痕跡,看得出來她是個戰場上殺過人的角色,背後的鐵棍上還刻著一道道白色的劃痕,一把精幹的短弓斜跨在她的身上。不像我們這種在酒館裏無所事事的人,她從來不東張西望,而是一臉殺氣地盯著眼前的酒杯。
    “給你出個題,如果你的死敵在這裏看見了你,拔劍向你衝過來,你怎麼用鐵棍在這麼小的空間內擊倒他呢?”我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她的旁邊,想引起她的注意。
    忽然一下,凳子被她踢開了幾尺遠,她快步跳到我麵前,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箭頭死死地抵住我下巴最柔軟的地方。“不用擊倒,我會直接送他去見造物主”,她有力的聲音,加上凳子摔倒的巨響,讓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等到大家發現沒什麼新奇的事情發生之後,又開始恢複剛才的嘈雜。
    “你真是個不識趣的人,像我這種背著人命債的你應該少去招惹。”等到嘈雜聲開始之後,她鬆開了手,但依然緊繃著臉對我說。
    “真有趣,我也是背著人命債的人”
    “你這種小奶酪也殺人?如果你殺的是婦女和弱者我現在就把你弄死在這裏!”
    真奇怪……為什麼大家都要叫我小奶酪?不過,她貌似對殺死婦女和弱者很痛恨,等等,我要對付的人不就正是一群欺負弱者的壞人麼?“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我是因為殺人才來到了這裏,可是剛到了這裏又殺了人。第一位是我全無感情的父親,後麵那個正好是你想要殺掉的人。”
    “繼續”
    “我來這裏就是想找你這樣的嫉惡如仇的猛士”
    “我一向把自己的身世藏得很好,從不跟別人提,你從哪裏聽到我的故事的?你怎麼知道我嫉惡如仇?(姐姐……您剛還衝著我喊要是我是壞人就把我弄死……)”,她正問著,馬尼德從對麵的座位走過來坐下,這女人攢著手中還沒放下的箭指著他問“他是誰?”
    還沒等我回話,馬尼德就先開口了:“別看我是個男的,但我正好就是你所說的弱者,這個先生剛剛救了我。隻不過不同於你擊退壞人,他拯救的是我的靈魂。”
    聽到這裏,女人的臉開始由凶狠的緊繃變成了不敢相信狀的驚愕,好像一個從沒出過村子的農婦第一次看見外來的巫師施法一樣。
    馬尼德繼續在說:“我是個遭強盜襲擊落難的人,剛剛想喝完最後一杯酒就去自殺,沒想聽我最後一席話的這位先生說服了我我們應該奮起反抗而不是坐以待斃。”不知道是馬尼德的酒勁還沒下去還是剛才的義憤填膺讓他太過激動,他說這段話時依然保持者亢奮,不過這倒讓我的工作負擔減輕了許多,因為女人好像被馬尼德的訴苦與激憤也弄得很激動。聽完了他的故事,女人告訴了我們她的身世。
    她叫德賽維,一個在薩哥斯旁邊的一個小村落出生的農家女。村子的領主是個貪婪的家夥,因為薩哥斯是個產亞麻布的地方,領主就要求每一家農戶隻準種麥子和亞麻。但是亞麻這種東西種的越多賣的越賤,而領主是從來不管這些的,每年收獲時都要收取3000第納爾做稅金,可到了城裏,不算種亞麻的成本,不算進門的關稅,全村的亞麻能賣4000第納爾都算謝天謝地了,還不算路上可能遇到的劫匪海寇和打劫的各種逃兵以及敵國領主。所以每到秋天收獲完之後村子裏都會有各種還能揮得動斧頭的年輕人變賣家財置辦些武器去當海寇。強盜越來越多,村子又越來越弱小,她們經常遭受掠奪。德賽維還年輕的時候就被強盜擄了去,但是那個強盜頭子,也就是她的丈夫,其實是個特別好的人,他們一起還恩愛了一段時間。但是不幸的人,上天總會再讓她遭受不幸,她的丈夫在一場瘟疫中故去了,繼任的頭領是個凶殘的人,來往的被打劫商隊的俘虜在他的斧頭下都成了鬼魂。她經常對這些做法表示不滿,但是那個頭領每次都對她一頓大罵。有一次頭領發怒的厲害了,就讓幾個手下在全寨子裏的人麵前奸汙她。那個晚上她殺掉了全部那個頭領手下的人,並且從此發誓要殺掉一切欺負弱者的強盜,當然,尤其是貴族們,在她看來,他們都是打著正規軍旗號的強盜。
    聽完這故事,我也變得義憤填膺起來,起身買了三杯酒,放在各自的麵前。我對德賽維說:“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但你就是我們想要找的人!請聽我講完:這裏的治安官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不光收人賦稅,還聯係一些不法之徒襲擊出城的農民和商人!給我委托任務的正是一個當地的德高望重的大戶商人,他正好有一個計劃將這些惡棍繩之以法。但我們正缺你這樣的勇敢的人!”
    “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幹掉他們,我恨不得讓他們就地正法!”
    “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隻需要找更多誌同道合的人就可以組織起一支強大的力量!”經過這麼兩次順利的招人,尤其還有德賽維這種硬角色,我忽然覺得前途光明了起來。我於是開始問馬尼德和德賽維還認識不認識等待著我們這一群人的路人。
    馬尼德靜靜地想了想,把話接了下去:“雖然誌同道合的人很好,但是我們也不能這樣一個一個去找呀,我想那個德高望重的商人一定很著急想讓你盡快湊夠人手。以我的經驗,不到10人的小隊是不能消滅一個治安官的全部親信的,我們肯定隻是去對付幾個實力很弱小的匪徒什麼的,而且那個匪徒已經不遠了。我們需要一些成熟的戰士,比如雇傭兵。”
    德賽維想起了什麼,也跟我提供了一些消息:“我小時候在村子裏的時候,領主經常來村子裏招募年輕人去打仗。帕拉汶附近就有幾個人丁興旺的村子,我想你去跟村民說說你的計劃,他們之中同樣會有懷抱著理想的人跟你走的。”
    嗯……都是不錯的方法,雇傭兵可能有點貴但是是成熟的戰士,村民雖然不花幾個錢,但是眼下急需能人,每一步都得走的謹慎一些,他們打起仗來可能就不太理想了,何況我出來的時候身上也算帶了足夠的第納爾。“明天一早去招募雇傭兵”,我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跟著馬尼德來到了傭兵最多的酒館。他像模像樣地瞅來瞅去,問來問去。過了一會,興衝衝地跑過來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幾名經驗老道的靠得住的傭兵,但是需要300第納爾作聽令費。
    “額……300有點太多了……”我訴苦道
    “我已經跟他們從500講到了300,相信我,他們都是些老油條,打起仗來你就知道他們多麼物有所值了。”
    “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給他們付150第納爾,等我們完成這件事之後再給200第納爾,他們還多拿50。”
    馬尼德皺了皺眉,說:“那行吧我再去說說。”
    不過那些傭兵們倒是很麻利的樣子,向我這個方向瞅了瞅,然後那個管事的就朝馬尼德點了點頭。
    終於,加上3個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我終於滿足了那個帕拉汶商人的要求。於是朝他的住所走過去。可是我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門。
    “莫不是出了啥事情吧?”
    一個清糞工在我旁邊停下,走到了我身旁,有點大聲地問:“你要找誰?”手裏忽然被塞進了一張紙條,寫著這裏不方便見麵。
    “那個莫爾斯酒館的老板的父親在這裏住麼?老板托我給他帶一句話。”
    “哦,不是的,這裏住著一個商人,但是那個人的父親住哪裏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再回去跟那個酒館老板問問清楚,你肯定是聽錯了,這裏有很多街名很像的。”
    我來到了莫爾斯酒館,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悄悄的跟我說:“你做的很好,現在你不方便和我說話,隻需要聽話就可以了。我的弟弟被他們綁起來了,不知道在哪裏,但我知道他們有一些人在城門外徘徊,你裝作被打劫的,擊潰他們,應該就可以問出來了。現在,去跟酒館老板隨便說兩句話,我看到有人一路跟著你”
    我照做之後就帶著大家收拾行裝準備出城。
    走到一個背街小巷的時候忽然看到德賽維押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走到我的麵前:“就是他一直跟蹤我們。”
    “嗯實在是太好了,說吧,你們的人在哪裏?”我拔出劍指著他的脖子。
    “啊什麼?我沒有什麼人呀,我好好地走著忽然就被那個女的抓了過來。”
    “嘴硬?我不管你們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既然你不想說的話,那實在是對不起……”我舉起手中的劍,裝作準備砍下去的樣子。
    “啊不要啊不要啊騎士老爺!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我是盯上了你的錢包,我看得出裏麵有100第納爾左右,這年頭很少有人像您這麼大搖大擺了。但是你說我的人在哪裏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真的有什麼人你還是把我綁起來好了,有個人質在手也比什麼都沒有強啊!”他滿臉哀求。
    “快一刀殺了他,法爾肯,這個人在撒謊!”德賽維一副堅決的樣子。
    “等等別急,他要是大喊大叫你殺了他豈不是給自己惹麻煩,警衛那裏就很難對付了,看他這麼貪生怕死還是把他綁起來吧,我來看著他,”馬尼德一副和事老的樣子。
    “也行,把他綁著,我們繼續走。”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