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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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喬伊的談話最終沒有成功,喬伊能感覺到他的排斥,轉著手中的鋼筆,他看著僅寫了一個標題的病例報告研究手冊,無奈的放下了筆,無力感升上心頭,覺得有負故人所托,也不知那個擾人心神的家夥正在幹嘛,希望他能早些配合起來,不然許遲回來時……他會回來的吧?
容彥在百度了無數遍的沙特局勢後終於放棄,他在上萬條的搜索結果中沒有發現一條有用信息,許遲那個人就像是消失在了沙特沉重的風沙中。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換在從前,或許容彥能平淡以對,但是他們現在的關係變了啊,許遲不再是無關緊要的人,怎麼能忽然就悄無聲息了呢?
他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保護誰,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受到傷害,嚴重嗎,他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幹坐在電腦麵前,苦苦等著他可能打來的電話。
這種感覺太絕望了。
還有他似乎治不好的病。
在許遲回來前,他能做的也就那麼幾件了。
拿起手機,終於按下了新存的號碼,白奇宇三個字看起來異常刺眼,容彥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聽著單調的嘟嘟聲,等著那頭的人接起來。
白奇宇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容彥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簡直天要下紅雨了,楞了一下快速的接起了電話。
“容彥?”他不確信,語氣卻是雀躍的。
容彥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桌麵上的手緊緊勒成拳。
“你找我?”他按捺住湧上心頭的欣喜,盡量讓自己平靜的和他說話。
“你有空嗎?”
“你找我,什麼時候我都有空。”白奇宇笑了笑,“難不成是你想我了?”
容彥像是沒聽到他調笑的話,“我隻問你有沒有空。”
“我說了,隻要是你找我,什麼時候我都有空。”
“那今天下午呢?你能不能出來一下?”他顫著聲問。
白奇宇聽出了他聲音裏的異常,也猜到他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否則依照容彥的性子,怕是恨不能與自己老死不相往來,“我讓秘書安排一下時間,我請你喝下午茶,在我公司樓下的港式,你認識嗎?”
不待他回答,白奇宇又說,“應該問你,知道我公司嗎?”
容彥咬著唇頓了下,“知道。”
白奇宇不知道為什麼,抿著唇笑了下,低著眉頭看桌麵的紋理,“那好,就三點吧。”
把助手叫進來吩咐了些事情,容彥轉身拉上了窗簾走到沙發邊躺下,把脫下的外套蓋在臉上,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心裏難過極了。
一點也不想過現在的生活,真希望時間能倒流到一個月之前,或者飛速的跨越到一個月之後,那樣自己肯定不會是一個人,許遲肯定在身邊。
該死的ALEX,該死的雇傭兵團隊,為什麼在他們感情最濃的時候派許遲出去。計劃果然是趕不上變化的,他和許遲約定的好多事情還沒有做,還想在陽台上曬曬太陽的,喝杯熱牛奶,想養一隻小奶貓,給它疏疏毛,想讓許遲陪他一起,再給菩薩磕磕頭。
真是混亂的日子。
推開門,濃濃的咖啡香氣迎麵撲來,容彥迅速的環顧四周,很快便在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看見了白奇宇。那個人一身白色西裝,淺灰色的襯衣,配了條細領帶,正交疊著腿在翻一本雜誌,很有閑情逸致,麵前嫋嫋升起的白霧遮住了他的麵容,襯著午後三點的陽光,看起來倒是賞心悅目。
可沒有午休好的容彥完全沒他這麼好的興致。
走到他身邊站定,他發現白奇宇正在專心致誌的看一輛跑車的性能介紹,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他。
容彥咬咬牙,食指點了下白奇宇的桌麵,可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已經被白奇宇快速的包在掌心,剛才還一臉認真的人此時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那張有些邪氣的臉今天出乎意料的溫柔。
“來了?”
容彥飛快的打量了下四周,想拔出手指卻沒有成功,皺著眉頭說道,“你鬆開!”
“我偏不!”白奇宇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容彥想用另外一隻手推開他,結果一雙手都被扣住動彈不得。
兩人的動作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容彥急得上火,“你鬆開!我有話要說!”
白奇宇笑著低下頭,輕輕的在他手心搔刮了下,鬆了開來。
“能不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去?我不想在這裏談。”
白奇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株芭蕉的後邊,麵對麵的座位恰好能擋住坐在那兒的人,他不置可否,聳肩說,“如果你堅持的話。”
容彥長出一口氣,扭頭便過去了。
白奇宇看著在芭蕉後邊坐定的人,收拾了下桌上的杯子和雜誌,怡怡然的踱了過來。
容彥內心忐忑難安,幾番猶豫不知如何開口,他這般神態全落入了對麵白奇宇的眼中,隨即問道,“難得你主動找我,雖說肯定有事,但也得先點一杯咖啡不是,不用和我客氣。”將這裏的招牌咖啡報了一遍,他問,“你喜歡哪種?”
“不用了,我說完就走。”容彥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白奇宇回頭招來服務員,“幫這位先生來份同樣的,多加點糖,他怕苦。”
容彥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怕苦?”
“因為我知道你怕疼。”他的眼神大概很下/流,容彥立刻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麼,又聽白奇宇說,“每次我才進去一點你就掙紮不休。”最後下結論,“所以我猜,怕疼的人應該也是怕苦的。”
容彥簡直拿他沒有辦法,忍著怒意聽他說完這番沒有邏輯的話,“你永遠這麼流氓!”
白奇宇朝他挑了下眉,“這個不叫流氓,不是對著誰我都願意說的。”
容彥冷笑一聲,“那我還該感到榮幸了?”
白奇宇沒回答。
服務生把咖啡端上桌,正不知如何開口的容彥自然而然的端起來喝了一口,立刻蹙了下眉,確實挺甜。
“很合你口味吧?”白奇宇笑了笑,一副自信的樣子。
容彥不想理會他的話,如果應了他大概又要講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你不是說有話和我講?”
容彥盯著他的眼睛,猶豫再三,“你是不是拍了我的照片?”
白奇宇捏著杯邊的手一緊,“誰說的?”
此時容彥看他神色,不禁臉色發白,“……真拍了?”
“誰告訴你的?”白奇宇冷下臉來,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你不要管是誰告訴我的,你隻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白奇宇將杯子推到桌中央,挑挑眉,“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容彥知道他認定了自己不能將他如何,畢竟現在處於弱勢的是自己,可……
“如果是的,你就把照片刪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當然最好了。”
白奇宇微微抬起身子,湊近他,“阿彥,你怎麼這麼天真?”
容彥心口一拎,頓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算我真的有,憑你一句話我就刪了,那我當初為什麼要拍?”他伸手想捏容彥的臉頰,卻被容彥嫌惡的避了過去,白奇宇也沒什麼表示,“至於是誰告訴你的,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他輕笑了下,“看不出來,你人際交往挺廣啊!”
“白奇宇,你不要太過分!”容彥壓低聲音喝他。
白奇宇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在你眼中,我已經對你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情了,也不在乎多一條。”
“你——!”
“死心吧,照片我是不會刪的。”他理了理領帶,“當然,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們可以分享一下,我晚上發你郵箱。”
容彥被他氣得心髒猛跳,死死盯著白奇宇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怎麼,生氣了?”
容彥沒說話。
“生氣我也沒辦法,你還不允許我有些個人愛好了?”白奇宇的表情非常坦然,“攝影是一種藝術。”
容彥真想把這杯熱咖啡全數潑在他臉上,拳頭捏得死緊也拿他無法,可又不甘心這樣走掉。
幾次深呼吸後,他問,“要怎樣你才肯刪?”
“刪?”白奇宇挑高了調子,“真想假想?”
容彥瞪著他,白奇宇樂了,“看來是真想了。”他換了個方向疊起腿來,“也不是沒可能。”
“那你說呢。”他強迫自己靜下氣來,“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明知是與虎謀皮,可容彥別無他法了。
“你說我們交往好不好?”
四周似乎忽然安靜下來,容彥瞪大眼睛看著白奇宇,那眼神就像對麵坐了個外星人,半晌,他說,“你有病吧?!”
白奇宇的臉色有點僵,垂下眼睫來,“你可以這麼認為。”
“怎麼可能?!”
“那你說的刪了照片也沒可能了。”白奇宇起身就要走。
容彥下意識的拽住白奇宇的手腕,白奇宇緩緩回身,自然的握住他的手,看似輕鬆卻由不得他掙紮,“怎麼,想挽留我?”
容彥手心一片冰涼,可此時他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了,低聲問,“能不能換一個?”
這大概就是白奇宇的策略,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從這個方向俯視,白奇宇恰好能看見他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耳朵,發頂的旋很清晰,發絲幹淨清爽,這種愉悅的感覺像是聞到了一陣吹來的青草氣息,簡直讓人迷醉。
白奇宇所有的抵抗力都對他束手無策,這個清瘦的男人隻要站在他麵前就會讓他想入非非,恨不能時刻抱著他,親他的鼻梁和漂亮的眼睛。
“換一個?”他聽見自己冷淡的說。
容彥埋著頭不說話。
白奇宇走過去將坐在位置上的人拉了起來,半摟入懷中,在芭蕉葉的遮擋下,親了親他的嘴角,感覺懷抱中的人死死的抿緊唇,他無聲歎了口氣,“那以後偶爾陪我做/愛吧。”
容彥猛地抬頭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其實我是一個勤勞的人,隻不過偶爾被懶惰控製了~~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