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梁上君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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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離然裝模作樣的提袖掩唇,咳嗽了一聲,小聲道,我倒是知道他是誰了。緊接著用不高不低的音量道,咦,閣下絕對不是第一個認錯的。
    那人雙眼炯炯,你絕對是李生!
    李離然很淡定的一笑,閣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認錯的。見那人還要說話,幹脆斂袖道,不如區區請閣下喝杯酒水?說道此,又是一歎,如此被騙取的酒水不在少數,罷了,也不在這一杯。
    那人臉忽然紅了,道,我不是騙取你酒水的。
    李離然哪還聽他說,揮了揮手掌示意我把那人架上樓去,悠然道,各位還是自便吧,這戲倒是看完了。
    說得這客棧,是他家的一樣。
    我挽著那人往房間一丟,那人打量著我,很迷茫的問李離然,這位小兄弟倒是麵生得很。
    李離然徑自倒了杯冷掉的茶水道,你都認為他麵生了,那他就真的麵生了。
    那人嘿嘿的笑,把大刀“噔”的擱在桌上,險些打翻茶壺,嘻嘻笑道,你還說你不是鬼醫李生。
    李離然翻著白眼,翹著蘭花指道,捏著嗓子囔道,都被死鬼你的火眼金睛都認出了,區區哪還裝得了?
    見我一副作嘔的表情,笑靨如花道,對了,介紹一下,這就是傳聞中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眼睛特毒,毒得你恨不得戳瞎了他的眼睛,記憶特好,好得你恨不得敲碎他腦袋的江湖第一筆,諾茬是也。
    諾茬也不生氣,托著腮嘿嘿的笑,說,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看了看我,說,這位小兄弟多瞧瞧又有些麵熟了。哦,對,前些年司寇家的二公子不是離家學藝了麼?瞧著小兄弟的年歲倒是有些符合,眉目與司寇家的大公子有幾分相似,這就像足了七分,小兄弟是與鬼醫李生一同出現的,李生又是鬼夫子的師弟,聽說司寇二公子就是拜的鬼夫子為的師,這樣一想來,可不就是司寇家的二公子,司寇猶然嘛。
    李離然淡然道,這孩子是有些顯老,其實是我的兒……
    我一個沒站穩,啪啦差點摔地。
    我要再呆著,估計得出淤泥,而速染。
    往門外竄去,路過天字三號房時,那叫做流水華的男子正好走了出來,見我望著他,頷首算是招呼。
    晚上睡覺睡得歡,可還是被外麵的打鬧聲給吵醒了。
    迷蒙著揉眼打開門,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就擱我鼻子前,一晃,那人往後飛了過去。
    李離然不知道在哪扯了條發帶綁住頭發,嘟囔著嘴說,這大半夜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這是惹誰了啊?
    我們一大好市民怎麼可能惹誰?
    天字三號房衝進去的人很多,被扔出了的人也不少。
    李離然帶著我左擋右蹦,嘿嘿笑著,問我看戲不?
    我說看。
    他讚賞的看著我,說,真不愧是我師侄,有送命的潛質。
    我的白眼還未翻上,他拉住我往翻窗出去,直往房頂上攀,找準了流水華住的房間,躡手躡腳的拿開瓦片,看下麵打得生龍活虎,有聲有色。
    我和李離然砸吧著嘴,同時感慨,怎麼沒有小菜(小酒)呢。
    房頂上這麼好的觀戲位置當然不隻有我們曉得。
    零零爬上幾個人,李離然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小石頭刷刷的就飛了過去。那幾人也就順著小石子啪啪往下倒。
    房內的爭鬥也趨近高潮。
    一紅衣少年公子“啪”地打開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流水華看著他,那表情,讓我深刻的體會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咬牙切齒。
    紅衣公子說,我說過你不能逃的。
    流水華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灰衣男子看著他們,很無所謂的說了一句,我等下回來。
    說完倏地就從大門走了出去。
    流水華大概沒料到他會走得這麼幹脆,睜大了眼,有點哭笑不得。
    紅衣公子嗬嗬的笑起來,說,你姘頭也不怎麼樣嗎,還不是扔下你自個兒走了。
    流水華瞪著他,惱怒的吼道,你別把誰都跟你想的一樣惡心。
    紅衣公子也不惱,收起折扇,他的手下刷刷的沒了身影。
    我想啊,這人一少,流水華你還不得趁機會溜之大吉,哪料流水華的臉色更難看了,那握著劍的手骨節都泛白了。
    我暗想不至於吧?
    那小白臉還不是一巴掌就拍下的事……這話還沒想完,我就後悔了。
    流水華是很厲害,不過紅衣公子的武藝還要在他之上。
    這一扇、一動,硬是讓流水華手中的劍都差點拿不穩。
    這讓我心裏有點發怵,這人,到底是誰啊?這般厲害。
    房內的人越打越怪,越打越不成樣子。
    我“咦“了一聲,這怎麼就咬起了?
    我托著下巴,很嚴肅的問,他們真的是高手?
    我一看李離然嚇我一大跳,把模樣,豈不是激動來著?
    房頂上的君子,看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離開了?我家小流是很害羞的。紅衣公子壓住流水華,忽然抬起頭朝我們一笑。
    這一笑,燦若春桃,明若星辰。
    李離然“咦”了一聲,拉住我往房下跳去,嘴裏叫著,隨便看看,隨便看看,你們繼續。
    哎喲喂,這朝廷的人咋來了啊?我們位於樹上,我站著仰望星辰,他坐著冥思苦想。
    我看夠了星辰,他還冥思苦想著。
    我問,他是朝廷什麼人?
    王爺啊!還是皇上最寵的那個。他歎著氣,看著我背後的天空說,這次的大會開的不簡單。
    我撓了撓頭發,說,無所謂,找到月淡涼,知道他平安就成了。這些事跟我無關。
    他瞪了我一會兒,說,你這孩子咋這麼置身度外呢?咋這麼冷漠呢?咋這麼讓我高興呢?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說,得多謝師叔的教導。
    他扯了扯我的衣擺,嘿嘿的笑,小猶然你得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見我看他,彎眼一笑,這江湖啊,誰熱情誰死得早。不如早早修了個精鋼鐵打的心腸,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才好。
    我坐下,與他平排坐著。
    伸出手,一把把他推下樹。
    見他跳著腳,哇哇的大叫。
    輕輕的笑著說,這才像你嘛。什麼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唬小孩呢。
    他就依著樹,抬首看我,笑出了聲,你可不就是小孩?
    見我惱怒,他訕訕的說,其實也不小了罷。你十七了,小涼也十四了。對了,鳳凰仙子也不過是十九,這麼小的年齡嗬……
    我哪多想他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權當他被紅衣公子笑得腦袋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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