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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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老者一臉忿忿和不舍得:“阿羽,你變壞了啊,明明知道是我心肝寶貝,還問我要。”不過還是依然走進內室。慕羽趁這功夫跟安陌說:“他的寶貝可是好東西,看來他也是十分喜歡你的,隻是抱怨了幾句。”安陌不知道要怎麼做,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老者麵前,他有種被看穿,所有偽裝全然無用,讓自己甚是無措。
老者手裏捧著一個漆紅木盒,遞給安陌:“孩子,打開看看吧。”安陌一打開盒子,是一件衣衫,老者示意取出來看看,安陌手裏一摸,就被震驚住了,彈性十足,密度十分小,慕羽在一旁說道:“別小看這件,普通刀劍上是傷不了的。”據《唐六典》記載,有明光、光要、細鱗、山文、鳥錘、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鎖子、馬甲等十三種。其中明光、光要、鎖子、山文、鳥錘、細鱗甲是鐵甲,後三種是以鎧甲甲片的式樣來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則是以製造材料命名。而這件安陌完全看不出材料,古人智慧真是不容小覷。
老者解釋道:“這是我利用植物的莖,會吐絲動物的絲做出來的,它很柔軟,彈性好,可以抵禦一定程度上的傷害。我把它叫做洛絲。既然阿羽把你帶到這裏了,證明阿羽對你很在乎。”又對慕羽一瞪:“你小子,現在滿意了吧。”
慕羽難得燦爛笑容,迷了安陌的眼,“先生,放心,你的花上露我已經在莊裏備下,現在也該在路上了。”“好好好,算你小子還有道理”老者捋了捋胡子:“明年的酒要求不高,你給老頭子我帶壇梨花白就好了。”
老者又看了看安陌,安陌怎麼看都覺得這眼神有些不懷好意,隻見老者笑眯眯地走近安陌:“孩子,跟阿羽這麼別扭的人在一起,很辛苦吧!”“別扭?”安陌不解,老者嘿嘿笑了幾聲:“來來,我們坐著說,我告訴你阿羽以前啊,就是一個別扭的倔小孩。”“先生!”慕羽有些無奈,看著兩人一臉的興趣勃勃,尤其是安陌帶著意味深長的朝自己一看,慕羽十分後悔帶安陌來見這個老家夥。
老者指使慕羽:“你去給我們泡壺水,別打擾我們講話,你要是無聊,彈個小曲給我們聽聽。”“咦?他會彈箏?”安陌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慕羽這種在人前嚴肅到有些冰山臉的人沒有這種情趣。老者尖叫起來:“阿羽,你真是的,都沒彈給小墨聽麼,你以前還彈給┅”在慕羽的淩厲目光下,老者也意識到什麼似的住了嘴,尷尬一笑:“你現在彈一曲吧。”安陌把這些看著眼裏,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保持著淡淡笑容。慕羽也沒有解釋什麼的打算,徑直坐到箏前,大指微張,手指微曲,成半握拳狀,按弦,悠長的箏音在安陌耳邊回蕩。
明明不是哀傷的曲子,安陌不知道自己聽得怎麼會這樣是哀傷,心裏悶悶的“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湘波綠。纖指十三弦,細將幽恨傳;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一首晏幾道的《菩薩蠻》就這樣脫口而出,箏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