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神曲 宿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5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寒辰……”
“哥哥,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
塵兒……
寒辰很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睛像是黏住一樣,怎麼也睜不開。
“哥哥,我想了很久了,看來我們真的隻能一輩子糾纏在一起了。我等你醒過來,等你吧狩麟拿回來。”
這是夢境還是真實?
寒辰還沒有深究,那雙仿佛從來沒有溫暖過的雙手緩緩的附上了自己的額頭,頓時額頭像是被生生劃開了一道血口,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彌漫全身。
不就是傷了額頭麼?怎麼會那麼痛?
“辰哥哥?”是白幽雲。
他想讓他不要進來,隻是自己的喉嚨像是塞了一塊棉花那樣,說不出半點話來。
“怎麼是你!”吃驚的語氣在寒辰猛然間掙脫牽製開始清晰起來。
“雲兒……”
白幽雲沒有回答他的話,冷然的語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不要碰他!”
寒辰一愣,發現自己被一個冰冷的懷抱擁抱住,那種氣息很熟悉,像是在雪地裏盛開的紅蓮那般妖豔,他咬著牙,終於念出了一個名字。
“塵兒……”
“哥哥,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辰哥哥!”
那是自己曾經聽過千百遍的稱呼,那樣的熟悉。
“雲兒,你沒事吧。”他摸索著將那邊僵直的白幽雲抱在懷裏。
“沒有,沒事。”她抓住寒辰的手勁很大。眼睛裏的眼淚是此時的寒辰看不見的。
“他已經把我的眼睛封住了,看來是不想讓我去參加之後的比賽。”
白幽雲冷靜的抓住寒辰的手:“沒關係,月圓的比賽就由我來代替你。”
這句話是寒辰最怕的,他害怕寒塵的目標本身就是白幽雲怎麼辦?“不用,這可是我的比賽啊。”
“你說什麼?”
安然要抓狂了,為什麼遇到這種事情寒辰還可以那麼的淡定啊?
寒辰閉著眼睛,一臉很安逸的樣子,沒有人會明白為什麼這種事情之下他還是那麼淡定呢?
“逸哲,你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還留在王城裏比賽?”
“已經隻有三十幾個人了。而且一直沒有出現的那個參賽人員終於出現了。”
“為什麼會有特殊待遇?”芸伊瑤撇撇嘴,
“要不要我的情報啊?”凝殤的腦袋從寒辰的背後冒了出來,還沒有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從寒辰的背後露出來,就被寒辰一把勒住了脖子。
“你不要老是那麼神出鬼沒的。”
“我有關於那個參賽者的情報哦!”凝殤很開心的揮揮自己的手說。
“什麼請報。”
“那個人是雲焰的三皇子,也是唯一一個沒有用皇室姓名的皇族。很是被九焰的王寵愛啊。”
寒辰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繼續聽了下去。
“那個人的名字是---”凝殤轉過來看寒辰。“寒塵。”
“咯……”茶杯被猛地放在桌子上,杯子裏的茶水撒了大半。寒辰站起來,整個很不穩的扶住牆壁。
“我累了,先回房了。”
那句他離開的話依舊在自己的耳邊緩緩盤旋。
他真的會再一次看見他。
他站在門外,指尖接觸著冰涼的雕花大門,他緩緩的蹲下來。
為什麼?
他隻是想忘記一切而已,為什麼還要讓他想起來這些。
“他……”凝殤回過頭,寒辰那跌跌撞撞的背影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就是那個十年前失蹤的大皇子吧。”
他到底遇見了什麼,讓他不想回去,甚至是從皇室除名了。
這個問題是凝殤不敢問出口的。但是好奇已經占據了他對寒辰的興趣。
淩逸哲看了一眼凝殤,並沒有回絕他的問題。
“我就和你們講個故事吧。”
皇室生了兩個舉世無雙的小王爺,玄定王也是十分的高興。而且他將兩個孩子的名字沒有歸屬與皇室宗姓,甚至皇帝也沒有說什麼,還將兩個小王爺破格提為是皇子,隻是有那麼一天。
寒辰匆匆穿過清冷的大街,已經是子夜時分,對於一個日落而息,日出而耕的國家來講。隻會偶爾看見夜不歸宿的醉鬼和去尋花問柳不敢遲會的富人。
隻是寒辰遇見的夜晚太安靜了。
他的手中是一封信,是給自己弟弟的,卻被自己先看見了。
信上讓寒塵在臨街的宗王廟裏燈他,也沒有留下什麼署名之類。
寒辰急了,咬咬牙,將那封信收在自己的懷裏,沒有讓寒塵看見。乘著夜黑風高,偷偷用教武功的師傅教的輕功越過牆頭。
宗王廟在京城隻有怎麼一間,已經很久沒有人去祭拜了。人們現在在現任的皇帝手上過著富足的生活,而且寒辰自認為已經不需要什麼神啊的。自己也不是個真的信奉神明的人,就算有也不會去關心自己一個小孩子的。
大概寒辰並沒有發現自己越走越荒涼,隻是竟可能的飛快的走著。
夜裏,寒塵一個人躺在床上。摸摸自己身邊已經冷的差不多的被子,他沒有說什麼,從自己貼身的衣裳裏拿出了一張小小的黃色紙片。那封短信已經被自己偷偷掉包,那個有時候粗心的可以的哥哥應該沒有發現吧。
他沒有說什麼,悄悄穿上衣服。用和寒辰一樣的方法越過高牆,飛快的趕去那裏。
“你就是找我的人?”
寒辰想借著夜裏昏暗,那個人大概沒有自己那種怪異的體質可以夜視而糊弄過去。
“你就是寒塵吧,傳說神的弟弟。”那個人的聲音低沉幹啞,像是許久沒有喝過水一樣。
“你是誰!”
“我是誰?當然了,堂堂的魔主大人是不會將我這個無名小卒記住的。”
寒辰並沒有明白那個人是什麼意思,但是為什麼那個人會叫寒塵是魔主?他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一把飛來的劍差點將自己的腦袋也擰搬家了。
“你到底是誰!”像自己那個像呆頭鵝一樣的弟弟怎麼會躲過這把飛劍。
“我一定不會讓曆史重演的,一定會救寒辰大人的!”
為什麼那個人會叫自己的名字!
寒辰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思考了,一道勁氣瞬間劃過自己的頰邊。身體順著斜坡向後倒去,索性自己身下的是一片片樹葉。
寒辰摔得呻吟出聲,腰像是要斷了一樣。
“薩德,我在這裏!”
那是一個和自己聲音很像的人,是的,那個是寒塵……
自己的弟弟。
“那個!”薩德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傷害了不應該傷害的人,呆愣了一下。就怎麼一下就足矣讓寒塵一招要了他的命。
被打倒在鬆軟樹葉上的寒辰並沒有失去意識,捂住自己的腰,借著餘光朝上看。
一大片金光像是煙花一樣破開幽暗襲向薩德,那是寒塵的力量麼?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大!
那道金光使寒辰終於陷入了昏迷,薩德的身體像是撕破的棉絮那樣散開。
“為什麼?”這個寒辰陷入昏迷之前質問寒塵的話,而對方隻是緊緊抱住自己。
“辰,終於我們的戰爭將要開始了。我會像當年那樣,為你燃起一場盛世煙花。”
第二天,寒辰依舊是起床,看著自己身邊睡顏朦朧的弟弟,悄悄掀起被子。
不是自己要去看看那個約寒塵的人的麼?為什麼那麼沒有毅力的睡著了呢?還好寒塵沒有去呢。
他忘記了昨天的任何事情,隻是作為魔主的寒塵已經在這個時代出現了。
“塵兒……”
寒辰開心的叫他起床,他沒有發現任何關於寒塵的異樣。隻是身體裏已經不是作為寒辰的弟弟的靈魂,而是屬於魔主的靈魂。
“哥哥,今天可是去皇宮啊!”
寒辰陷入了沉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太相信自己的弟弟,所以才招致這樣悲涼的下場。
“您家公子中定有一個是天魔轉世,若還將他留在世間定會遺禍千年!”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人,頭發已經花白。看樣子是活不久的那種人。他的一席話驚動了玄定王夫婦,決定將那個高人請來辯解。
寒辰第一眼看見那個人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緩緩轉過身去,仔細的凝視著寒塵,眼中閃爍的竟是徹骨的恨意。
為什麼他要怎麼看著寒塵?
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麼要問,假如那個老人沒有出現,假如自己的命運還是很以前一樣。隻是一個無憂無慮,和自己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小王爺就好了。
世間沒有太多的假如。
他說:“你們想要看看到底誰是天魔轉世,那麼就等幾月之後的宮筵吧!”
如果他和寒塵沒有去那次的宮筵就好了。
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和為什麼。
“我和他參加了那一次的宮筵,我之後就被那隻白鳳凰帶到了龍連山。”寒辰靠在門邊上,臉色有些發白。像是浸染了歲月的風華……
“寒辰怎麼可能是天魔轉世。”凝殤猛地彈起來。
“原來那件事情給你們怎麼大的困擾。”一直沒有出聲的白幽雲看了寒辰他們一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安然看著白幽雲。
“但是大人說還沒有到說的時候。”
“……”寒辰深深的凝視著白幽雲:“我不會強迫你什麼,我相信你。”
寒辰像是他們的主心骨,永遠不會有什麼猶豫。
“我們還是想想下一關怎麼應對吧。”淩逸哲露出的是他們一直以來依賴的安心笑容。
最後的比試開始了,
那是唯一一個需要團結協作才能完成的比賽,剩下的三十幾個人要分成五組,最後的十個勝利者中還會再立出排行。
“我們已經申請是在一個組裏的了啊!可不要嫌棄我們啊。”劍如雲笑得很燦爛,身後是昊天和那個叫做劍如月的妹妹。
“還有安然、伊瑤、幽雲和我。”淩逸哲是幾個人當中最喜歡用瞬移來代步的人,純地係的力量使他的瞬移會更加完美。
“那麼……”
寒辰的話在看見一個金發披肩,美若天人的人之下嘎然而止。
是他來了……
“寒辰,你看見了什麼?”安然急了。
“塵兒……”
那個人像是感覺到了寒辰的存在而緩緩回過頭來,那是一張和寒辰一樣的臉,隻是臉上是是一種少有的妖豔。即使發色是那種朝陽般的金色,依舊邪氣橫生。
“他就是寒塵?”
同樣的臉給別人的感覺就不一樣,就算再怎麼相像寒辰也絕不會有那種妖媚的表情。寒辰垂下眼瞼,心中聽見了寒塵在叫他名字,那樣的熟悉。
“哥哥,有十年了吧。我們分開了十年。”
“我知道天魔轉世是你,我夢見了曾經的神主。”寒辰的語氣冷淡。
“為什麼你不承認那個神主寒辰就是你呢?”
“我是我,他是他!”
“果然……”寒塵輕輕的笑了,那雙金色的眼眸看了寒辰一眼,意味深長:“我的好哥哥,不論幾千年還是幾萬年,你的性子是永遠不會有改變的,就和當年一樣的。”
那種痛苦的語氣深深藏在那些話語中,卻被寒辰發現了。
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他要恨?為什麼那時的自己要從天澗跳下來。
“我們還是之後再說吧。”
寒辰從他們中間穿過,麵對著寒塵,自己唯一的弟弟:“是啊,我們會再見的。”那是一個妖冶的笑容,寒塵仿佛看見了當年站在天澗之上,自己的哥哥留給自己最後的笑容。
他沒有變,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還是他,親手將傷害自己的亞特蘭斯打入禁忌,一瞬間可以絞殺三十萬魔兵。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神主寒辰。
已經沒有當年他在自己的懷中說他會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已經沒有當年在世界之初建立永恒的壯麗。
他隻是他,寒辰而已。
“我明白了,但是不管多久。我的選擇還是將你囚禁在我的身邊,生生世世,哪怕永墮輪回。”
從他摔下天澗開始,他們已經是宿敵,而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