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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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續的趕路中,白龍也拋錨了。於是幾人釘在了荒郊野外。夜風冷冷地吹著,悟空趴在車邊上睡著了,紫照的腦袋搭拉著,下沉,忽地又提起。如此反複多次後,終於,斜斜地靠在悟淨身上睡著了。即使躲在了岩石的背風麵,冷風還是時不時吹在身上,紫照不由得往悟淨身上縮了縮。
“唔……”悟淨打個了冷顫,驚醒了,”真冷啊。”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紫照,悟淨覺得她整個人一點溫度都沒有。突然,紫照顫抖了一下,悟淨看著她抓著衣角的手越抓越緊,衣服被繃緊,摸了摸她額頭,已經滿是汗珠。
“喂喂喂!醒醒……”悟淨推了推她,沒反應。頓了幾秒,她突然又像觸電般的跳起,呆坐在那裏,半晌,才張開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借著月光,悟淨看見她脖子上也占滿了汗珠,頭發細密地貼在皮膚上。
“作惡夢了嗎?”悟淨輕聲問著。
“唔……”含混不清地應著,紫照抹了抹下顎流下的汗水。
“披上,衣服都汗濕了吧,小心感冒。”悟淨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你不冷嗎?”穿上絕對寬大的衣服,紫照扭頭問到。”我的身體可不是一般結實,放心吧。”悟淨還特意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
默默看了悟淨一會,紫照轉過臉重新靠上靠背。悟淨又點了一支煙,”不睡了嗎?”
“嗯。”
“會做惡夢呢,果然是小鬼。安心睡吧,有壞人的話大哥哥我給你打跑。”悟淨拍了拍胸脯。
“不睡了,看月亮。”說完還真仰起了頭。悟淨也抬頭看起月亮來,是滿月。奇怪的是雖然沒了外套,卻沒有感覺比剛才冷。
沙地裏的月亮似乎格外明淨,安靜。清冷的光沉穩地散發出來,高貴而冷豔。紫照直直盯著月亮,目光又凝滯了,”悟淨,說點什麼吧。”
“嗯……月亮好亮啊……”懶懶散散的回答。
“嗯,我看到了。”
“天氣真涼啊。”
“嗯,感覺得到”……有一搭沒一搭的費著唇舌。
“哈……吃不下了……”悟空斷斷續續的夢話傳來。
“這猴子,睡得還真沉啊,真是。”悟淨有點憤憤不平起來,不過依舊是懶懶的。
“什麼時候會再出發?”
“等白龍睡醒的時候吧。”
“要是不醒呢?”
“那就不走。”
“叫醒它。”
“也行。”
……
又沒出聲了。感覺沒動靜了,悟淨昂起頭看了一下,”怎麼不叫?”
“還是算了吧,它也累了。”
“哈?”
“要不,你叫吧,你也比較適合扮黑角。”紫照忽然幽幽地轉過臉,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啊?
“開玩笑的。讓他們自然醒吧。”重新將頭靠在後座,開始新一輪賞月。不能再睡了,有些東西,越安靜時看得越清楚。天氣太冷,露水的寒氣徹骨傳來,八戒打了個寒顫,驚醒了。
“白龍?”試探性地問了問,八戒想盡快重新出發。
“咻……”白龍立即回應了。
“太好了,睡醒了呢。抱歉,我們得出發了。”八戒歉意地笑笑,得到白龍“咻咻”的回應後發動了車子。
微微汗濕的衣服貼在身上,風一吹,便更覺寒冷,紫照把衣服裹得更緊。
到達這個城鎮時已經快接近中午。
“耶!太好了,吃飯,吃飯了!”悟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直衝飯館,身後的紫照哈欠連連,眼圈被煙熏了一般。
“挺大的城鎮啊!哈哈……””哦,有不少美女嘛……”悟空在一家中華料理店前跳著,”三藏,這家吧!這家吧!”得到默許後,悟空興奮地跑進去找了座位坐下。”我要蒸餃燒麥炒麵……”一口氣念完一長串食物,一旁的老板高興得如搗蒜點頭,筆在紙上飛快劃著,也不知有沒有記全。”那紫照要吃什麼?”
“我?嗯……”紫照回想了下悟空的食譜,“炒飯?”
“沒了?”
“夠了吧?”
“太少了吧,都餓得僵直了!”
“真是,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把腦子當胃使啊。”
“你說什麼,臭河童!”悟空氣勢洶洶地一腳踩在桌上,將身體傾向前。
“嗯?有意見嗎?”悟淨不讓分毫地站起,兩在扭曲的臉相距不過毫米。這種狀況肯定是要吸引眼球的。一行五人,外加寵物一隻,溫柔的綠眸子的男人,金發皺眉的和尚,紅發的色男子,直嚷著吃飯的小孩和馬賽克臉。還有熱鬧的飯局。三藏一腳踩上桌子抽出巨大紙扇就是兩下,外加怒吼。兩人是老實了。“喂!那個和尚,好凶啊!”鄰座議論紛紛,三藏死死咬著牙,臉部劇烈抽搐著。
“哈哈……三藏,別生氣了,開飯了。”八戒遞過飯碗。雖然也是個雷人的場麵,不過吃飯中嘴難二用,吵鬧聲暫時退場。
“好吃!唔……這個也好吃!”
“老板,再來一份!”悟空興奮地揮舞著勺子招呼著老板,老板立即搓著雙手拿著菜單來到身後。難得的大胃,老板也能多賺點,所以老板的眼睛一直是一條縫。
等待上菜的間隙,”誒?紫照,你沒吃嗎?”悟空不可思議地看著紫照麵前將近完好的飯堆。
“吃了。”後者拿勺子指指挖出的小洞,口裏含著東西地回答。
“紫照,不可以含著飯的喲!這是個壞習慣。”八戒聞言抬起頭,卻發現紫照正含著一口飯——許多小孩的通病,沒想到這些細節上倒挺像正常人。
“嗯?嗯。”看著八戒,紫照一揚一降的兩聲”嗯”回答了事,隻是嘴巴沒有開動的跡象。
“這樣不行的,要嚼爛吞下去。嗯,這就對了。”看到後者動嘴後八戒滿意地微笑,繼續低頭吃飯。
飯局接近尾聲。”飽了飽了。”悟空滿意地拍著肚子癱坐在椅子上。”紫照?你還沒吃完啊。”瞄了瞄紫照剛能看出挖掘工程的飯堆,悟空驚訝地問道
。”唉!”八戒微笑著歎了口氣,紫照又在含飯了。
“紫照,再不快點我們要走了哦。”八戒滿麵微笑地捧著茶杯,暗示紫照認真吃飯。”可以了。”紫照放下勺子,表示隨時可以起身。
“我說你啊,”悟淨轉過身,雙臂展開,一手擱在紫照椅子的靠背上一手支在桌上夾著香煙,”不好好吃飯的話可是會發育不良的喲。”
“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問題啊……當然是……”悟淨吐出一口煙,接下來說的內容卻完全被忽略。
“走吧。”
“你真不吃了?待會會餓的。”悟空一臉擔心。
“是啊!下頓還不知什麼時候吃呢。”八戒也勸她再吃一點。
“不吃了。”
“到時可別叫肚子餓,一隻猴子已經夠煩了。”三藏抽著煙抽出金卡付賬。趁著這個間隙,八戒向老板打聽了一下到下個村子的路途。
“怎麼辦,三藏?到下個村子還要將近兩天的時間。”八戒征詢著太郎先生的意見。
“明早出發。”
“那就先去找住店的地方吧。”
“嘁!”當慣性般要說出要兩間雙人房時,三藏的下垂眼瞥見紫照才想起得多開一間單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