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篇·千秋家國夢 第二章 歌舞升平現殺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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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麗皇
玉麗皇的大老板玉豔樓,穿著紫紅旗袍,頂著一臉豔妝,親自站在門口迎接,誰都知道,玉麗皇是黑龍幫的場子,她玉豔樓是趙德芳的頭牌情婦,今天晚上名為給黑龍幫真爺的兒子的接風洗塵,其實也是黑龍幫一幫高層元老與各個堂口的堂主一次會麵,趙德芳還特意請了不少外國領事幫辦,商界名流一起參加,以示黑龍幫在上海灘龍頭老大的地位。
玉豔樓眼尖,大老遠的就看見了趙德芳的車,立刻輕擺腰肢,風情無限的走了上去:“喲,八爺!你還記得我這玉麗皇啊!豔樓都快有一個月沒見著您了!”雖是嗔怪,卻又含著幾分敬畏,趙德芳一把摟過玉豔樓的纖細腰肢:“怎麼?玉老板是在怪我?”
“我哪敢哪,八爺!快裏麵坐,都給您預備好了……”玉豔樓一手搭在趙德芳的小腹上,將臉靠在趙德芳的耳邊,暖昧無比的小聲細語“今個晚上,您就別走了,可想死我了……”
“哦?哈哈哈哈,你個鬼靈精!”趙德芳順勢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鬆開了手,徑直往內廳走了去“好好招呼客人!”
“知道哪,您放心吧!”玉豔樓心情大好,招過一個男賓童,點了一枝煙,就看到趙楨的車過來,又是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去。
“哎喲喂,讓我看看,這是誰啊!”玉豔樓細眉輕挑,唇角含笑,一雙丹鳳眼彎成了月牙
“我說小六爺啊!您是有多少日子沒過來了!我這個的姑娘可都說了,再見不著小六爺,可都要跳到鳳來閣去了!”
“玉老板!您這是嚇唬我哪,我哪有這麼大本事!”趙楨一邊和玉豔樓調笑,一邊朝身後招手,身後那人方才慢慢靠過來。
這人一露臉,到是把玉豔樓著實嚇了一跳,剛剛還沒發現,趙楨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主要是因為那人實在是太黑,這夜裏的還穿件黑西服,不仔細看,還真是不容易發現,而後玉豔樓就噗哧一聲笑了。
“我說小六爺!您換口味了!這是打來弄回來的啊?可不像您的風格呐,你不是愛那朱唇白牙的小倌麼?”玉豔樓的話一出口,那人頓時臉上一陣火燒,趙楨卻沒在意,隻是佯做嚴肅的回道:“玉老板,你開什麼玩笑,這是我們上海灘警察局新上任的局長——包拯,包局長!”
“啊!唉呀,豔樓不知者無罪啊,包局長,您可莫見怪,我呀,天生就嘴快,得罪了得罪了!”玉豔樓一邊拍著粉胸,一邊佯做著賠不是,心下想著,這就是傳聞裏的黑麵羅煞啊,黑是黑了點,可是一臉書生氣,自己是知道趙楨男女通吃的小癖好,不過,這次的口味換得還是挺奇怪的,想罷又是一陣嬌笑,連忙讓男賓僮引著兩人進去了。
玉豔樓站在門口左顧右盼,心想,這賓客都快到齊了,這正主兒怎麼還沒來,她早就聽聞真爺有一個兒子,心高氣傲,又被老爺子送去英國念了幾年書,看樣子,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地主啊,正想著呢,就看到一輛白色轎車停在了玉麗皇的大門前,遠遠的就看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公孫真下了車,急忙迎上去,公孫真這個人,玉豔樓是知道的,一不近女色,二不愛調笑,雖是幫派中人,卻是一個正經商人模樣,也收了風情的樣子,規規矩矩的上前欠了一個身:“真爺!您來了……”
公孫真看到玉豔樓親自迎賓,也知道趙德芳請了不少貴客,朝著玉豔樓也禮貌的回了個禮:“玉老板,有勞您親自在這裏等侯了……策兒,還不下車……”
玉豔樓笑笑,看向公孫真身後,車門緩緩打開,出來一個白衣青年,玉豔樓心中暗暗稱讚,這就是真爺家的少爺啊,果然不同一般,煙眉輕蹙,明眸清目,似怨非怨,自有一段風流,不免上前言道:“這位就是策少啊!可真是玉樹臨風,叫人心動呢!”
公孫策並沒有搭話,隻是微微欠身回了個禮,玉豔樓看他一臉的不情願,想必這小少爺是被他自個老爺子給逼來的,也沒計較許多,直接領了二人進了正廳。
公孫策剛一走進玉麗皇的大廳,就是一陣音樂喧鬧,不禁讓他眉頭一皺,自己果然不適合這種吵鬧的風月場所,無奈礙於父親的情麵,隻得跟來。
公孫策緊跟著父親,不斷的與人應承點頭,不過一會,便覺得心情有些煩躁,有些口幹,慢慢停下腳步,順手從侍應手中拿過一杯酒,也沒弄清楚是什麼酒,就喝了一大口,酒味濃烈嗆得一陣咳嗽,急忙掩口,神情尷尬,四下看了看,似乎也沒有什麼發現,端著那杯酒,放也不是,喝也不是,正躊躇著,一隻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
“不能喝酒就不要亂拿杯子……”
一聽這熟悉覺穩的聲音,公孫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了,轉身回敬了白眼一枚:“是啊,我哪像包局長海量,這種場合自然應付的得心應手!”
“喂,公孫策,我們好不容易見麵,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不要夾棒帶刺的成麼?”包拯看著公孫大少爺的白眼,心想,這人,真是一點都沒變。
“包局長,您這才當了半天的局長,就覺著我說話不中聽,不受用了?那也好,我們本來也就是道不同!”公孫策正在為包拯當了這局長生著氣呢,到反而怪起他說話不中聽起來,說罷,轉身就要走,包拯一把拉住他。
“我說公孫,能不吵麼?好好說話……”包拯知道自己是拗不過這少爺的性子
“可以啊……你要我說什麼……”公孫策看他服了軟,心中有些暗喜,轉過臉來看著那張黑臉,就想笑“要不說說你包局長的穿衣品味?”都和他說過多少次,人黑不要緊,可不要總是穿黑的,大晚上的,要是不張嘴,還找不著包拯人了。
包拯看著公孫策一臉挑釁的模樣,心下也覺得自己這身挺好笑,不是他不會穿,隻是……
“包拯!也不和我介紹一下!”
包拯還未開口,身後一個宏亮的聲音不急不徐的響起,公孫策已經看到來人,臉色一沉,包拯無奈的笑笑轉身:“小六爺,這位就是……”
“公孫策?!”趙楨微笑著朝公孫策伸出了手,公孫策也不好當眾駁了他的顏麵,隻好也伸出手,輕輕一握,正欲抽回,卻不想被趙楨緊緊握住,一時間抽不回來,公孫策抬眼看向趙楨,眼神中似問:什麼意思?
趙楨握著公孫策的手,心下想,一個男人的手怎麼這麼纖細柔軟,一臉看著對方有些疑問的眼神,笑了笑,仍然沒有撒手:“策少果然是留洋回來的,和我們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樣!”
包拯也疑惑的看著趙楨半天不鬆開的手,心下,哪裏不一樣啊,你還沒和人家說幾句話呢。
公孫策被他握得有些急了,硬生生抽開了手,有些咬牙的回道:“是啊,一樣是拿刀子,隻是公孫策拿的是手術刀,不及小六爺的力氣大,手勁足!”
“哈哈哈哈哈哈”趙楨笑而不語,公孫策有些氣惱的看看自己的手,又送了包拯一個白眼,眼神中的意思是,你怎麼就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了,包拯有些無奈,三人正無話,就聽到玉豔樓嬌笑的聲音傳來:“八爺,您看,有貴客到了!”
公孫策、包拯和趙楨順著玉豔樓的聲音方向看過去,隻見一黑風黑氅,身材魁梧,濃眉劍目的中年男子步入大廳,身後緊跟著幾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戴著禮帽,並未看清楚樣子。趙楨不禁挺直了背,看向來人,趙德芳也緊跟著笑嗬嗬的走上去握住來人的手:“我當是誰,是太師爺你大駕光臨啊!也不知會兄弟我一聲,哈哈哈哈哈哈……”
“是八爺您和我見外了吧,真爺的公子回來,接風洗塵這樣的大事,我怎能不到場!”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海灘飛星幫的幫主龍頭老大,人送外號“鷹眼太師”的龐籍。
“太師爺的消息靈通,本是幫中小事,沒想到要勞煩您大駕啊!”趙德芳笑嗬嗬的把人往內廳裏迎,公孫真此時也走上來,淡淡的朝龐籍欠了個身:“有勞太師爺了……”
“真爺客氣了,令公子呢?”龐籍不動聲色的朝兩側一掃,就看到了站在趙楨身後的公孫策,用手一指“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就是令公子吧!”
“策兒!”
聽到父親的叫自己的名字,公孫策的心裏一萬個不情願的走了過去:“爸爸……”
“這位是龐籍,龐太師爺,還不過來行個禮!”公孫真的眼裏有些責怪,這個兒子,要拿他怎麼辦才好,剛剛還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一眨眼就躲不見了。
“太……”公孫策還沒有喊出口
“哈哈,不要什麼太師爺太師爺的,就叫龐叔好了,真爺,我們之間還見外什麼!”龐籍說著用手拍了拍公孫策的肩膀“和你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往那一站,我就知道你們是兩父子,哈哈哈哈……”
公孫策朝父親看了看,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回這人的話,公孫真看著龐籍,沒有再多言,朝兒子略點了點頭,公孫策這才喊了一聲:“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