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燈倏的一下熄滅了。
    “醫生，他怎麼樣？”蹭的站起身，拉住推門而出的醫生。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隻要好好休養就可以恢複了。”醫生善意地微笑，“不過你們恐怕還是要跟警察做一份筆錄，畢竟是槍傷……”
    “我們明白。”Allen點點頭。
    顧修文被護士推出來，沉睡中的他臉色慘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輕聲地詢問一邊的護士小姐。
    “一個小時以內就會蘇醒了，先去病房吧。”
    Allen趁手術的時候把費用都付清了，病房也是訂的高級單人病房，很安靜。我坐在病床邊，呆呆地看著顧修文。今天發生的事讓我一片混亂，直到現在都沒回過神。這一切簡直就像是電影一樣，我一直以為校園槍擊案什麼的不過就是報紙上的一則新聞罷了，而今天，這一切它真實地在我麵前上演了。
    “您好，我們是警察，關於今天的槍擊案，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您，麻煩您配合一下。”
    “啊，好的。”
    對Allen點頭示意下，跟著兩位警察離開了病房，順手帶上門。
    “是這樣，關於此次槍擊案我們了解到，本來您才是真正的目標。犯人Martin已經被捕，請問兩位之間有什麼恩怨嗎？”
    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之前的小恩怨，一邊說著，一邊有一種荒唐的感覺。
    “我們向貴校的其他同學了解到，Martin不久前被家族除名了，這件事您知道嗎？”
    我知道Martin被除名，應該是蕭遠明在背後推波助瀾造成的，但我實在不願把他牽扯進來。而且，對於警察們這種誘導性的提問很反感。
    “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抿了抿嘴，不舒服地瞪視對方，“當然我也不例外。”
    警察們又問了一些案件發生時的細節問題，我仔細回憶後一一作答。
    “請問，Martin大概的量刑……”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客氣地說，“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犯案，根據他的年紀大概會被判處至少50年吧。”
    “正常狀態下？”有些在意這個字眼。
    “就是說，如果證明他沒有服用致幻藥物或者精神狀態異常的情況下。”
    我皺眉——換句話也就是說，如果Martin有辦法證明自己在當時處於異常狀態，這個50年就很難成立了咯？
    “他當然沒辦法這麼簡單就逃過法律的責罰。”Allen推門而出，看著兩名當地警察似笑非笑，“神聖的法律是不會允許有人弄虛作假的。”
    “Allen？”我毫不驚訝，Allen會插手此事。一個開得起阿斯頓馬丁的人，怎麼可能和政法界沒有任何關係？
    警察們幹笑幾聲就整理完筆錄離開了。
    “放心吧，那個肇事的家夥不可能逃過法律製裁的，我保證~”Allen對我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一瞬間我聯想到了北方的凶狼。深知這份保證背後的份量，我沒有多說什麼，輕手輕腳地回到了病房。
    四十多分鍾後，顧修文醒了。
    “何似~”盡管還很虛弱，他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在，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John，”Allen輕輕拍我，“可不可以請你出去一會兒？我有些話想要和我的甜心單獨談談。”
    “好吧……”心情複雜地看了顧修文一眼，把地方留給他們兩個。
    疲倦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這位先生，請問您需要處理一下嗎？”一位護士走過來。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我要處理什麼。
    護士小姐好笑地指指我身上的血跡，“我想您最好清理一下。”
    “啊，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幹了的血跡粘在手上、衣服上，硬硬的好幾塊。
    我清理幹淨後，把外套脫了下來丟進醫院提供的洗衣機裏。回到病房時，Allen剛好出來。
    “Ryan已經睡下了。”
    “哦。”我局促地看著他，有些話想問又不知怎麼開口。
    “我有話想要和你說。”反倒是Allen先開口，“我們去一樓的餐廳坐一會兒吧，Ryan睡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我們稍微離開一會兒不會有問題的。”
    “好吧。”
    “如你所知，我跟Ryan是一夜`情人的關係，我很喜歡他。”Allen點了兩杯咖啡，抬頭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我，接著說道：“我知道他另外有喜歡的人，跟我的相識也隻是一次酒後意外，但我並不準備就這樣放棄了。”
    Allen舒展身體，“我會追到這裏，至少已經先表明了我的誠意。”
    “Ryan的感情生活我不會幹涉，他自己會決定，但有一點，我決不會允許有人隨便玩弄我朋友的感情，如果你隻是一時新鮮，我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去騷擾他比較好。”
    “我是認真的。”Allen直視我的眼睛。
    “那就好。”
    最後，Allen決定和我一起留下來陪夜。半夜的時候蕭遠明趕到，顧不上滿臉胡渣就衝到了醫院。
    “小九！”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