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一瞬的溫暖 第二十九章 妄想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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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你不能嫁給他!”
“萍萍,我祝你幸福,我走了。”
“霍建,你一定要對她好,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媽,我一定要嫁給他。”
“媽,我會對萍萍好的。”
“逆子!”
“……”
“啊!”夜晚的叫聲格外尖銳,有種要震透鼓膜的感覺。
“怎麼了?做噩夢了?”
“嗯,沒事。”楊貞萍擦了擦冷汗。
“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吧,我知道二老一直不喜歡我,但請你一定要對我們的婚姻有信心。”霍建的手覆上楊貞萍的手……』
“啊,不好意思。”畢昶也的手機鈴聲很不合時宜的響起,他有些尷尬的接了電話,“喂,什麼?啊!好,我馬上來!”
“怎麼了?”北城渝看到畢昶也的臉色忽地一下子變了。
“白琳要跳樓!”畢昶也有些驚恐的嚷著。
“那愣著幹嘛,咱們趕緊去看看,勸勸她啊!”北城渝拉著畢昶也向學生公寓樓跑去。
屋內剩下的幾人互看了幾眼,於是行動統一,都向門口衝去。
烹飪社的周圍有很多樹,路燈穿過樹縫,落下地上成了參差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在烹飪社
的時間感覺過得還挺慢,但一出來才發現很晚了。山裏的晚上總是很冷,現在的風吹來有著一種刺骨的感覺,莫星瞬打了寒噤,今晚的似乎特別冷,她忽然覺得今夜將是不太安寧的一晚。
有人要跳樓,莫星瞬不認識那個叫白琳的人,但隱約覺得大概北城渝他們是認識的,北城渝剛剛臉上也是很焦急的模樣,白琳是誰?
總是有很多喜歡看熱鬧的,內心卻是很冷漠的。遠遠的,莫星瞬就看見在某棟宿舍公寓的樓下圍著一群人,竊竊的議論著,樓頂,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直直地站著,看不清她的模樣,莫星瞬想,她大概是很悲傷的神情吧,那個身影有著很寂寞的感覺。莫星瞬忽然很難過,這麼可憐的境地,無助的時候自己不知會在何時遇到,那麼又該怎麼麵對,莫星瞬沉默著。
“啊!”人群忽然向後移動,莫星瞬被擠著向後退了很多,差點摔倒。好在慕容薰扶住自己。
“怎麼了?”莫星瞬有點弄不清楚狀況。
“人跳下來了。”慕容薰的聲音很輕,但莫星瞬還是聽清了每一個字,她向上方看了一看,女孩不在了。真的,就這麼跳下來了?
“小畢,這不是你的錯。”還沒來得及衝到樓上勸解的畢昶也看到女孩縱身一躍的場景,忽地震驚的癱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力氣隻是喃喃著,重複著“為什麼?”
女孩飄落的身影,如同一片破碎的紙在這個冷冷的夜空下,重重砸落在地上,綻放著最後的一抹血紅,用著生命的顏色為一張不知怎麼繪製的人生畫紙畫上最後的一筆,有著很濃重的無奈與悲哀。
生命無法承受之輕,也便是種種思想的極端。
生命裏屬於每個人的椅子上有多少是空缺的。不斷的找尋一把更好的椅子,卻在痛苦中不斷輪回著。
怎麼也跳不出那個擠滿人的圈子,然後終於無望著離開。
無數個圈子裏,有著無數個可能,然而,有的圈子是要在一個人的無助下才能慢慢形成一個大圈子的。
隻是時間太長,而我們卻等不了,於是,崩潰的傷將自己帶離了所有的苦與樂,一種自己認為的解脫。
“畢昶也,你是畢昶也嗎?”一個女生很冷漠的問。
“是的,怎麼了?”畢昶也還沉浸在一種失魂的狀態之中。
“給你的信,小琳寫的。”畢昶也有些疑惑地接過信,打開。
“你真是個差勁的人,為什麼小琳這麼好的女孩會偏偏看上你!你自己不是也正被一個女孩拋棄嗎?為什麼不回頭看看那個一直對你有著癡迷的女孩呢?小琳真傻,我也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我真是個混蛋。”女生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畢昶也看著那信,很認真的看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必因薦枕而成親,待掛冠而為密者,皆形骸之論也。
我所說的話,於你而言可能是一種笑話,可能是一種妄想,可能是一種幼稚。
每個人不能左右他人的思想,或許,你會說,教師不是灌輸了很多東西給學生嗎?
但此刻,我隻想說,我並不能確定你是否願意看完後麵的字。
因為,我看不見你的一舉一動,看不見你的神情。或許此刻你是發笑,或許是好奇,或許是覺得我在打擾你的生活。
有一種想法,認定一個人。
即使沒有講過幾句話,即使沒有任何了解,即使相隔著千山萬水,但仍想要和那個人一起生活。
好像是一種偏執般,隻是認定這麼一個人。
想起那個歌詞“隻因為在人群裏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開始孤獨地思念。”
想要在一個地方隱居,隻是很安靜的生活。
想要逃避好多事,但在忘塵之前隻想做最後的掙紮。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若是這可能是此生做過的最糾結的事無法得到一個善音,那麼也便可以忘塵。
一個人,過著。
期待著太多的如果,幻想著太多的美好結局,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但夢醒,卻發現世上沒有如果。
太多的事情隻是一種無奈,一瞬間的選擇,成了很多平行世界的分叉。命運也便隨之改變。
分叉路,選擇。
小徑分叉的花園。人生的岔路,在於一個個的選擇,如同一個個遊戲。
隻是,這個遊戲裏,我們好像是一個個木偶般,複雜中難以脫身。
選擇是什麼,隻是在某些轉角點根據小小的指路牌走的一步步路。路有多遠,人能到達何處,前方。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紅塵滾滾,何必一生飄零。
伽藍寺前聽雨紛紛,何為永恒,欲尋何人,來脫離空門的思念。
不幹不淨,又怎能靜心禮佛,又怎能真的放下一切。
錯亂間,找到的是什麼,又想要怎樣。
如同藍染裏的歌詞:漫漫黃泉路道不盡聲聲愁
月光皎潔照心頭平靜如洗彼岸花起舞如火指引路途
悲傷之歌一曲又一曲纏繞心結
無盡三途河止不住流水匆匆此情無處消解隻言片語浸染傷悲
世間多憂紛紛擾擾傷於懷尋尋覓覓無歸處任由風過
血色黃泉路櫓搖聲聲渡住沉沉幽冥
一朝流放永世難返且撫琴一曲為歌纖纖指間浸染傷悲
數不盡漫漫長夜輾轉反複且為盼悲切戚戚終有時盡
無盡三途河止不住流水匆匆繽紛奈何終為過眼雲煙盡染傷悲
我們終究還是無緣,你始終不會回頭看到我一直都在。』
“小畢,你不要過於怪自己,這和你無關的。”北城渝安慰著室友。
“無關嗎?怎麼可能?”一行人走到宿舍樓大門口,慕容薰冷冷地對著百感交集的畢昶也問。
“薰!”俞偌澈似乎想阻止慕容薰的話。
“有關還是沒關,看看現場的人就知道了。每個人的表情都有趣啊。看熱鬧的不是被嚇跑了很多嗎?真正悲傷的又有幾個?”慕容薰看著那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女孩淡淡的說著。
“薰,”莫星瞬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她不敢看那女孩的模樣,心裏很壓抑。
妄想的靈魂,想要得到一個善果,卻發現一切都隻不過是一種浮雲。
妄想太多,誰又能解其中滋味。
每一個靈魂的背後都有著不可知的秘密,生命,很重,卻也是很容易被人放棄。
今夜的嘉琳學院,無法入眠的又會是誰?
置身於這深山之中,山風的呼嘯是一種自然對生命的傾訴嗎?
呼嘯著,是什麼,逝去的,又是有多重。
“那些毫無預兆將你舍棄的人,當我們除去怨恨換個角度或許這也是新的開始。不值得去了解的人,就算是失去也不會是個莫大的缺憾,縱然無法忘懷。在時間分子的無數次的撞擊下,一切隻會成為回首往事時的一道風景。如果,沒有人愛你,那麼學會自己愛自己,而不是不斷的陷入黑暗的泥潭中,不斷的傷害自己。”慕容薰走到那女孩身邊,伏在她耳旁輕輕地說著。
這個場麵看起來有些詭異,可慕容薰卻不在乎,她說完這些,就回到莫星瞬身邊。
“我們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