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隳  肆.冷風無意端燭花(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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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又是好久都沒來了TT好吧。。被另一篇一直牽著,,,今天良心發現還是得更更這一篇了,,,免得都不知道後麵該寫什麼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哈~
    斷橋前的兩座屋子並列在一起,中間隔了一條河,也就是從那邊的斷橋下蜿蜒而去的河流的支流。
    悠然在屋前撥著雪堆,遠處看著的少年看得興起,在她身旁蹲下來:“在做什麼?”
    悠然聽見聲音驚訝地回頭,見到少年清秀的臉,開心大叫:“大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是來看悠然的對不對?”少年一直笑著,任由她一人興奮地說下去,等到她不說了,才道:“對呀,是來看你的。你叫悠然?”
    悠然點了點頭,眼彎的像天上的月亮。天真的孩子卻是未見到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慮和深沉,隻覺得是個長得漂亮的大哥哥。
    少年微笑著,卻在不經意間細細打量著女孩兒的眉眼。那婦人他不是沒見過……
    “悠然,來吃飯了。”婦人走出來叫著悠然,看見少年時皺了皺眉,手變得局促不知道放哪兒,“這位少俠,是有什麼事兒?”
    “無甚大事,就是來瞧瞧悠然。”少年微笑著,婦人的臉果然跟印象中一樣,與這孩子,並無幾分相似。而她……似乎是很討厭自己接觸悠然。看那手抖得那樣就知道了,暗地冷嘲,麵裏卻是還在笑著。
    “悠然還小不懂事,做事總有唐突……若是什麼地方惹的少俠不滿意,還請……”
    少年卻是對著她笑了笑,將悠然摟緊懷裏,臉上卻真的如哥哥對妹妹一般的愛憐:“悠然很好,像我小時候。嗬嗬……冒失,胡鬧,卻總有阿姐在前麵擋著。”
    婦人抖著的手靜了下來。興許……這少年也不是什麼壞人呢?“若是不介意,少俠進來一同吃了這晚飯吧。”
    少年一把將悠然抱起來,走進屋裏,側頭對著婦人,目光卻飄向遠處那座屋子旁的一道黑色身影,勾了勾唇,點頭:“那就不客氣。”
    月寥唯一露在外麵的眼睛閃過一絲冷厲,身體一動,便向著那邊的屋子準備走去,卻是有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擋在她身前:“主事,相思苑被盯上了。”
    月寥掃了掃她,狠狠瞪了那邊的屋子一眼,冷冷道:“看好那屋子裏的人!”縱身便向著城中躍去。這一來二去,才跟著這少年到了這裏,相思苑便出了事情,那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幾日前便在跟蹤自己,甩掉了,如今卻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悠然身上,他為何要這麼做?他知道什麼?
    黑黑的屋子看不清任何東西,屋子裏的人聽到屋外的聲音全身都緊繃坐起來,聲音消失之後,又躺了下去。
    相思苑……
    終於還是忍不住,起身,一雙眼睛在黑夜中分外地明亮。看了眼外頭便朝著相思苑趕去。
    月寥到相思苑的時候,見到老鴇已經被抓著,跪在大廳內。坐在椅子上的人穿著不俗,身後跟了一幫的侍衛,他一腳蹬在相思苑老鴇的肩上,一使力,老鴇被逼著伏了下去。
    “朔月媽媽……嗬嗬,倒是不知道,這名滿揚州的相思苑老鴇居然是與西域霸主曼陀羅有關?”眸中閃過一道冷光,腳下再一使力,迫得老鴇吐出一口血來,“這揚州可是中原武林盟的地方,還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直搗黃龍!”
    老鴇衣袖擦了擦嘴角,努力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笑了:“王少爺,琅琊王氏恨曼陀羅不過因為曼陀羅領主出自琅琊王氏,你們厭棄出了個敗類而已。隻是這樣便杯弓蛇影,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允瑜一怒,一腳踢了下去,老鴇向後滾了幾滾方才停住,爬起來的時候依舊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王少爺,這即便是中原武林盟主在此,也不可像如此一般濫殺無辜吧!”
    王允瑜一把撈起老鴇,狠狠瞪著,掃視了一圈四周,揚了揚嘴角:“這曼陀羅三部,搜集情報的廣寒堪比中原武林盟的靜軒坊,隻是這廣寒的人,也跟著主事月寥,名中都帶了個月字。你叫朔月,這又該如何解釋?”
    老鴇沉了臉,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恬著臉道:“你看,王少爺啊,這您就太冤枉小的了。朔月這名字是剛進來的時候老媽媽給的,那會兒還沒有曼陀羅呢,這怎的又跟曼陀羅扯上關係了。這相思苑打開門做生意,少爺您這一鬧,可是那些客人都不敢來嘍。”
    王允瑜沉了臉,一雙眼恍若刮過寒風凜冽:“中原武林盟……”低了頭,湊近老鴇,咧開嘴笑了,“寧可錯殺一萬,亦不放過一人!甭管你是不是,單憑你名字,足以讓這個相思苑進地府再開妓院!哼!來人!”
    “慢!”人群中走了人進來,巡視了一周,對著王允瑜淡淡一笑,道,“公子未免太草菅人命,這相思苑在此留駐這麼多年,小心有民憤啊……”笑眯眯地看著王允瑜,見到王允瑜依舊一副不滿,湊近悄悄道,“這相思苑像眼線不錯,隻是……也有可能是中原武林盟的眼線啊。公子可莫殺錯了人。公子不妨信我。”
    王允瑜驀然一驚,手腕上的灼熱異常明顯。抬起頭來看著他,眼中的銀光點點,疑惑:“兄台是?”
    那人掃了掃人群隱蔽處離去的人影,眸中的銀光黯淡下去,笑道:“在下,風月。”
    王允瑜皺了皺眉。風月像是了然一般笑道:“在下乃是天都曦容掌門的大弟子,這名字中也帶了個月字,敢問公子是否也要將風月給抓了?”
    聞聲老鴇抿著的嘴鬆開,立刻笑得諂媚無比:“是呀是呀,這曼陀羅是顧城所建,也才二十多年,可小的我是已經四十好幾了,八歲進來老媽媽便給了這名字,就因為……”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道,“就是因為我這眼……像了那朔月……原本想讓我叫望月的,隻是有個姑娘臉比我的還圓,便被她……”
    實在是不想再聽,嫌惡的揮了揮手,王允瑜朝著風月拱手:“不意遇見天都的少俠,可否賞臉去喝上一杯?”
    風月擺了擺手,向外走去:“風月喜酒,卻不喜在酒樓喝酒,尤其是跟你們講規矩,在此一別!”
    一句話哽得王允瑜有氣無處發,瞄到一旁還跪著的老鴇,一腳踹了過去,也走了出去。
    老鴇暗暗歎了口氣,朝著手下們招手:“今兒個就把這相思苑給閉了,休養幾日,等姑娘們的驚嚇平了,再出來見客。”看著門外方才兩人走過的地方,幾不可見地笑了笑。
    眼前突然冒出一個人,歎了口氣,抬頭。風月。
    “你變了。”果然,逃不了的對麼。在見到他眼睛的那一刹那便知道
    一瞬間的黯然,卻還是笑道:“你還是沒變,對我視而不見,對我冷漠。”輕輕吐了口氣,“想來你也不希望見到我,別過。”
    白衣飄飄,是屬於他的風采啊。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見到這樣的他。冷漠的眉眼未曾動過一瞬,在他擦身的時候也沒有,直到他離開。
    魂不守舍地走著,到了小屋前,見到的卻是火光燒掉了一切。身上的血仿佛是涼了,一瞬間的事情。腳下停不住,便朝著失火的屋子衝去。腳下還未動幾步,便被人拉住。溫柔醇厚的聲音,卻因時光的流逝,變得有幾分沙啞:“別去,都燒沒了。”
    深深地呼吸,許久才平複下來,轉過頭,冷冷看著他,身體卻還在不自抑地顫抖,絕望一分分侵襲著,找不到出口發泄,血液都已經冷卻,什麼都無關緊要,重要的隻有那幾個字,都燒沒了。
    “你一直都在這裏看著?”
    星驟愣了愣,點頭。
    月寥卻突然笑出聲,卻讓他覺得她似乎是心痛欲絕的表情,什麼時候,是可以讓她表現出這種表情的?她已經是漠視一切的人,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在意?就因為那對母女?
    “對啊,連個孩子都會毫不留情殺了的人,怎麼可能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去救一對母女。錯錯錯!錯的全是我!”倏然轉頭,麵向著他,眼中的痛楚恍若要將他殺上千萬遍,“錯在我怎麼會放心知道你在這裏還離開!錯在我怎麼認識了你!錯在我怎麼還會相信你!”
    “月寥……隻不過……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婦人而已。”手足無措的星驟,越發讓她覺得厭惡。
    “嗬嗬嗬……普通婦人?對你隻是個普通婦人,對我卻是救命恩人!哦,對了,你應該會很想她死才對,若是她也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你做過什麼。”
    “月寥……你誤會什麼我知道,可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這是我答應了大哥的。”
    “哼!解釋?你還能解釋什麼!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個!我都清清楚楚的認得,是你辰遙費盡心思培養出來的!‘答應大哥’?你以為你隻要一句‘答應大哥’我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告訴你,你休想!十年前我的一條命,加上她們母女的命,星驟你給我記好了,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來!”
    星驟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頭,拉住月寥:“殺的是那個婦人,那少年向動手的人說了句‘這孩子還有用’,將那孩子帶走了。我說過我不能解釋便是真的不能解釋,你相信我好不好。”
    月寥整個身子一顫,猛然抬頭看了看他,似乎眼中燃起了希望:“你說真的?悠然還沒死?”
    星驟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那個孩子的名字。”
    月寥眸中隻有一刹那的慌亂,而後變得平靜:“與你有關麼?”
    星驟垂下了頭,看著自己伸出還在空中的手,頓時覺得蒼白無比:“隨口問問。你眼中,我不過就是個殺人狂魔而已。”
    “不。”冷凝沙啞的聲音裏還摻雜著一絲絲的嘲笑,“你不但是個殺人的狂魔,還是個卑鄙小人!用盡一切手段,不過就是想要爬上二把手的位置,隻是,你沒那個能力,讓個小姑娘給擠了下來!哈哈哈哈……”
    “我沒有。”歎了口氣,“月寥,現在曼陀羅外患不斷,為何我們還要在這裏起內訌?我們二人誤會也就罷了,可是,其他人別扯了進來,纖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大哥對她怎樣你我都知道。至於以前,我再說一次,我沒做過便是沒做過,隻是大哥不讓我跟你解釋而已。”
    “你別以為搬來大哥就可以把一切事情推脫的一幹二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過就是以為我對大哥心悅誠服是因為我心心念念著他!你可以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拂袖,卻發現還被拉著,有些著惱地甩開,卻在下一刻被拉進懷裏。
    “我要怎樣才能讓你相信我,怎樣才能讓你對我放下芥蒂。”
    “這輩子都別想!”
    “月寥,你來這裏便是忘不了,既然忘不了,為何不選擇相信我,讓自己難受?”她留著這裏的屋子,什麼東西都未曾變過,便是還有心。可是他們為何會變成這樣。
    月寥冷笑一聲,推開他,輕輕笑:“那麼你猜錯了,留著隻是讓我記著,有個人,把我丟在這裏,然後派了殺手來滅口,目的隻是為了讓辰遙壯大,去攀爬那個二把手的位置而已!”
    “月寥……”不是不痛心的,被這樣的誤會,卻不能言語一句。若是沒有走上這條路,那麼他們還隻是路人,還在各自的地方過活。可是……
    ——摻和了進來,已經沒有辦法退路,任何的委屈都隻能往肚子裏吞。你們之間的事情,到了時間必然會給你們一個解釋,但是現在,還請你,不要壞了大事。
    顧城,他尊敬的大哥,那個雪域的王者,不止一次地這樣說著。忍氣吞聲,不過隻是一個諾言而已。到了現在這種傷人傷己的地步,真的有必要麼?
    黑夜中的背影已經走遠,無數次看見她離他越來越遠,他卻無法伸出手去抓。
    “嗬嗬……大哥啊大哥,你可害苦兄弟嘍……”
    相思苑。
    眼見進來的人,老鴇立刻轉了過來,掩著將月寥往裏頭走。
    很自然的坐下,然後抬頭:“知道那次來這裏的那個小乞丐是什麼人麼。”
    老鴇立即跪下:“還未查出。”
    眼中的一抹冷寒逼得老鴇渾身起了寒栗:“查!明天再查不出來,你們就自行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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