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卷 弱水三千一瓢飲 第九十二章 各領風騷數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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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淡韻醒來時,已經是接近午時了,宇文離是什麼時候走的他一點都沒有印象。
本想起身的他卻因為身體的不適又跌回了床榻,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了昨晚的場景,看著身下幹淨的床榻,嗅著空氣中隻屬於宇文離的那種淡淡墨香,寒淡韻苦笑了一下。
努力忽視著身體的不適,寒淡韻咬著牙起身,心底暗暗發誓以後要是宇文離在動這種念頭一定一輩子都別想在碰他一下了。
“公子?你醒了?”在寒淡韻正在掙紮的時候,子楊推門而入,像以前無數次的那樣給寒淡韻梳洗,子楊麵無異色,隻是在看到寒淡韻脖頸上深深淺淺的痕跡時,不自覺的別開了眼。
寒淡韻現在可沒有功夫去管這些,他算了算時辰,距離寒琉苓說的午時的延慶百官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宇文離沒有叫醒自己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前去,可是,自己怎麼放心的下他一個人去冒險呢。
“子楊,備馬……”寒淡韻伸手扣著自己的衣領。
“馬?公子……”子楊一身冷汗,怎麼一晚上過去,公子的智力是退化了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回想著今早上滿麵春光的把自己從無邪提出來的宇文離,又看了看昨晚絕對是承歡的公子,咳嗽了一聲,“咳咳,公子,還是備轎吧……”
寒淡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瞪了子楊一眼,子楊趕忙關門退了出去,關了們才回想起來,這一瞪,自己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覺得公子的眼角眉梢有著和平時不一樣的媚,讓本來喜歡女人的自己都有點口幹舌燥。
子楊甩了甩頭,吩咐好了奢華的轎子。
這是宇文離留下來的,他說若是在開宴之前寒淡韻沒醒來,就算了,如果醒來,為了我他也是必然要去的,這頂軟轎備著,未來的文傾侯第一次露麵,可不能跌了身份。
於是,寒淡韻出來時,就看見了這樣一頂軟轎。
暖玉的轎骨發著淡淡的粉色,半遮半掩的薄紗環繞轎身,隱約可看見轎內雪白的銀狐墊子,身後是一個天山雪蠶絲的靠墊,漢白玉的桌子上隱隱可以看到一整套的官窯青花茶具,茶具旁有一局殘奕,黑白棋子交相呼應,轎子的四個角掛著一串銀紙製的鈴鐺,稍有微風拂過,轎身就發出空靈的聲響。
抬轎的是八位女婢,全都白紗覆麵,手鐲腳鐲項鏈耳環上全都帶著和轎頂一樣的鈴鐺。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四人都是練過武功的高手,尤其輕功更是出神入化,脫俗而銳利的雙眼更是彰顯了這四人絕非等閑之輩。
寒淡韻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卻也被這轎子嚇了一跳,這是明顯要告訴天下人寒淡韻就是禍國殃民的禍水麼?不過,宇文離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寒淡韻不疑有他,輕巧的上了轎子。
子楊看著寒淡韻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臉,暗暗佩服了一下,不愧是公子,就是見過大世麵,今天早上自己見到這個轎子的時候愣是一刻鍾沒有說出來話。
最後傻傻的憋出來一句:“我說王爺,這轎子是讓人坐的還是放著讓人看的?”
記得當時宇文離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著說:“今天以前,這頂轎子就是放在最高處讓人觀摩的,今天以後,這就是你們家公子的專屬轎子,也是以後文傾侯出門的專用轎子……”
因為知道寒淡韻不喜人多,就把前後護轎的人全給扯了,換成暗衛暗中保護。
當寒淡韻坐著這頂轎子出現在百官宴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幾個明顯平時就看不慣寒淡韻的大吃已經開始坐立難安。
隻見寒淡韻坐在較中紋絲不動,冷冷的看著四周的大臣,如同看著一個個的死物,空靈的嗓音陪著銀鈴的聲響淡淡飄進眾位大臣的耳中:“苓妃有喜,寒某怎敢不到,還望殿下恕寒某來遲才好。”
坐在上麵的宇文錦剛想開口說話,下麵一位資質很老的大臣就迫不及待的責難寒淡韻:“大膽寒淡韻,這可是先皇留下來的轎子,祖訓隻有極高聲望的大臣才能乘坐此轎,三百年來無一人能配上做這頂轎子,更何況你已被罷官,並非朝中大臣,就憑這一點,皇上就可立馬下令誅你九族。”
“哦?”寒淡韻輕輕的應了一聲,“誅九族。”
之後就再無聲響,隔著白紗,看不清寒淡韻的表情。
一時間,四周靜默無聲,空氣壓抑的沉重,仿佛有什麼在空氣中暗暗湧動。
宇文錦尷尬的咳了一下,此時的他並不想和寒淡韻撕破臉皮,畢竟寒淡韻身後是整個無邪和宇文離:“寒公子竟然來了,賜上席。”
寒淡韻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轎中,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離得近的人可以發現,寒淡韻居然一邊輕飲杯中的茶,一邊研究起那局殘局,絲毫沒有把宇文錦的話放在眼中。
剛才那位大臣臉上明顯掛不住,看到寒淡韻這樣,就立即嗬斥:“皇上已經十分給你麵子了,你不要如此不識好歹。”
寒淡韻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抬起頭,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紫色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皇上,草民是前來找人的。”
“找人?”宇文錦愣了一下。
“放肆……竟然敢坐著同皇上說話,你該當何……”一句話沒有說完,就頓時消了音,一柄長劍精確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還沒有人敢在本王麵前治淡韻的罪呢。”輕挑戲謔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把整個大殿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隻見宇文離身穿玄色龍袍,手持青華寶劍,站在那裏。
“動手!”宇文離的聲音鬼魅異常,像地獄修羅發出的奪命之聲。
“你……”宇文錦立馬慌了,猛地起身,一把匕首已經毫無預兆的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微轉過頭,發現寒琉苓正麵色冰冷的站在他的身後,絲毫沒有剛才的親昵之態……
殺戮聲頓時四起。
“開始了……”寒淡韻輕歎一聲,又低頭看向了棋局,隻是餘光總是不自覺的瞥向那個一身玄衣,長身玉立的身影。
這場爭奪戰持續的時間不長,幾乎一刻鍾的時間,宇文離已經控製住了在場所有的大臣。
“你個亂臣逆子,你居然奪你哥哥的江山。”那個不長眼的大臣在宇文離的劍下依舊罵罵咧咧,“還有寒淡韻,你更是禍水……”
四周驚呼一聲,寒淡韻抬頭,隻見那個剛才還罵罵咧咧的大臣已經倒在了地上,宇文離的劍上滑下了一串血珠:“本王可以容忍你的張狂,可是不懂的看清事實的張狂。哼,迂腐之人,不要也罷。”
宇文離越過眾人,停在了寒淡韻的轎前,淺淺一笑,伸出了手:“淡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