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卷 弱水三千一瓢飲  第八十四章 滿目荒涼誰可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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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曆三二一年元月,南蒙、樓真族、蠻族等五個少數民族自北向南對中土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縉王受命帶七十八萬軍隊前往聊城、海林關抵抗……
    “淡韻,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此戰過後,我定要還百姓一個盛世天下。”一身戎裝的宇文離此時的目光中是滿滿的自信。
    “我信!”寒淡韻一身錦袍如若堆雪,安靜的看著準備出發的宇文離,說實話,這還是寒淡韻第一次看到宇文離上戰場的樣子,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宇文離有一種讓人炫目到移不開眼的魅力。
    “此戰過後,我們回家,回臨安的蘭亭居,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那裏……”宇文離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寒淡韻的手,目光虔誠而溫柔。
    一壺薄酒、兩盞淡茶、三五古籍、對影成雙……這才是,屬於寒淡韻的生活,平靜祥和的不食人間煙火。
    寒淡韻呼吸一滯,忽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好。”
    寒淡韻頓了頓:“此次一戰,敵眾吾寡,戰場上不可有絲毫大意,務必要聽候寒某的指揮,王爺可明白?”
    宇文離點點頭,當著眾軍的麵,輕輕吻住了寒淡韻的唇,輕輕的觸碰像是在完成某個儀式,聖潔的不帶一絲情欲,讓人不想打斷,不忍褻瀆。
    眾軍在他們二人麵前淡成了背景,安靜的鴉雀無聲,兩人被太陽的光輝染成了一個圈,美的炫目。
    整齊的軍隊蓄勢待發,宇文離端過旁邊人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今日之戰,我們沒有退路,如若戰敗,就是死亡,我宇文離在此,請求各位,務必拚盡全力,膽敢有棄甲曳兵者,殺無赦!”
    戰爭之火燒的如此之快,霎時間,原本依舊平和安寧的海林關頓時便成了人間地獄。
    鮮血、死亡,如影隨形。
    根據寒淡韻的指揮,宇文離帶領,少部分精銳部隊率先衝上前去,那原本帥氣的戎裝立馬就被鮮血所染紅了。
    在如此敵眾吾寡的情況下,隻能依靠戰術先麻痹敵人的神經,使他們放鬆警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身為主帥的宇文離一幹眾人分開,做出孤軍奮戰的架勢。
    而寒淡韻下達的命令就是,先衝出去的這一小隊,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自己一隊主帥的性命,絕不可讓他死亡。
    將士們也都明白,主帥是一個軍隊的主心骨,是一場戰爭的靈魂人物,是每個士兵心中的信念所在。若是亡了,那自己也就絕對逃不過一死……
    眼看戰事向敵軍傾斜,寒淡韻臉色極為嚴肅,就連站在一旁的軍士們也都感覺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他一邊指揮,一邊緊緊的捏住了手中的“欲戒”,不到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向外人請求幫助的。
    宇文離似感受到了寒淡韻的緊張,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刀不偏不倚的砍向宇文離的頭,宇文離一個閃身,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但是自己的左臂卻被生生割開了好大一個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宇文離右手一彈,隔開了那把鋼刀,“當啷”一聲,自己的劍和對方的鋼刀相撞,長時間的廝殺使得每個人都有了脫力的感覺,隻見那鋼刀和劍翻轉纏繞了幾圈同時掉到了地上……
    “糟糕!”宇文離暗暗心驚,在這生死一線的地方,沒有了武器就如同沒有了最後的防備,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宇文離見事不好,沒有絲毫猶豫,翻身下馬,落入了士兵當中。
    一個翻轉,拾起了自己的劍,連刺死了好幾個試圖接近自己的敵人……
    同時,宇文離的這個動作,使得他完全的消失在了寒淡韻和眾士兵的視線當中。寒淡韻看向敵軍那已經架好的弓箭,暗道不好,一邊指揮四周揮動軍旗的人不要慌,一邊拿出了緊緊係在腰上的若夢。
    小巧的彩瓷和若夢輕輕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響。
    綿長空靈的旋律傳開,使得不見宇文離後慌張的眾軍士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明白了,就算是宇文離不見了,身後還有一個睿智冷靜的文傾侯,身後還有等自己回家妻子孩子,原本慌亂的軍隊竟然在笛聲的安撫下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繼續加入了戰鬥當中。
    而敵軍聽到了這笛音,竟然有了一種被幻覺包裹的感覺,一個個開始變得神情恍惚,手起刀落也開始變得綿軟無力。
    整個戰事,也開始向宇文離這一方傾斜……
    宇文離翻身上馬,又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一時之間,眾軍沸騰,趁著這種氣氛,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戰爭仍在繼續……
    笛聲一停,寒淡韻立馬背過身咳出了血,眉頭緊緊的皺著,臉色慘白的嚇人。
    周圍有士兵見狀想前去,卻被寒淡韻狠狠的嗬斥住了,從沒見過這個人真正發脾氣的樣子,倒是把周圍的人嚇得不敢靠上前去。
    “唉——”白落嬌發出了一聲歎息:“公子,蜀豫說,如果您在戰場上使用‘若夢’吹出安魂曲和幻魂曲,就讓奴家把這顆藥丸給你。”
    說完,一手攤開,手中放著一顆乳白色的藥丸,那顆藥丸看上去珠圓玉潤,散發著涼涼的清香氣息。
    “這……”寒淡韻沒有伸手去接,他看出來了,這顆藥丸是當年蜀堯在蜀豫和自己下山的時候送給兩人的,一人一顆,在關鍵的時候有保命續命的效果,而自己的那顆,在十三歲的時候用掉了。
    “公子……”白落嬌也知道這顆藥丸的珍貴,當年蜀豫要把這個送給她,她也沒有要,但是,現在不一樣,安魂曲和幻魂曲一旦由‘浮生若夢’演奏出,就會有驚人的效果,演奏技藝越高,傳播的範圍也就越廣,效果越好,控製的人也就越多,但同時,也會極其的耗費內力,像剛才寒淡韻那樣幾乎控製了整整方圓七裏的人,沒有立即倒下暴斃,就已經說明寒淡韻雖然沒有絕世的武功,可內力卻是十分的驚人可怕。
    “公子,別勉強自己。”白落嬌不由分說,把手中的藥丸喂進了寒淡韻的嘴裏,此時的寒淡韻眼神也變得稍稍渙散,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藥丸入口即化,涼涼的感覺充盈著整個口腔,同時,力氣也不再流失,慢慢的回到了寒淡韻的身上,休息了一會兒,寒淡韻的臉上已不像剛才那般慘白,他感激的看了白落嬌一眼,大恩不言謝。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剛才不咽下那顆藥丸,說不了自己真的就熬不過這一劫。
    很多年後,白落嬌回憶起這時,臉上還是掩也掩不住的尊敬之色,她淡淡的問:“公子,當時您拿出若夢時,難道就沒有一絲的猶豫?”
    寒淡韻輕輕的撫著手中的青翠欲滴的玉笛:“沒有。”
    寒淡韻微微揚了揚嘴角:“因為當時,寒某以為王爺……戰死沙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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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說這是後天的那份,大家會不會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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