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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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入道?
避塵近日過得頗為的自在,常拉著意空於土牆凹凸處,花台小草叢雜處,蹲其身,使之台齊,定神細觀,以叢草為林,以蟲蟻為獸,以土石凸者為丘,凹者為壑,神遊其間,怡然自得。又要意空為蚊帳裏噴些煙,意空不解其意,但也照做了。避塵又拉著意空說:“你看,留蚊於素帳中,噴以煙,使其衝煙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是否有如鶴唳雲端呼?”如此種種,意空終於明白避塵是在聽了自己的故事過心生憐意,才出此怪招,希望能讓自己快樂起來。“除一切煩憂於心外者,大自在也。”耳邊又似乎響起來避塵最近總嘮叨的一句話,“看似自勉,卻是對我說的啊。我還真有些遲鈍咧。”意空笑著晃晃腦袋,弄點飯回來吧,一縱身提起八丈,射往寺外,去勢如虹,卻是嚇傻了空中雙宿雙飛的一對雄鳥……
豔陽高照,避塵伸著懶腰走到院子裏,“弄吃的去了?恩恩,還真是自覺啊。”避塵一邊猜測著午餐是什麼,一邊在院中踱步。忽的,蜂腰輕展,兩袖當風,竟是打起拳來。似舞實武,剛柔並濟,兩種氣質合二為一,透著異樣的美感,卻不失英氣逼人,大家風範一覽無遺!凡內力精湛者,皆耳聽四路,眼觀八方。避塵本是慣性的晨練,忽然,他全身的肌肉都調動了起來,看似和剛才一般無二的拳路,實著此時若有風吹草動,避塵皆可迅速的做出雷霆一擊。因為,他聽到了一個異樣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荒山野嶺,卻沉吟低語,怎能不讓人生疑?避塵逼音成線的將聽力往那話語聲送去,必要一探究竟!
卻聽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年年暮暮難忘事,灑遍人間纏綿淚。你對下聯試試?”“你這廝真是無聊天天吃飽了就知道對詩,我都玩膩了!”一個略細的聲音回到。避塵一驚!竟有兩人之多!避塵已是心靜如水,周遭的一切都反映在他心中才對,現在隻聽著兩人之聲,卻不見其人,隻能說明一個道理,此二人皆是高手,他們已經融入了環境,山水皆是他們,他們亦是山水。所以才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那又為什麼會故意讓我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呢?示威嗎?避塵心亂了起來。
避塵轉瞬間想到了種種,那略細的聲音也答道:“生生世世未了情,道盡塵世繾綣情。”“妙,當真好對!”避塵聽聽覺得奇怪,聲音似乎是從馬圈那傳過來了,定睛偷眼觀看,卻是驚得目瞪口呆。隻見意空的黑馬王道正口吐人言:“尋尋覓覓得奇緣,緣來緣去緣已盡。你再對!”正是那沙啞的口音,“淒淒慘慘看飛花,花開花落花有意。哎,你真的不行。”這會說話的卻正是自己的白馬避熬。怪不得自己的靜心禪反映不到他們,它們本就是馬,本就在避塵覺得正確事物內,他又如何能映出那本就不存在的人呢?
避塵本就膽大,掠到白馬避熬旁邊就是一腳,“丫的,你也成精了不成!大早晨的起來嚇唬老子,罪過,是貧僧!小心,老…僧把你吃了。”避熬立即吃癟,低頭猛蹭避塵的衣角。“你爹的媽的熊,我們談談情,做做詩管你什麼事!”不樂意的卻是王道咧!“呀嘿!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老子管老子的馬礙著你啦?”避塵笑著問道。卻見王道搖晃著他的黑頭洋洋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從今以後,它是我的馬,隻許我“騎”,不許你騎!”避塵愣了十秒鍾才明白過來王道這話裏有話的意思,飛起一腳把王道踢到天上,“呸!”卻是話不多說,千言萬語融彙在這一腳裏。
話說意空正提著新抓的兩隻小山雞進寺門,猛的就見一見體型碩大的暗器鋪麵而來,神經反射的一掌把它打向寺廟的牆根處。“呀呀個呸的,你也不接著我,啊!疼死我了……”意空看著在牆角猛喊的王道詫異的呆住了,“鬼上身了?”下意識的他還是問向了避塵。“不像,估計是成精了。”避塵依舊是笑嗬嗬的,似乎剛才同樣被嚇到的人不是他一樣。“該裝的時候就要裝!意空,看到老子的偉岸了吧。”避塵心中那個美啊。意空此時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避塵身上,他蹲在王道旁邊拍著他的頭說:“你真是王道?”“是!”“成精了?”“不,是入道了。”“說點隻有你和我知道的事。”“你當年偷偷在大雄寶殿尿尿,還曾經…。。”“行了行了,我輸了。”意空露出一個苦笑,回頭看看避塵,“真的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