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情兩生 動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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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真的是那種關係,發生點什麼也正常。可關鍵是,之前,艾雙飛和殷粟,明明都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麼?嚴夏猜疑著,卻不能去問。
殷粟,他是沒臉去問的。而艾雙飛,與自己似明還暗地相處關係,並未曾挑明,他沒立場去問。何況,同性伴侶,這事在國內很忌諱也很敏感,一個不慎,會毀掉這兩人。艾雙飛還好說,大不了,把他帶到國外隱居,可殷粟,卻是名人,在哪兒也藏不住。藏?他有什麼權力和資格去藏?嚴夏鄙視自己突兀冒出的念頭。
艾雙飛沉浸在快樂之中。時不時地,與殷粟一起出去玩。快樂,讓他暫時忘了嚴夏。
嚴夏,卻沒忘了艾雙飛。殷粟回來快一個月了,艾雙飛竟然連電話都沒給他打一個。嚴夏,實在沉不住氣了。他主動給艾雙飛打了個電話,約他一起吃個飯。
這頓飯,讓嚴夏吃得氣苦。
艾雙飛,眉飛色舞地,講的都是殷粟。他並沒提他與殷粟關係的進展,但嚴夏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情感變化。連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再像過去那麼安靜和專注了。嚴夏覺得,他與艾雙飛的距離,瞬間拉開。
其實,艾雙飛倒並沒有像嚴夏想的那樣忽略嚴夏。他隻是太將嚴夏當自己人,覺得與嚴夏有一種自然而然的親近,什麼都想與他分享,什麼都想告訴他。他差點就忍不住,把他與殷粟的關係全部告訴嚴夏了。隻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件事,不能說。
艾雙飛不說,不代表嚴夏不會猜。從艾雙飛放光的兩眼中,嚴夏嗅出了超越友誼的味道。從艾雙飛與他保持某種距離的動作中,他知道,艾雙飛與殷粟的關係,發生了實質的變化。他覺得心酸又心痛,但也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心——他對艾雙飛,不隻是喜歡那麼簡單!
艾雙飛與嚴夏保持距離的動作,並不是發自本心。而是刻意為之。傳統的情感意識告訴他,他與殷粟有了那種關係,就不能再與嚴夏過於親近了。否則,他對不起殷粟的一片深情。保持距離這種事,對他來講,並不舒服。他已經習慣了嚴夏貌似隨意的摟摟抱抱,和手與手之間的摸摸捏捏。忽然一本正經地保持距離,讓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發冷。
這頓飯唯一的成果,是艾雙飛接受了夏的提議,答應加入一個因超期未能還貸而實現抵押,歸嚴氏所有的體育用品公司,並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嚴夏,好讓他的秘書為他辦理相關手續。
艾雙飛不知道,這個公司,是嚴夏送給他的。一來,他可以在這個公司裏邊讀書,邊學以致用,取得實戰經驗。二來,因著這個公司,他斷不開與嚴夏的聯係。因為嚴夏,為自己留了一小部分股份。這個公司,看起來空了,但底子卻很好,所以嚴夏以個人名義,收購了,也算是走個後門。
與嚴夏告別後,艾雙飛覺得很對不起嚴夏。不見嚴夏還好,見了嚴夏一次,就無法無視他的存在了。過去的親近感,重又回歸。他又開始忍不住地想嚴夏,想他的銀行辦得如何。並重又開始在嚴夏的門上貼條子。
嚴夏看著那些小條,心情好了許多。仿佛,艾雙飛還是那個親愛的小屁孩兒。但是,一旦見麵,嚴夏就又感覺出隔閡。嚴夏的心情,在這種變化中起起落落。
但是,銀行,卻因為將艾雙飛的夜間服務作為開設營業點的優先選擇條件,業務有相當快速的擴展。同時,也加快了貸款的範圍和速度。嚴夏為此,喜憂參半——如同見艾雙飛的心情。
嚴夏想了很久,決定跟艾雙飛攤牌。至少,他要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一下。他,不想輸給殷粟,輸給他們之間的二十年。
如果艾雙飛真的跟自己走了,殷粟,會怎麼樣?
殷粟……為什麼總跟個陰影似的追著自己?讓自己不得安寧?
十年的年齡差距,和艾雙飛與殷粟的關係,讓嚴夏對自己沒有太多的信心。他決定,借助酒力。
艾雙飛並沒想到嚴夏會有什麼特殊想法和計劃。他隻是習慣地聽從嚴夏的召喚。就這麼懵懵懂懂地進了嚴夏的家門。
沒想到嚴夏一個大少爺出身,居然能做得一手好飯菜!艾雙飛吃得香,喝得歡。嚴夏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往自己口中倒酒——二鍋頭啊!
這酒菜,讓艾雙飛越吃越不是味兒。嚴夏眼睛開始發紅,直愣愣地盯著他,讓艾雙飛發毛。心撲騰騰地跳著,怎麼也不肯安寧。借口與同學約好有事,艾雙飛準備逃跑。
艾雙飛要走,嚴夏沒拒絕。坐在那裏點頭表示知道了,而沒像往常那樣微笑著往外送。他還在猶豫,該不該跟艾雙飛挑明心意。
直到艾雙飛走到門口,開始換鞋。嚴夏慌了,跳起身,衝向門口,從艾雙飛身後一把抱住他。
“小飛,別走!”嚴夏的酒氣,噴在艾雙飛耳邊。
艾雙飛被嚴夏的舉動嚇了一跳,愈發地緊張和害怕。今晚的嚴夏,太不正常了。
“夏,我,我還有事,必須走了。”艾雙飛慌慌張張地說完,就想掙身出門。
“飛,我愛你,別離開我……”夏的話在艾雙飛耳邊如同炸雷一般,震進艾雙飛心裏。
愛?他說愛我?艾雙飛不敢置信。殷粟沒有說愛他,但他知道,殷粟是愛他的。可是,他完全沒想到,嚴夏會對他明明白白地說出“愛”字。之前,他似有所期待,但心意並不真切。與殷粟有了實質進展後,他便不再存這念頭了。殷粟,從小到大,對他真的太好了。他一直就這麼理所應當地享受著殷粟對他的好,並用自己的所能,去回報。他,真的離不開殷粟。與殷粟說開後,他覺得像是揭開了蒙眼的布,又像是卸下了背了多年的包袱。心裏敞亮又快樂。殷粟對他的一言一行,隨時能打動他的心。
此時此刻,殷粟以外的另一個人,對他說愛,為什麼也同樣打動了他的心?艾雙飛的心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了,他的呼吸停住了。整個身子僵直直地被嚴夏抱著。
“飛,留下來,陪我……你,不愛我麼?”嚴夏似醉非醉的話,在艾雙飛的耳邊飄著。
我?愛他麼?艾雙飛答不出來。不愛,說不了口,愛,也說不出口……
穀子,我該怎麼回答他?他說的,是真的麼?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想到殷粟,艾雙飛再次掙了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