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情兩生 動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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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點小錯誤,《動7》中提到艾雙飛穿的是白色套裝,因為劇情需要,改為黃色。特此說明。另外,本章依然是PP提供的技術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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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盤雖然以歐澀的發球局開始,但是整盤的走勢卻和第一盤驚人的相似:歐澀在殷粟的發球局上並不纏鬥,不留痕跡的保留體力。緊接著,在自己的發球局中卻想方設法的牽製殷粟,讓他耗費體力。殷粟也並不急,耐心地與他周旋。但歐澀卻總能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發力,保住自己的發球局。
殷粟和歐澀的比分咬得很緊,跟拉鋸戰似的,你贏一局,我落一盤。
比賽時間接近兩個小時了。殷粟對歐澀的戰術意圖已經了然:放棄對方的發球局,而在自己的發球局拚死纏鬥。盤尾,進入搶七階段。此時,發球,是難度最高也最容易受心理因素影響的技術環節,對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很大。
殷粟的眼神飄向看台。
艾雙飛看到殷粟臉轉向自己這邊,心知他此時在心理有點支不住了。他跳起身,舞著胳膊就想大叫。
嚴夏一用力,把跳起的艾雙飛拽了下來,按在座椅上。
“你幹嘛?沒見殷粟需要支持麼?”艾雙飛不管不顧地衝著嚴夏大叫。
“這是他的比賽,他應該自己去完成!”看到艾雙飛為了殷粟衝自己吼,嚴夏不知哪兒來的一股氣,賭氣吼了回去。
看著自己期待的黃影落了下去。殷粟的心也一沉。
為了讓自己能看到他為他打氣、加油,雙特意選了最醒目的明黃色的動動套裝。雙說過,隻要自己扭頭,他就會站起來,好讓自己能看到他。
現在,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坐了下去,雖然看起來好像很不情願。
是那個人吧。那個雙才認識不久的男人。雙不止一次提起他,讚不絕口。為了等那男人,雙竟然沒有陪自己做賽前靜心。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對雙有什麼企圖?殷粟心跳有些不穩。
歐澀握球抬手。
殷粟忙收攝心神,專心地看著歐澀的動作。
仍然是平發。
殷粟穩穩接住,回了過去。歐澀很耐心,並沒有打什麼刁鑽的球。他們都知道,此時,不失誤最重要。想投機,隻會自取滅亡。兩人像在做練習一樣讓小球穿梭於他們之間。
那個男人不讓雙站起來給自己打氣麼?
“咚!”ACE球穩穩落地。6:7!歐澀也拿下一盤。
歐澀挑釁地衝殷粟揮了一下拳頭。殷粟隻報以微笑。
殷粟仰頭輕閉了下眼,做了個深呼吸。殷粟,你要穩住,不能讓雙失望,更不能讓那個人看輕!
換場。殷粟看到歐澀正向對著自己走來,這並不必要,他要說什麼?
殷粟的猜想被證實。與歐澀擦肩而過時,他聽見歐澀低聲說了一句話:
“與我對決,請全神貫注!”
難道自己的瞬間走神那麼明顯,連歐澀都看出來了?
戰局的發展變幻莫測。
殷粟強迫自己不再看向那個地方,專心對敵。
他的教練湯姆,曾在賽前與他討論過戰術問題,做過歐澀可能會在體力上做文章的估計。當時,殷粟不知怎麼,就想起了36計。
現在,自己已失一盤。雖然因歐澀的算計,體力雖有很大消耗,但是,應該還有撐上一段時間。他,可是以韌勁出了名的。
第三盤,殷粟以4:6落敗。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歐澀的臉上溢出了必勝的笑容。
看起來體力不支的殷粟,努力保住自己的發球局。而對於對方的發球局,並不強求,但卻像鷹一樣警惕地尋找機會。隻是,這隻鷹,看起來不那麼振奮,沒有威脅力。
而當第四盤來到本場比賽的第二次6:6的時候,殷粟終於被逼入絕境——如果這次搶七不能挽回局麵,就徹底地GameOver了。
比賽時間已長達3小時45分鍾,中途換了2次賽服,雙方目前都已經汗流浹背,然而體力和意誌的終極較量,卻才剛剛開始。
艾雙飛一直被嚴夏摁在座位上。
眼看著殷粟一次次失利,表情動作都極疲憊。如果再拿不下這局,他……艾雙飛心急如焚。
艾雙飛“騰”地再次躥了起來。嚴夏習慣性地去拉,卻被艾雙飛毫不客氣地拍開。
“殷粟——,你不能輸——!”趁著觀眾的喝彩聲剛落,周圍一片安靜,艾雙飛舞著雙臂用盡力氣大喊,嗓子都快喊劈了。
熟悉的聲音。是雙!
殷粟扭過頭,衝著那個焦急地跳動著的黃影燦然一笑,高舉起球拍。
我不會輸的!
“喔——”看台上竟傳來驚豔一般的哄聲。
盤點!球在來回六個回合後,一個高吊在殷粟的前方開始下落。殷粟緊跑幾步,一個飛躍。
歐澀顯然是沒想到殷粟還有體力做飛躍動作,他急忙後退,準備接下殷粟的扣殺。
誰都沒想到,殷粟浪費了如此大的體力,卻做了一個軟軟綿綿的網前吊球。黃色小球擦網而過,無力地落到歐澀前場。殷粟舉手致歉。
“嘩!”觀人席上傳來熱烈的掌聲。雖然與自己的網王對陣,他們還是為殷粟的急智而表達了真誠的讚賞。
“太漂亮了!你——好——棒!”艾雙飛跳起高喊。
“真是膽大心細!”身後有人稱讚。
這次,嚴夏沒有阻止艾雙飛的歡呼。他自己,也很佩服殷粟的機智靈活和大膽。換作他,他一定會是抽殺,而不會躍起,更不會空中輕吊。作為同行,他真心地覺得這個球很經典,值得歡呼。
嚴夏看著興奮的艾雙飛,忽然生成一種極度不爽的情緒。他很嫉妒殷粟,能讓這個充滿活力的少年一心一意地為他激動,為他呐喊,為他心急,為他歡笑……如果換成自己,他……
嚴夏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他在想什麼?當初,不是他自己決定放棄網球的嗎?為了實現爺爺重興嚴家銀行的夢想。如今,他竟然因為這個男孩,又想起了當年的滿貫之夢。他剛才的心態,是嫉妒麼?他嫉妒殷粟與這個男孩兒的親密無間,嫉妒這男孩兒為殷粟綻放出的各種情緒。……嫉妒?
場上對決的,仿佛不是殷粟與歐澀,而變成了殷粟與嚴夏自己。他幻想著自己的一個個抽殺和吊扣讓殷粟手忙腳亂,醜態畢現,而那個活力男孩兒為自己每個贏球歡呼呐喊……
決勝盤!
之前還躊躇滿誌的歐澀,已經不再那麼自信於自己的體力戰術。
上一盤的決勝球,大大地挫傷了他的鬥誌,也打亂了他的計劃。沒有優勢,麵對再次振奮起來,精神抖擻的殷粟,他亂了方寸。
殷粟卻越戰越勇。他熟悉的聲音和身影,又開始在他最需的時候出現了。盡管還是屢被阻撓。
“……他的技術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很專業。如果他好好練練,絕對跟你有一拚!他的帥,也跟你有一拚。不過,他比你要成熟一些。……”
艾雙飛的話,在耳邊響起。
雙,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才叫專業!我也足夠成熟!
歐澀逐漸失去了對比賽節奏和走向的控製,之前的體力計劃破產。
殷粟雖然覺得那雙腿都快不屬於他了,他還是憑著強大的意誌力控製著雙腿,讓他們在自己場中不停奔跑,以助救球。
殷粟的宇宙爆發了!他竟然使用好幾次歐澀的拿手球——暴力平擊。歐澀的心理防線頓時崩塌。任由殷粟左擊右突地拿下一城又一城。
4個多小時的鏖戰,以歐澀的一個直線球出界而落下帷幕。
比分定格在7:5,6:7,4:6,7:6,6:2。
殷粟筋疲力盡地呈“大”字型倒在場地上。
看台上,遺憾的歎息和興奮的歡叫聲,亂成了一片。
“啊——,贏了,嚴夏,穀子贏了!太漂亮了,超級棒的反手回抽!你看見了嗎,歐澀根本就無力反出,不出界都不行?你看見了嗎,嚴夏!穀子真是太棒了!”艾雙飛忽然跳起,連聲歡呼,又抱著嚴夏的胳膊用力搖晃,再轉向球場,舞動他纖長的臂,“穀子,你太棒了,愛死你了!”
此時的艾雙飛興奮得完全忘了殷粟與穀子的稱謂替換法則。而嚴夏竟也沒有去在意艾雙飛對殷粟奇怪的稱呼有什麼意義。他隻知道,身邊這個男孩兒是在為那個人歡呼和雀躍,隻知道,這個男孩兒為了那個人,嗓子都喊啞了。
嚴夏頓覺這個球場索然無味。身邊這個男孩兒的歡呼,不是為自己!這讓他有種想拍死誰的衝動。最好被他拍死的,是那個什麼爛“穀子”!他竟真的有點後悔,當年退出了運動場,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悔意。
不過,嚴夏也並不想掃艾雙飛的興。他站起身,配合著場上的觀眾鼓掌,漠然地聽著場上各種各樣的歡呼聲,唉息聲。曾經,無數次令他回味賽場激情的滿貫杯決賽,這一次,是這麼的,令他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