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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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吳宓想:為什麼無論老師們怎樣說他,那個人在自己的眼中,卻是無論做什麼都很帥,甚至,自己有時候會覺得,對方很可愛呢?
和林致遠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近,近到就連對方身邊的人見了吳宓都會打一聲招呼。可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對林致遠的感覺越來越微妙。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時的短短幾分鍾,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向林致遠的方向看。哪怕隻是用眼角淡淡的一掃而過,都會覺得很滿足。如果沒有看到林致遠,他就會變得有些急躁,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腦袋像撥浪鼓一般四處轉動,隻為找到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等到看到了,他就會覺得心安了,似乎整個心髒都被什麼東西充斥的滿滿的,很膨脹的感覺。有時候他的目光會和林致遠的接觸到,他會突然有些緊張,有些慌亂,莫名其妙的就想躲開對方的眼神。但一旦真的躲開了自己又會有些懊惱:要是自己向林致遠笑一下的話該有多好。倘若沒有躲開,他似乎依舊會手足無措到不知做什麼好。他好像是被林致遠給施了咒,整個人都出了問題。
吳宓強迫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讓自己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他試著告訴自己:“和林致遠這樣優秀的人做朋友,隻有更優秀一些,才能和他站在一個水平麵上。那樣的話,或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患得患失,把對方看的那麼重要了。”可是怎麼才能變得更優秀?他真的不知道除了學習以外還可以在哪方麵比林致遠好一些。所以,他隻能好好學習,或許有一天的某個時刻,林致遠會站在自己的旁邊說:“哥們兒,幫個忙吧,這道題目幫我講一下。”也或者,他會說:“吳宓,幫忙做一下作業吧。拜托。”吳宓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多了一抹微笑。卻是不敢去想,為何自己一定要幫林致遠,為何自己的學習動力成了他。
他開始瘋了一樣的學習,早上起床,背語文,英語,甚至數學公式,每一節課都認真的聽講,不懂的就劃下來,下課的時候問同學。中午做題,下午聽講,晚上做題,複習歸納。他的時間表排的滿滿的,可是心卻總是空空的。吳宓不敢讓自己多想關於林致遠的事情,直覺告訴他,再多想,就會陷到深井中,再也無法自拔。可他越是去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在乎,就越是中了蠱一般的想著他,想著他,想著他。眼神總會在無意中轉向他的位置,腦子裏總會常常出現他的影子,甚至耳朵也總會試著捕捉一切有關於林致遠的聲音。吳宓無法控製自己,頭腦混亂的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稍微放縱一下自己:做題做到大腦發木的時候,或者做出來某一道對他而言很難得題目之後,如同獎勵一般的,偷偷的看林致遠一會兒,或者,走到林致遠那裏,和他說會兒話。
漸漸的,吳宓開始做夢,一些很稀奇古怪,光怪陸離的夢。夢裏麵有時很模糊,但他卻很清楚的指導那是一個自己熟悉的身影,因為那個人總會壞壞的揚起眉毛,衝他溫柔的笑。有時候卻會很清晰,清晰到即使他醒來,也會覺得夢中那個人對自己說的話還在耳邊,對自己的笑容還在眼前。可是夢終究不是現實,夢中的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對方,一旦醒來,他便隻能和林致遠禮貌性的保持距離。他越來越不想起床,越來越期待黑夜的來臨。他甚至會在某些時刻想,如果夢就是現實,現實就是夢該有多好。如果自己可以像在夢中一樣,看著那個人,一直看著,那該有多好。保護自己一般的,吳宓總會下意識的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夢的含義,可卻是越來越清楚自己被逼到了一個死角,倘若最後一層窗戶紙被捅破,那些隱藏在自己心裏麵的事情,將會成為他人生中的一枚炸彈,會把他炸的體無完膚,血肉模糊。
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某天淩晨從睡夢中驚醒,吳宓看到了自己內褲上的白色痕跡,夢境清晰的如同真實一般,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這次,是LUO體,一個是他,一個是林致遠。濃重的抹不去的欲望讓吳宓既想回憶品味,又覺得羞恥難堪到了極點。重重的躺回床上,他看著空白的如同自己大腦一樣的天花板,覺得自己,真是惡心透了。
吳宓睜著眼睛,一直想到窗外的太陽光照進房間,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卻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那個人。那個自己在心裏已是把他捧的高高的,如同天神一般位置的人。那個人,叫林致遠,是男的,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的,一個男的。
該怎麼辦?吳宓苦笑了又苦笑,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自己真是有病了,不就是母親去世了嗎?所以就隨便發CHUN?人家把自己當朋友對待,自己卻這樣不知羞恥的喜歡上了對方?!所以,下一步呢?要想那些幼稚的偶像劇中說什麼愛要說出來,拿一封粉色的信向對方表白嗎?!他笑了出來,聲音悶悶的,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眼淚流出。“啪”的一聲,吳宓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你TM的哭什麼哭,還有臉哭?!你真該去死!被車撞死!吳宓,你讓我覺得惡心!”
天大亮了,吳宓沒有去學校。爸爸做好早飯之後敲了敲他的門:“吳宓,怎麼沒起床?不舒服嗎?”
吳宓隨口答應了一聲,不想讓爸爸擔心的他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出了家門。一路上,“自己是同性戀,是變態”的想法如同影子一般附著在他的腦子裏,無法擺脫。走至校門口,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終於做了決定:“就讓上蒼決定這一切吧,若是走進教室以後,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是林致遠,那麼我就什麼也不做,順其自然的走下去;倘若不是他,就是上蒼要讓我放棄。那,放學之後就向爸爸提出離開學校,以後再也不糾結關於林致遠的任何事情。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平行,再無相交。無論如何,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可以用這一輩子的時間忘記他,或者,想念他。”
吳宓定了定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學校。
“吳宓,你總算是來了,找你有事呢,快過來!”一隻腳才剛剛邁進教室,吳宓便聽到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