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武風大陸 033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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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風不置可否,雙手捧刀,來到何山麵前,說道:“何幫主,若是不服,我們可以再打。”
何山雙眼低垂,麵如死灰,接過鋼刀,輕聲道:“你我武功有若天壤之別,再打也是徒增恥辱,罷了!”說著,轉身向莊外走去,又是一聲長歎,對其他四人道:“走吧!走吧!”
這次洛水釣叟倒沒有多說,轉身跟隨何山,準備離去。另三人也是默默不語,垂頭喪氣地跟在何山身後。
喬風突然道:“何幫主請留步。”
五人一起停步,何山緩緩轉過身來,慘然笑道:“喬舵主,在下到是忘記了,不知道你想要些什麼‘彩頭’?這四位都是受我之惑,才來丐幫的,需要什麼‘彩頭’經管在我身上取,與他們無尤。”
在武風大陸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當一個人到另一幫派去踢館砸場子失敗時,勝者通常會從挑戰者身上斬下一臂,或是挖去一目,算做“彩頭”。同時震懾後來的挑戰者,沒有真材實料就不要隨便挑戰。手段之殘酷,聞者變色。
喬風抱拳笑道:“‘彩頭’不敢當,隻是想請五位再在這裏等待片刻,待本幫執法長老到來,各位有什麼冤屈,是非曲直,執法長老自會秉公處理。”
何山五人都是一愣,不知所措。
宋萬叫道:“喬風,你是本幫弟子,怎麼可以勾結外人,擾亂我丐幫大會?難道你不怕壞了丐幫威名嗎?”
喬風冷哼了一聲,郎聲道:“宋舵主,你依仗本幫之名,欺良霸市,奪人財產,勾結盜匪,哼哼!難道就不怕壞了丐幫威名嗎?”
宋萬臉色大變,滿臉憤慨之色,大聲道:“喬風,你我既是同門,怎可以胡言亂語,給我胡加定罪?難道你以為你武功高強,就可以血口噴人嗎?”
杜遷走到喬風近前,輕聲道:“兄弟,你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可不能亂說的。”
喬風道:“隻等執法六老到來,一切自有分曉。”
便在這時,隻聽得一個郎爽的聲音道:“各位兄弟,難得今日相聚,定要大醉一場。”那聲音前一句似乎極遠,下一句又似乎極近,雖說群丐喧嘩不已,但那聲音卻如萬馬蹄聲中的一道虎嘯,動人心魄。
群丐聽了,俱都眉開眼笑,早有人叫道:“是烈火左使和其他舵主到了。”
群丐分出一條道來,隻見從莊園大門口處走進二十幾個人來。當先一位男子,年齡大約五十多歲,身材魁梧,雖說相貌普通,眉宇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這人正是丐幫左使“烈火”。緊跟烈火身後的是其他六大分舵舵主及其門下弟子。
宋萬、杜遷、喬風急忙迎了上去,一齊拱手,同聲叫道:“見過左使。”
烈火抬了抬手,笑道:“自家兄弟,無須多禮。”說到這裏,他又頓了頓,轉眼望向杜遷身後的喬風,雙眉一緊,嘴角帶笑,又道:“這位莫不是近幾年來我丐幫中風頭正盛的喬風喬副舵主?”
喬風又一抱拳,道:“正是喬風。”
烈火“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拉住喬風手腕,郎聲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難得!難得!待一會兒定要與喬兄弟幹上三大碗。”
喬風輕輕掙脫手腕,抱拳笑道:“不敢有違。”
眾丐如群星捧月般將烈火迎到樹林中心,八舵舵主率領本舵弟子分為八列,圍成一個圓圈,席地而坐。江成與哼哈二仙擠過人群,來到喬風身後。何山五人雖說敗在喬風手下,但對喬風心悅誠服,沒有半點怨念。相反,喬風說要為他們伸張冤屈,所以心底裏對喬風有所感激。烈火等人一來,他們就跟在喬風身後,也是席地而坐。
烈火眼光掃過何山幾人,笑道:“在下若是沒有看錯,五位並非我丐幫弟子。”
何山五人站起身來,來到中央場地,對著烈火一拱山,道:“見過烈火使者。”
烈火“哈哈”一笑,道:“無須多禮,來的莫不是何幫主及洛水釣叟洛先生,後兩位是震山刀胡盛胡大俠和狂劍李青雲李大俠。至於那位年輕人,莫不是‘楊家槍’的傳人?幸會幸會!”
五人都是一呆,心中既是驚訝,又是喜悅。驚訝的是,烈火隻是一眼,就將他們的來曆看得清清楚楚。喜悅的是,以烈火的身份,竟然也聽說過他們的名頭。
何山又抱拳道:“久聞烈火使者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烈火笑道:“今日是丐幫盛會,相信五位不是來觀禮的吧?若有所需,五位盡管開口,隻要不是違背道義之事,烈火決不推辭。”
何山恭聲道:“烈火使者俠義無雙,請受何某一拜。”說時,雙膝一軟,便要跪倒。
烈火吃了一驚,右手一揮,一道無形之力發出。何山隻覺得雙膝還未觸地,便有一道極柔又似極堅的屏障托住他的雙膝,使他跪不下去。眾人都已看見烈火神功使然,心中無不駭然。
烈火道:“都是武林中人,何必用這些繁雜禮節?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說。”
江成心想:“這丐幫果然英雄豪傑眾多,隻不過不知道他要怎樣處罰那個宋萬?”
何山歎了口氣,道:“在下隻是洛水旁的一處小幫派,比起丐幫連個分舵都不及。幫中靠經營幾處茶山和一些田產過活,雖不寬裕,但也足夠維持。不想兩月前,有丐幫兄弟持有我的地契前來接受我的田產茶山。在下驚駭之餘查出,原來是小兒與人賭錢,輸了錢財,借了高利貸無法償還,才偷了家中地契抵償。本來願賭服輸,在下也無不該有所怨言,但是……但是……”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竟然變得支吾起來,下麵的已無法說出來。
眾人先前都已經聽他說過一遍,知道他認為他的兒子年幼,被人欺騙,所以才糾集他人一同來丐幫尋求公道。
烈火等人都是後來到的,不知其中原由,沉聲問道:“何幫主但說無妨,若真是我幫弟子過錯,我定會秉公辦理,嚴加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