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51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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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回過頭,風展諾眼裏的溫度降到冰點,費斯頓在看著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難辨含義的笑容,他被逮捕了,這是昏厥前最後的一個意識。
費斯頓沒有手下留情,一擊得手,他知道他的承受能力,並且不會讓他有機會像第一次那樣在他麵前逃脫,確定手銬不會鬆開,他帶走了昏厥的風展諾。
就在八月的某一天,風城,就在這棟樓的天台,多變的天氣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
世界級的超一流殺手,人稱幽靈的伊恩·諾伊,被逮捕了。
等風展諾醒來,到時候他應該會對自己承認,在那一刻是他放鬆了警惕,當費斯頓那樣拿著槍卻沒有對他扣動扳機,他以為自己在這場曖昧的角鬥裏獲得勝利,可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的意識逐漸恢複,周遭的感覺令他一度懷疑自己還沒清醒過來,他的記憶停留在天台上,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從背後給了他一擊的費斯頓,耳邊的雷鳴聲,還有微冷的雨點……
而現在,他被溫暖包圍,水流聲和熱氣充斥在他周圍,空氣是潮濕的,濕潤而安全的感覺,他能感到自己赤`裸的躺在某個地方,要他描述是在什麼地方,他會說是浴缸。
他浸泡在浴缸裏,潮濕的水汽掛上他的睫毛,淡褐色的頭發顏色變深,露出精致犀利的五官,水珠從他赤`裸的胸口滾落,他看了看周圍,那眼神像是還沒弄清楚自己在哪裏,但不到半秒鍾,目光就變得冷靜,機警的像是習慣了叢林的野生動物。
“你現在不是在監獄,當然這裏也不是警局,”費斯頓看了他很久,從他昏迷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你在我家。”
眼前出現了唯一的談話對象,風展諾很快適應了現在的環境,“我該說我很高興自己沒從牢房裏醒來嗎?”他眨了眨眼,掉下一滴水珠,“你逮捕我,到你家?”
他這麼問的時候笑了,微微眯著眼,像某種動物,像是看破了費斯頓這種行為下的真實意圖,“為什麼不把我關進監獄?”
費斯頓走上去抓起他濕漉漉的頭發,兩張臉隻距離幾英寸,“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想進監獄,”他捧著他的臉,手指緊緊扣著他的後腦,耳後脖子上,那裏有個血紅的牙印,“不管你怎麼想,你現在哪裏都不能去!”
費斯頓留下齒印的地方,現在他的手指在磨蹭,他的話聽起來另有含義,風展諾的身體探出水麵,他的一個手被拷著手銬,搖晃一下,銀色的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另一頭是浴缸的扶手。
“當然了,你逮捕了我。”不以為意,他動了動手腕,笑容再度回到風展諾的臉上,仿佛洞悉一切,“你讓我很意外,我以為你不會為了私人感情而放棄自己的原則。”
“私人感情,你在樓頂上不是否決了?”費斯頓挑眉,陰霾還沒從他臉上退下,扔給他一條毛巾,“我不能讓一個殺手在外麵逍遙法外,這就是我的原則。”
他很明確的回答了他的疑問,“抓人是我的指責,你要殺人,就要有本事從我手裏逃走,沒本事逃走,你就要承擔後果。”
風展諾在用一隻手為自己擦幹頭發,聽到這裏把毛巾往地上一扔,“嘿,你以為你不幫助我我就不能離開那裏?”他覺得可笑。
“當然,你以為你能做到……”
“事實上我是能夠做到。要再來一次嗎?凱撒!”如同收到挑戰,風展諾興致勃勃,“再來一次試試,我在你們那裏在再殺個人,比如福柯夫局長,你看怎麼樣?我再殺一個,當然你完全可以忠於職守嚴加防範,看看在那種情況下我能不能辦到,試試我是不是還能……”
“是的,你能。”費斯頓打斷他的話,他看著他的眼睛,“但你也要付出代價。”
低沉的嗓音震動,風展諾無法反駁,浴室裏隻剩下呼吸聲,餘音隨著水汽飄散。
單獨麵對整棟樓裏的FBI特工,這不光需要勇氣,高超的格鬥技巧,還需要膽量,和一點點運氣,如果運氣不好,就算是幽靈這樣的頂級殺手,也完全有受傷的可能。
費斯頓說的是實話,風展諾自己心裏也清楚,他膽子不小,但絕不莽撞,“算你說對了,但很多事都要付出代價。”
他從浴缸裏跨出來,相當的坦然,手銬上的鏈子不斷發出碰撞聲,費斯頓抱著手臂,剛硬的臉部線條愈加深沉,“你殺了坦布爾,身為聯邦調查局的副局長,他的死會引起一連串FBI的大動作,不用我告訴你,你也該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滿世界找你,短時間內你別想去任何地方。”
“所以你拘捕我?在你家?你是打算怎麼處置我,囚禁?還是折磨?我不知道你對哪個更感興趣。”風展諾赤`裸的身上蒙著一層細膩的水珠,他赤條條的站在他麵前,“能遞條浴巾給我嗎?”他看到它了,在另一邊的架子上。
水珠在肌肉線條上滾動,然後順著肌理起伏流淌、滾落,這是他第一次在費斯頓麵前這樣全`裸,曾經也有過相當“不加掩飾”的時候,但沒有這一次那麼徹底,費斯頓注視的眼神裏傾注了相當的高溫,從架子上拿起浴巾,卻沒有馬上遞給他。
“你可以這麼想,就當做是囚禁。”他欣賞風展諾的坦然,同時,除了這具身體內部蘊含的張力和美感,他還看到了別的,“那是什麼時候的傷?在你腰上。”
“什麼?”風展諾抬起手,看了眼,“哦,也許是前幾天被子彈擦到一下,你知道……有時候跳彈,沒什麼大不了。”
那是在腰側的一道擦傷,是被子彈的高溫劃過留下一點痕跡,這個傷口很可能是他和FBI交手的時候運氣不好擦到的跳彈造成的,費斯頓把浴巾遞給他,“那還有這個?”
一個形狀古怪的傷疤,有些年頭了,風展諾通過背後他按的那個位置,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噢,這是前年……不,或許是大前年的事,那些鐵絲網。”
“這裏像是某種特製的刀具留下的——”費斯頓摸到一個微微的突起,“傷口很深,疤痕很明顯,你遇到了什麼人?”
“你說對了,是特製刀具。”風展諾沉沉笑了笑,“有些人在折磨人上很有天賦,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我。”
陰暗的語調,帶著笑意。
那是一次不小心導致的結果,囚禁和折磨,這對一個殺手而言不算陌生,隻要能挨的過去,隻要能存活下來,他不會把這當做恥辱,這是一種印記,時刻提醒著他要更加的小心。
鞭痕、槍傷、刀傷,還有些別的無法一眼看出的痕跡,在風展諾的背後可以找到很多,費斯頓沒有一一細數,那些已經痊愈的傷口還是會留下一些證據,證明它們的存在。
成為一流殺手不是件容易的事,費斯頓很明白他那句話裏的意思,代價,也許風展諾比大多數人都要懂得這個詞的含義。
“發現沒有,你總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讓我覺得必須為你做點什麼,聽我的話不要亂來,等事情平息,我不是每次都能幫到你。”緩慢的話語聲,費斯頓的先前的每一次提問都會按到那些傷疤,現在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按著傷疤的動作變成了撫摸,因為長時間的摸槍而產生的薄繭,微微有些粗糙的觸感,從每一條神經末梢傳遞上去。
風展諾的皮膚慢慢收緊,“你該同情我的敵人……還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他呼出一口氣,“另外,你知道嗎,我不喜歡別人站在我的背後。”
白色浴巾陡然往後,飛快交錯扼住費斯頓的咽喉,一個過肩摔,但他身後的人畢竟是費斯頓,朝著他脊椎的一腳粉碎了他的打算,他撞上前麵的瓷磚,手銬限製了他的行動,費斯頓抓住手銬中間的銀鏈,突然傳來的力量下他失去平衡。
費斯頓把他按在瓷磚上,吻他,冰冷而潮濕的地麵印上他的皮膚,泡過澡之後發熱的皮膚,在一個熱吻下興起顫栗,充滿水氣的浴室裏,他們的心跳聲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